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看来你是真生气了,去反搞对方一波没毛病,支持!”
“说的没错,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缓和我们的班级情谊。”
“看看是谁这么讨厌,让他也别好过,白白,加油!”
“哼,最好问清楚,我等你回来道歉!”
“……”
同学们清一色的赞成白时的做法。
宋步薇还没忘了道歉的事,心中得意的很。
几天以来,终于看到这家伙低头一次了!
然而同学之中,只有翟超眼角不停的颤抖,脑袋中分析着白时刚刚说的话。
一瞬间,翟超想了太多太多。
如果自己坐上了被告席,真的冠上了诬陷的罪名。
自己的一辈子不是完了?
还能上大学吗?
今后还能考编考公吗?
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居然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被彻底毁掉前途!
不行,不能这样,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啊!
“既然大家这么支持我,我现在就去问。”
白时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悠闲的脚步,如同一记记重锤。
每踏出一步,便会沉重的在翟超心尖上敲上一击。
“白时,等等……”
翟超终究没能绷住,声音颤抖的开了口。
抖动到撕裂的颤音,充分的反应出了翟超此刻恐惧到极致的心情。
周围同学们,看向翟超的眼神,登时发生了变化。
稍有慧根的聪明人,已经看不出了翟超的不对劲。
啧啧啧,还不够。
还要加一把火!
“啊?班长,等我回来和你道歉昂。”
“我别法等等啦,执法人员还在对面。”
“我再等等,他们就走啦。”
白时故意的拉长了声调,压力给足到翟超身上。
“白时,别……别去!”
翟超彻底不敢装了。
再装下去,要背上案底过上一辈子。
他承担不起白时口中描述的后果,更没有这个胆量。
“翟超,你,你不会……”刘璐瞪大了眼睛,猜到了真相。
女孩子矜持些,顾及着情面,没当众讲出口。
男孩子可不会考虑那么多。
张明海愤怒的拉过翟超的肩膀:“槽,老子刚刚还为你讲情,真是你啊!你踏马人格呢?”
“……”翟超低头不敢回话。
当众承认的话,他说不出口。
反驳的话,他现在不敢再说。
只能用沉默,默认了白时的猜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白时呀?”
“你太可恨了,想要看白时坐牢?”
“翟超,你真令人作呕!”
朱美茹火爆脾气跟着来了,话语不留半点情面。
想想自己刚刚还想要当和事老,她瞬间觉得自己多余。
此时此刻。
宋步薇只觉得脑袋如遭雷击,炸裂无声。
她肩膀起伏战栗,愤怒与懊恼的情绪交加。
她刚刚做了什么?
在帮助企图害自己同学的无耻之徒,和白时面对面的对峙!
还说着白时自以为是,无赖之类的难听话。
想不到,真正看不清事实,活在梦里的蠢人竟然是自己。
“薇薇,你还好吧。”
“是翟超犯的错,你也是蒙在鼓里,太相信他了。”
刘璐走过来,扶住了宋步薇的胳膊。
她能看出来,宋步薇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连一句话骂人的狠话都没能说出口。
相信翟超……不相信白时……
好闺蜜的话,又一次戳痛了宋步薇。
翟超无地自容,根本不敢看宋步薇的眼睛。
已经撕碎了伪装,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别让白时告自己。
稳定住白时,才是关键。
至于人际关系,反正也踏马毕业了,以后大学还会换一拨人,不管那么多!
翟超小跑到了门口,拖住白时的胳膊,将他拉到门外拐角没人的地方。
“白时,老白……不对,白哥!”
“白哥,刚刚屋里人多,弟弟不对。”
“弟弟给你道歉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吧!”
“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才打了举报电话。”
“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尊严好似小时候心爱的玻璃球。
一旦输给了别人,再也找不回。
刚刚在屋里,翟超有多趾高气扬。
现在,他就有多卑微不堪。
“错了?那你不给我磕一个,翟先生?”
“磕……磕一个?”
“啧啧啧,你别这么可怜巴巴的看我,我还是喜欢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翟超知道白时是故意拿自己开涮。
现在有把柄在白时手里,说什么必须听着。
“白哥,你看这个……”
讲话的同时,翟超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长辈们送我的考大学红包,我上午刚存起来。”
“一共有三千块钱,都给你,全都给你!”
“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再不敢和你作对!”
“发誓,我现在就踏马发誓!”
有钱人家的孩子,果真不一样。
出了事,还知道学成年人的一套,拿钱来平事。
“挺会来事呀,这是补偿吗?”
“拿了你的钱,我不成了敲诈勒索?”
“害我呢?”
论对法律的熟悉程度,十个翟超也比不上白时小拇指。
“什么敲诈勒索,这……这不是我之前欠你的三千块钱吗?白哥。”
翟超尽可能的挤出笑脸,笑的比哭还难看。
“哈哈哈,不愧是班长,能说会道。”
“难怪董老师那么喜欢你,让你当班长。”
“放过你不是不行……拿着,去把钱取出来。”
白时将银行卡还给了翟超。
“谢谢,谢谢谢谢,我现在就去取,然后送到白哥你手里。”
听到事情有转机,翟超感恩戴德。
“诶,别,我可没说给我。”
“不给你……那我给大喜?”
翟超疑惑发问。
到底能不能放过自己啊?
太折磨人了!
然而,更折磨人的还在后面。
“给什么大喜,把钱都取了,拿着这些钱去志愿班听课。”
“99元一节课,你从今天开始听,直到把钱花完。”
“我可不能扰乱市场价格,多收你钱。”
翟超先是忙不迭的点头,转而又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一节节课听?
三千块钱!
那踏马不是要听三十节课?
报志愿的课,听三十节不是神经病吗?
“白哥,课不停,直接给你不行吗?”
“我去问问工商局的同志,这样行不行。”
“听!我听!必须听!听三十节,学的扎实!”
“啧啧啧,会来事,我还真没那么讨厌你了,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