“元家村?”元清泽一时没反应过来。
纪娴君以为元清泽不相信,将自己之前去元家村见到的场景都说出来。
“元家村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但是瞧着不像邪修所为,元家村的村民生前似乎还遭受过拷打,你……”
她一脸复杂的看着元清泽,“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她之前本来还在犹豫。
后来几日,心中的犹豫逐渐淡去。
不论因为什么,她都应该告诉元清泽这件事。
就算元家村对对方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他也有知情权,她不该因为心中的怜悯或是什么就将这件事不告诉对方。
元清泽这时也想起来。
是原身所待的那个元家村。
在他穿过来之后杀死所谓的神灵,被纪娴君带到重霄宗外时,他就没有想过再回去什么的。
在他看来,他跟元家村没关系。
而原身替妹献祭,寿命只有一年在元家村的村民看来也相当于死了。
因此哪怕听到元家村被屠他也没有太大反应。
“不去。”
元清泽不想多谈元家村的事情,问纪娴君:“东西呢?”
纪娴君愣住,随即皱眉。
“不去?为何不去?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元家村怎样跟我没关系。”
闻言,纪娴君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元清泽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由在心中叹口气。
也不知道之前元清泽经历了什么,竟然连元家村被屠都没有丝毫反应。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内门弟子令牌以及内门弟子服饰。
“你想要去重霄宗的任何地方,告诉千鹤就行,千鹤听得懂,会带你过去,但是离开重霄宗它就不认路了。”
说着,她又犹豫道:“元师弟,那外门你不去看看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王雪真他们日日都去你房间看你回来没有。”
王雪真?
元清泽回忆了下才记起王雪真是谁。
在上古度过一年,对外门都有些忘记了。
他依旧摇头。
“他们如何跟我没关系,没事的话你也先离开吧。”一副竟是要赶纪娴君的样子。
“你——”
纪娴君面色一冷,嘴角轻扯,讽刺道:“行,师弟如今成了分元真人的弟子,又受到宗主关照,自是瞧不起我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自作多情的打扰了,再见。”
说罢,气的转身御剑离开。
路上纪娴君越想越气。
她明明是好心提醒,之前他让茜茜和他先行查探是否被魔气侵入她很感谢。
因此还想跟他说一些内门的事情,她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却也是真心实意的怕他刚进内门不了解,所以才会主动去找宗门。
没想到元清泽竟然如此不领情,甚至还赶她!
想了一会儿,她就不气了,她一个快四十的人何必跟个十岁孩子计较。
纪娴君眉头微皱。
回想起往前种种,元清泽给她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时好时坏的。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为何会这般矛盾?
越想,纪娴君就越想不通,索性调头回去。
元清泽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在同一条黑色的小蛇在说什么,这次她没有暴露,而是屏住气息躲在一旁。
说了会儿,便见元清泽拿出一块黑色的玉佩怔怔望着。
他眼眶有些泛红,脸上的表情也是若有所思。
随即,他低头伸手揉揉眼睛。
看到这儿纪娴君叹了口气。
“真是,何必如此逞强……”
看来元清泽不是不在意元家村,不在意他的亲人,他只是好面子不想在她面前展现出来。
所以方才才会迫不及待的赶她走。
就是个别扭的小孩。
纪娴君眼里浮现怜爱之色,心口似也被一块石头压着,堵得慌。
她想起自己,想起茜茜。
她曾经也期待父亲能够爱她,但是父亲却把她和茜茜当作谄媚那些大家族的工具。
尤其是茜茜。
她只有不断往上爬,成为郁蔓真人的亲传弟子,有这样的身份才能让父亲忌惮,不敢对茜茜动手。
想到茜茜,纪娴君的神情也重新恢复冰冷。
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转身御剑离开。
另一边,小蛟蛇似有所觉朝着纪娴君刚刚躲藏的地方看了眼,见没有动静才收回视线。
刚才纪娴君离开,元清泽让小蛟蛇拿出仙鸾凤髓玉。
仙鸾凤髓玉上依旧有丝丝缕缕的魔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这就是成为魔器的仙鸾凤髓玉,一直散发着魔气。
而这些魔气在散发出来之后又跟长了眼睛似的钻进他身体。
“不愧是魔王复活的容器,竟然这么得魔气的喜爱。”元清泽收起仙鸾凤髓玉。
他想起当时看到的那双黄澄澄的竖瞳,捏住小蛟蛇的七寸。
“你的竖瞳也是黄澄澄的,说,你是不是跟它有关系!”
“嘶?”小蛟蛇头一歪,一脸的懵懂茫然。
江郁泠说过,这小蛟蛇如同新生,自然也听不太懂元清泽说的话,只能表达模糊的意识。
它在意识中对元清泽很亲昵,不停地唤他主人。
“算了,很难想象这么一条蠢蛇会和那硕大的黄澄澄冰冷的竖瞳有关系。”
元清泽没再管小蛟蛇,拿出玄玉。
之前他脑海中跟仙鸾凤髓玉的牵系,他直觉跟玄玉有关系。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他在上古获得了仙鸾凤髓玉并且与之契约的关系,所以来到现世才会多出那一丝牵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在上古通过那些魔族将法器都收来,这样在这边他就能得知这些法器的方位。
羽狐之眼他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找到。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元清泽垂眸,摩挲着玄玉。
玄玉上的魔王完全体的臂膀也是蛇的模样,只不过这十条蛇看起来非常的凶猛。
眼前忽地有些模糊,模糊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双冰冷的黄澄澄的竖瞳,它朝他吐着信子,似乎想说些什么。
眼睛有些酸疼,元清泽揉了揉眼睛。
再看,幻觉不见了。
那模糊的影像仿佛只是错觉。
心中莫名腾起一股焦躁。
莫非他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