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客商姓秦,是个贩卖杂货的商人,见他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刚一见面我便道明了来意,他也热情地招待了我。不过在了解了我的情况之后,他又有了犹豫,那个年代盗匪猖獗,朝廷不稳。许多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总是鱼肉百姓。”
“要想告状,请官府剿匪,不花重金,他们是断不可能让你击鼓喊冤的。所以此事得从长计议,急不来的。为了父亲不含冤而死,于是我便留在了此地,先在这边探听情况,与此同时,我也寄了书信给道州老家的叔伯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可是,我在这足足等了两个月,还是没有等到亲人的回信,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她女儿秦小凤从外边回来,我才了解到,原来我道州老家那边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洪水。亲人们病的病,死的死,我彻底成了一个孤儿。”
“几乎在短短的时间,我尝遍了痛失亲人的痛苦,很长一段日子里,我都走不出这个阴影,后来秦小凤一直在安慰我,也一直鼓励我,因为年纪相仿,所以我们很聊得来。可是,就是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贱人,隐藏着一副蛇蝎心肠。”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秦家的阴谋,自从我进入他秦家后,我就注定成为了一枚棋子,他首先截断了我的家书,拿然后着我的信物去道州求救,在得到信任后,最后,伙同强盗将我家洗劫一空,我乔家三十六口无一幸免,全部死在了他盗匪手里。”
“而我,独木难支,还傻傻地等着他给我报官,真是可笑至极。秦小凤不仅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还因为妒忌我,要将我卖到青楼里。”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从小与我定下娃娃亲的男人,也是她从小就喜欢的对象,而且他们之间早已互生情愫,那次我和父亲过来办事就是为了婚约的事情。”
“这件事本来就没声张,没想到却被她给提前知道了,当她得知自己因为我可能要被抛弃时,顿时妒火攻心,雇佣了是盗匪的远房表哥,对我们家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乔家算上我父亲整整三十七口被杀,田地家产也被夺,孤家寡人的我也被卖入了暗无天日的青楼,我大仇未报如今又难以脱身,几次逃跑也被发现后打得半死。”
“半个月后,我也就放弃了,在青楼里活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然而,有一天青楼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的额头上一颗黑痣,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出手倒是很阔绰,他说是要重金买走一批女子,老鸨见我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影响她就生意,于是转手就将我出手卖给了他。
“本以为我有了脱身之日,将来也就有了报仇的机会,没想到的是,命运待我是如此的不公,我只不过是从一个魔窟掉入了另外一个魔窟而已。”
“而这个魔窟更为惨烈,那个额头上有一颗黑痣男人,将我们圈养了起来,他每天都吩咐下人给我们吃了一种奇怪的汤药,我们不吃就被打,有好几个人都受尽折磨而死。而有的人也纷纷中毒死去。”
“而我秉着要报仇的意念,硬生生地挺到了最后。不过那又怎样?最终,我还是死不瞑目,我死的那一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手臂上刻上了秦小凤三个字,我要永远地记住她,是她毁了我的一生,就算我化成鬼也要报复她。”
“没想到,生前不能报仇,死后的灵魂还被人囚禁了千年,我恨,我恨老天为何如此对我,即便做鬼我也没有哪一天不想出来的。”
“或许是上天也知道了我的恨意,又或许是上天终于有了怜悯之心开了眼,不久前我突然受到了招魂咒的感召,我挣扎了一番后,终于是打破了封印闯了出来。”
听她如此一说,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好像被电流击了一般。不久前?招魂咒?竹林?天哪!招陆思琪外婆魂魄那晚,无意中我居然将给她放了出来。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去纠结到底是谁放她出来的,只希望此事有一个善了。
“等我出来后,我发现我很迷茫,我想报仇,但是我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事情已经过了一千多年,她是否还在?既然我报不了仇,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像我这种错过了投胎的孤魂野鬼,投胎是没有希望,只能永远地游荡在世间受苦。”
“可是冥冥之中好像自有天意,那日夜晚我正在竹林游荡,突然间,我手臂上刻下的那三个字突然痛了一下。要知道,我是已经死了上千年鬼魂,哪里还会有痛觉,可是就是这么奇怪,我明显感觉到了疼痛。”
“就在我疑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跑过。是她,就是她,她的味道,她的灵魂,就算她化成了灰我也认识,终于,我等来了这个害我受了一千多年苦的女人。”
“我等待了千年,我也怨恨了千年,我要杀了她,我要她偿命,我要用借用她的灵魂去投胎。于是,我没有犹豫,当晚我就缠住了她!”
“既然你找到了仇人,直接向她报仇就是,为何还要吸取众人的阳气?”
“不是我吸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报仇就报仇,没必要伤及无辜。她们阳气的缺失是因为我们在地底封印了太久,加上怨念又极深,从而身上产生一股地煞之气影响了她们。”
“哦,原来是这样。”听她这样一说,在逻辑上似乎也很合理。“后来呢?你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
“没有。”她答得很干脆。
听完她的悲惨遭遇,我终于明白为何她的怨气那么深了,一个好端端的少女,拥有如此经历,换做是谁也不能轻易甘心。令人庆幸的是,好在她作恶不深,我在同情她遭遇的同时,也作出了想要放过她的决定。
“呜呜…你这也太惨了,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啊?简直畜生都不如!呜呜…”王胖子听完乔新月的悲惨故事,泪水都流了出来,除了同情她的遭遇之外,还为她愤愤不平,甚至从先前的对立面,到现在完全站在了她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