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酒杯，看向厉南和司庭花。
至于一边的佟老，在我眼中，他已经出局了……
厉南见状，转头看向司庭花，目光里藏着一种深沉的疑惑。
他知道司庭花已经被逼到旭峰集团的悬崖边儿了。
所以，此刻他非常想要知道司庭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司庭花迎上厉南的目光，则是一脸平静。
这个演技高超的女人，此刻当真是将精明算计到底，直勾勾看着厉南，就是不开口表态。
“行了……”我见他们开始犹豫的时候，便直接放下酒杯，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既然你们信不过我，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佟老说着，转头看向厉南说：“喝了吧。”
司庭花听到佟老的话之后，便知道佟老是同意了。
佟老让厉南参与进来，她司庭花怎么会错过？
于是，二话没说，直接拿起酒杯，一口干掉了大杯白酒之后，赶忙低头喝海参汤冲淡酒味。
厉南见状也昂着脖子干掉杯中的酒，放下酒杯说：“唐总，具体讲讲吧……”
具体？
说实话，具体的计划，我根本就没想好。
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想着真将万顺给他们要回来，自然也就不需要太过具体的计划。
我的目的是搞他俩，而不是带着他俩飞。
“我的计划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声东击西……现在该我问你有没有“击西”的计划，怎么成了你问我了？”我皱眉反问。
“……”厉南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转头又看向佟老。
看到厉南这么依赖佟老的时候，便知道那些年他所谓的“聪明”，也都是因为佟老在后面教着。
佟老势力强大的时候，他也强。
佟老不行的时候，他便也弱了。
“怎么？没有信心吗？”我问。
“唐总……”司庭花忽然开口说：“您这么个大老总，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这些年如果混得好，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再去找别人，谁听我们的啊？”
“对啊……”厉南当即附和着说：“佟老刚才也说了。如果你不站出来，我们后面很难站稳脚跟，更不用说扩散了。”
“呵……”我当即冷笑一声。
佟老见我笑的很有冷，当即反驳厉南道：“如果你们什么本事都没有的话，唐总还找你们干什么？你不是在西南大区待过吗？”
“对，但是，西南大区那边都已经换人了。”厉南说。
“老总会换，但是，工人们会换？那些中层三年的时间会全换掉吗？我觉得家宁这个计划非常好……你们就去你们的老地方，去发展势力！然后，家宁啊……”
佟老转过身又对我嘱咐说：“你在这边好好做做“声东”的工作，只要徐年盛放松了对外围的看管，我们这边绝对能达到你所期望的扩散。”
“司庭花呢？”我转头看向司庭花。
司庭花显然有了些许的醉意，靠在椅背上，流露着些许的不屑，说：
“我毕竟是十几年的万顺元老了。西北大区那边我一直有联系，也都很尊重我。只是两个孩子这会儿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我只真不想出去啊……”
“孰轻孰重，你这会儿可要分清楚啊？”佟老说：“我今天都放下之前的恩怨来见你了，你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呢？”
“佟老头，如果当初你不那么急着对付我，我会把万顺推到徐年盛怀里去吗？”司庭花酒劲上来之后，便开始揭对方老底了。
“司庭花，这事儿你怪我们吗？我能不为了费晓好？费晓跟韩飞发生的那些事儿，你不是不知道吧？”
“切……”司庭花脸上的不屑又深了几分：“……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自己舌头……对费晓好？费晓的钱你们还了吗？没有吧？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们骗费晓的事儿！这事儿旭峰集团还有不知道的吗？跟费鹏合伙骗了人家费晓的股权，还不还给人家！你们这么丢人的事情也能做出来，由此可见，你们现在混得这么差劲纯粹是报应！”
“司庭花你别太过分！”厉南冷瞪着司庭花说：“当初那些事儿纯粹都是你挑拨出来的，现在却埋怨我们？”
“行了行了……”我笑着站起来说：“你们聊的这些，我听不懂。我今晚上还约了朋友去酒吧，你们继续。关于我们三人的计划，就那么定下了！有什么进展及时跟我汇报，咱们争取早一点儿把万顺给搞回来！记住，这件事儿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如果谁要是传出风声去，可别怪我唐家宁翻脸不认人……”
话毕，转身便走。
“唐总！”厉南赶忙站起来，“我送您！”
——
厉南跟着我出来之后，当即便说：“这个司庭花真是把双刃剑啊！瞧见没有，咱们很难让她听话啊……”
“听话不听话都是相对而言的，现在没见到好处，自然是不会太听话。等见了好处，再不听话的话，不就是傻瓜了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对了，费晓的事情，我考虑好了。”厉南说：“我完全听您的安排！”
听到他提费晓，我当即停住脚步，冷目看着他说：“我告诉你……今天中午那些话，只不过是当着费晓的面儿哄她的，你当真了？”
“呃……！？”厉南当即懵了一下，“哄她？”
“对……”我靠近他几分，更为低沉沙哑地说：“玩女人就是玩女人，搞事业就是搞事业，我是费晓的什么粉丝？是黄粉……我就是简单地想要玩玩这个女人。但是，如果你真把股权给费晓的话，后面我们怎么搞事业？”
厉南听后，那脸便开始红润了起来，嘴角上翘着说：“您，您真是…呵呵呵，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听您的，我听您的安排！”
“听我的安排自然要听我的安排，但是，我更希望早一点听到西南大区独立的好消息。如果那边缺钱的话……”我说着，伸出食指一下下地戳着他的胸口，“跟、我、要！”
“不不不，如果我连那点儿钱都要跟您伸手的话，我还搞什么独立了？您放心，我一定尽快行动，有消息后，马上跟您汇报！”
我听后，勾着冷笑，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说：“我就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通，我很高兴。”
话毕，转身便走了。
“唐总慢走啊！”厉南在身后喊着说。
我背着身子，轻轻抬了抬手之后，当即走出大厅，朝着马路边走去。
——
来到路边的时候，童歌已经开车在那里等着了。
这助理兼司机，倒是挺称职的。
不过，想来她在南城除了工作之外，确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儿。
心里总想着曾经的我，也没有什么心情谈恋爱。真是瞎了这大好年华啊。
“送您回家？”童歌转头看着我问。
“等等……先绕着四周转转。”我说着，轻轻点开手机，带上耳机后，看着屏幕上正实时记录的包厢里的情景。
那会儿的电话，便是给曾经那个侦探打的。
当厉南订好房间之后，我便让这个侦探去放了摄像头。
此刻，我要看看厉南与司庭花之前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合。
倘若他们之间只是跟我演戏的话，我后面可就不好弄了。
“吱”的一声，厉南一边擦着手一边回到了房间。
而后，便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步步走到了司庭花身边，示意跟她喝酒。
看到厉南那微笑，我心里便感觉不太舒服，很是担心他跟司庭花有什么别的打算。
但是，司庭花背对着镜头，我根本无法看到她此刻表情是开心，还是冷漠。
厉南见司庭花杯中没有酒，便拿过旁边的酒来给她倒上，递给她酒杯后，跟她轻轻一碰说：“来……合作愉快。”
司庭花端着酒杯，慢慢站起身来，冷声说：“唐家宁这前脚刚走，你就过来跟我示好，太急了点儿吧？”
听到司庭花这口气，我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这明显是心里有气儿啊……
只要他们两人不团结，我未来就可以更为轻松地操控他们。
“我发现这个唐家宁好像对你有意思啊……”厉南的嘴角勾着道惹人反感的笑说：“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有些特别。”
“是吗？那应该是好事吧？”司庭花的口气仍旧冷漠。
“这个唐家宁很色啊……”厉南微笑说：“……我感觉你可以像之前对付韩飞那样对付他，要不再展现一下你的实力，勾引勾引这个唐家宁？”
“噗嗤！”司庭花直接一杯酒泼在了厉南脸上！
“永远不要在我耳边提韩飞，”司庭花冷冷地说：“这是对你的警告……！”
话毕，放下酒杯，转身拿上包和外套便走了。
“你也是……”佟老拄着拐棍慢慢走到厉南跟前，看着正在擦脸的厉南说：“……不知道这司庭花是什么样的女人吗？非这么刺激她，有意义？”
“哼……”厉南冷笑说：“这个司庭花不除，哪怕唐家宁帮着把万顺弄回来，她后面也绝对会使坏。”
“你这么想就错了……”佟老说：“万顺就是弄回来，也不会是司庭花的，而是唐家宁的。这点，你最好赶紧搞清楚。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让唐家宁对你上心。就像当初韩飞对你的信任一样！只有取得唐家宁的信任之后，才能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我真是给人当够狗了！之前是韩飞，现在又要换这个唐家宁！真他妈的糟心！”厉南说着，一屁股蹲到板凳上，双目冒火。
“你听我的没错……当初，如果不是司庭花搞那么一出强奸的戏，我也不会想着那么早就把韩飞整到监狱里去。但是，那时候不整不成了啊……他韩飞已经知道你是我儿子，就必须得把他弄进去……”
佟老很是感慨地说：“现在想想，当初司庭花如果没闹事，我们掐着韩飞的把柄，早就达到目的了。现在整成这个样，你必须隐忍啊……”
“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啊！对了！你知道吗？这个唐家宁不是喜欢上费晓了！他只是想要玩玩费晓！”厉南当即说。
“我看唐家宁也不像是个情种，这种无情的人最危险。咱们先稳住他，等站稳脚跟之后，再一点点儿想办法。你大哥虽然退了，可你二哥没退，虽然他现在遇到些问题，没法过来帮你，但是，早晚会过来帮你的。所以，你现在一定要稳住，可不能乱了阵脚啊。走吧……”
佟老说着，慢慢转身便要走。
“对了爸！”厉南喊住佟老说：“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人，我怎么什么都查不到啊？就是住到司庭花家里的那个男人，我拿着他的照片打听了很多警界的人，都查不到！说是，没有犯罪记录？”
“那就不用查了……”佟老说：“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谁啊？”厉南问。
“你知道也毫无意义了……只怪这个人当初隐藏得太深啊……早知道他还活着的话，费城向也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费城向，死得冤啊……”
佟老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那人到底是谁啊？”厉南跟在后面追问。
而后，门“砰”的一声关闭之后，便没了声响。
——
我轻轻摘下耳机，看着开车的童歌说：“你认不认识什么年轻女孩？”
“啊？”童歌转头皱眉打量我两眼之后，回过头继续开车说：“认识啊……今晚找？”
“不是……我想你帮我找个放得开的女人，不需要太漂亮，但是，一定要年轻。”我说。
感觉童歌在南城的夜场混了那么多年，娟儿也在夜店干，此刻不缺钱，那种放得开的女孩应该一抓一大把。
童歌听后，酝酿片刻说：“唐总，那种女人多是挺多，但是…您这身份，那些女孩的档次太低了点儿吧？”
“你脑子有病是吧？”我在后面没好气儿地说：“保姆……去帮我找一个年轻放得开的女人当保姆！当然，这个女孩，一定要信得过。因为，我是要安排她去司庭花家当保姆。”
“吱！！”
她激动地一个右打方向，直接停靠到路边后，猛地回过头，盯着我：
“你说谁？司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