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孩子他爹！”
“他摔倒了，你们快去扶一扶他啊。”
说话的是一个充满疲惫的女声，她急切的喊别人去扶陈果，自己却不上前。
张淼慢慢回头，看着跌倒在地的陈果，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摔到爬都爬不起来。
刚才说话的女声也注意到了张淼：“诶呀，你怎么站在我儿子牌位前！快躲开！女人不干净不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张淼直接无视了她的话，昨天见识到鬼的厉害，现在没有心情给她讲解女人男人都是人了。
李乐乐跟张淼站到一起，刚才她在门边观察来参加葬礼的人，结果自己还没观察多久就感觉自己才是被观察的。
那些男人打量的眼神让她很暴躁，但是现在还不能杀人，她只能忍住，站到张淼旁边听听田娃子妈妈怎么说。
张淼问面前看上去十分苍老的妇女：“我是村里请来查案的，你儿子和别人有过节吗？”
“女人查案？女人也就只能生生孩子还有点用，就你们还能查案？”站在旁边的一个男人猥琐的打量二人，还不忘冷嘲热讽。
李乐乐想冲上去反驳，被张淼拦住了，这种人八辈子没跟女人说过话，现在有机会了当然要凑上来。
你骂他他都感觉自己占便宜了，对付这种人，在不能杀的情况下，无视是最好的选择。
张淼继续问田娃子母亲：“你儿子跟别人有没有过节，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你这个母亲当的不够合格哦。”
最后一句话成功激怒了田娃子母亲，她激动的大喊：“我李桂香可不是你们这些外边来的人，你们没有一点为人母的自觉，有孩子了还想跑！”
“我一颗心全放在对象和儿子身上，他俩身上磕破个皮我都知道，你说我这个娘当的不够合格？”
在这种地方，一个女人的最高荣誉好像就是把老公和儿子照顾的很好，现在张淼说她不够合格，李桂香当然不乐意。
在她看来这是否定了她的所有功绩，她的所有付出。
张淼好整以暇的问她：“那你儿子和谁有过节？”
李桂香还在生气，没好气的跟张淼吼：“没有！我儿子人这么好，跟别人关系都好，怎么可能和别人有过节。”
张淼无奈摊手：“既然你不配合，那就让你儿子冤死吧，反正不是我儿子。”
李乐乐在旁边添油加醋：“你觉得我们女人不靠谱，看不起正宗大学生，那你去找靠谱的小学都没毕业的男人查呗。”
“我们走，去问问陈卫民家用不用帮忙。”张淼转身就走，步伐迈的极大。
李乐乐立刻跟上：“好”
二人走的毫不留恋，李桂芬还在犹豫，刚被人扶起来的陈果却出声阻止：“等等，别走，查，给我儿子查！”
他神情激动：“你刚才说我儿子是冤死的，他不是自己上吊死的？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儿子？”
张淼后退一步，怕他把唾沫星子喷自己身上：“我不知道，我需要你们给我提供线索，然后缩小范围，最后找到犯罪嫌疑人。”
“行。”说完后陈果就开始细细思索，儿子到底和谁有过过节。
“我知道有谁了，要说过节可能是村里的傻子，但是那个人从小就是个傻子，现在还没有什么行动能力了，他做不到吧。”
张淼打断他的猜想：“详细说说为什么会有过节，什么过节？”
“那个傻子爹前段时间死了，他妈想带着他跑，这能行吗，只要进了村的女人那就是村里的，她还能生孩子跑了这不是浪费吗。”
陈果理直气壮接着说：“他们几个小孩不知道轻重，没隔几天当着傻子的面把那女人玩死了，当时那个傻子就拿东西追着他们几个打。”
“这怎么行，他们还是小孩，傻子还比他们大一岁怎么能打我儿子，我儿子是被别人怂恿着去的！”
“当时我也怀疑过是傻子杀的我儿子，但是傻子追着我儿子打的时候就被我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又没人给他做饭，他也就只能爬着找点东西吃，根本不可能杀掉两个大小伙子。”
张淼一言不发的听陈果讲完，她知道这个副本展现的全都是人性之恶，但没想到这么恶心。
当着儿子的面奸杀亲母，别人报仇却把别人的腿打断，甚至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一句我儿子还是个孩子。
二十多岁的的孩子是吗？
难道鬼是傻子的母亲，杀人的是傻子。
张淼想起昨天来富贵媳妇来报信时，她嘴角勾起的诡异的笑。
富贵媳妇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张淼问陈果他儿子还和别人有冲突吗，接下来陈果说的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什么摘这家树上一颗果子，爬那家猪圈。
这些应该不至于杀人，树和猪也变不成鬼去追杀他。
决定把重点放在傻子身上，和李乐乐对视一眼点点头，二人决定一起去傻子家看看。
张淼问陈果傻子家的详细地址，地址也有些出乎张淼的意料，他家居然不在村子里，而是在村里很外围的山脚下。
山叫小黑山，走着去要走将近一个小时。
二人往小黑山走，远离了吵闹的陈果家，周围迅速安静下来，路上只剩下二人走路的沙沙声。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去地里忙活了。
她俩路过一个家房子，房子里传来奇怪的哼哼声。
李乐乐停下脚步：“你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张淼也停下脚步，回头跟她说：“好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哼唧声，声音太小了没听清。”
“我听着也是，还以为是错觉，走吧。”
路上十分安静，她俩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显得声音很大，传出去很远。
二人刚开始迈步，旁边的房子又传来哼哼声，李乐乐兴奋的说：“我们去看看吧，我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猪呢。”
谁说是刚出生的小猪了？
但是李乐乐已经先跑过去了，猪圈一般都建在房子的后边，李乐乐兴奋的翻到墙上，骑在墙头往下看。
张淼站在墙下眼睁睁看着她的表情在几秒钟内由兴奋变为凝重，再变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