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楼下结账的时候，却发现娟儿已经给我们结账了。
经理跑过来赔礼道歉，林浩阳想要大骂的时候，被我拦住。
这些经理八成都跟幽哥很熟，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免不了被笑话一顿。
于是，当即喊着他们离开，去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头上缝了四针，并不是很厉害。
看看手机，费晓没有给我发信息，心里多少宽慰一些。
而他们三人也都醒了酒。
徐涛提议一起去吃个麻辣烫。
我说不去，但是，拗不过他们，便一起去吃了个麻辣烫。
——
麻辣烫的路边店铺。
他们三人一边吃一边问，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是，我一句话没说。
“韩飞，你有什么事儿跟我们几个聊聊呗！感情的事儿，我们也给你出点儿意见。刚才那个公主的姐姐跟你什么情况啊？我听着负责什么的？难不成怀孕了？”秦奋很是关心地问。
“没有。”
“这个女的干夜场的，她姐也是干夜场的吧？”林浩阳又问。
“不太一样。她姐是夜场管事儿的，不是夜场里的服务员。”我说。
“这个女的让你对她姐负责怎么讲？”林浩阳问。
“很难一句话两句话讲明白。你们别问了。”我说。
“我离得近，听得清楚，”徐涛转过头说：“你这是脚踏两条船啊。”
两条船？
应该是三条船……
只是，司庭花那条船已经不知道漂流到哪儿去了。
更不知道船上那个孩子，还在不在。
“韩飞，你这是离婚之后开了任督二脉啊？另外那个女的是不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女孩？很漂亮、很温柔啊！你俩彼此那眼神你侬我侬的，你怎么还不知足地去找别的女人啊？夜场管事儿的？是不是你去夜场暴露你是个富翁的事儿，被人家赖上了？”
林浩阳说的，便是夏天一起吃烧烤的费晓。
可是，此刻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被这一啤酒瓶子夯得，对于明天股票的事情都有些麻木了似的。
头上隐隐作痛，像是恶果从树上落下来后，砸在了自己头上。可是，恶果还没有消失，还在等着自己去品尝。
“你俩先回去吧。”徐涛说。
林浩阳和秦奋看了看徐涛，知道徐涛肯定是想要单独跟我聊，便赶忙扒拉了两下盘中的方便面后，当即走出去抽烟了。
“你离婚的事儿，我一直都没过问，因为我觉得感情的事儿，只有自己最明白。”徐涛很是清醒，目光里散发着一种透彻，“但是，讲真的，你今晚能跟我们一起去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时候，你做事儿一根筋，现在不了。”
“……”我没有应声，轻轻戳着盘中的蘸料。
看着那些蘸料和菜混杂在一起，便感觉像是自己的生活，都被搅成了一团乱麻。
“不过，咱们一起这么多年，你就是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讲真的，你比我们仨都要优秀，品质也好。你是一个顾家的男人，更是一个知道上进，能主动做事的主儿。所以，你注定遇到的坎坷比我们多。这些坎儿，都得你自己去过，谁都帮不了你。”
“别说了。理儿我都懂。”我说。感觉徐涛说得有些扯远了。
他继续道：“虽然情感上的事情，时间会给出答案。但是，你自己的感情，需要你自己去沟通，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不能总等着时间来给你答案。感情这事儿，就是这样。什么情情爱爱的，都会被淡化，但是，淡化之后，并不是舍弃，而是更加需要你去用心维护。别看我这会儿在外面玩女人，但是，这些女人对我的人生不会产生任何的纠葛，她们也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最傻的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就是秦奋这种……
“之前秦奋她媳妇儿因为KTV那女的吵架闹离婚的时候，我为什么没说话，因为我要是说话，肯定是说秦奋自己笨！男人这辈子几个屁股后面没屎尿的？但是，只要你眼里有那个家、你眼中还有那个为家操劳的媳妇儿，你就得把你屁股后面擦得干干净净的再回家！如果这点儿本事没有，就不别去惹那些事儿！”
“但是，有些也擦不干净。”我说。
“那是你找理由，那是你笨！”徐涛极少极少说教人，但是，这刻却忍不住地说：“要知道，工作中、生活中的那些女人，跟KTV里的这些女人不一样。秦奋跟KTV里的女生能在外保持着联系，就证明他不分死眼活眼！硬生生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到头来，还说人家那女的就是个鸡，让她老婆放心。刘香是个没上过大学的女人，但是，人家也不傻啊！人家知道KTV的鸡是啥样的，人家知道那鸡在鸡窝里待着的时候是鸡，一旦在外面就不是鸡了，就是他秦奋的情人，就不是单纯的关系了！”
那刻，便觉得徐涛确实是个懂得很多情感事物的人。
“你知道吗？”他打开话匣子说：“我承认我喜欢在外面玩，但是，生活中、工作中的那些女人，我从来不惹。哪怕我现在在老家小有成就之后，我也不玩那些社会上的女人。知道为什么不？因为她们所求的，比这些鸡多得多，一旦牵扯上关系，一旦她们陷进去，她们不仅要你的钱，还要你的爱，甚至后者需求得更多！我有乱搞的资本，但是，我敢那么做吗？不敢啊！那东西很折磨人的啊！”
“我知道……”我转头，很是冷静地看着徐涛说：“你觉得我是那种没事喜欢乱搞的人吗？”
“现实是啊……”
“你知道吗？我爹是被人家害死的。”我直接说：“我为了报仇，我已经不管你所说的这些死眼活眼，或者是那些负责不负责的事情了。当时的我，一穷二白，但凡能对我报仇有用的，我都会去做。女人也一样，只要能被我利用的女人，我就去利用。我眼里只想着报仇，别的事儿想不了那么多。”
“……”徐涛听后，直接呆了。
“我现在报仇报得差不多了，其中有几个女人也到了你说的那个索要的阶段了，她们不要钱，她们要爱。可是呢……就一个韩飞，怎么分？”我问。
徐涛听后，挠了挠头，“这么…这么复杂？”
“那个怀了孕被我气走的最复杂。”我又说。
“那两个之外的第三个？”徐涛更惊了。
“嗯……”我说：“今晚这个娟儿的姐姐，跟我的关系还不是最亲密的。我们两人的发展，有些不太一样，从演戏开始一点点变成了真事儿。那个女人叫童歌，跟我和秦奋是一个老家的，家里挺穷，大雪就在南城混夜场。小有成就之后，想找个男人把结婚的事儿给父母圆过去，就是假结婚。可是，我们心里清楚，父母那边不清楚，她这个妹妹更不清楚。”
“哦……那这个事儿处理难度不大，到时候说明白了就行。另外那个呢？就是怀孕的那个跑了？”
“嗯。讲起来，我欠这个女人很多，当初我就是利用她一点点复仇的，没有她的话，我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董事长。”
“那么有恩的人，你咋把人家气走了？”徐涛问。
“因为现在跟我领证的这个女的，叫跑了的这个，叫小妈。”
“这…这是啥跟啥啊？”
“就是挺乱的，一般人也很难理解。”我说着，心中的不堪便悄无声息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也就是徐涛他们我敢掏心掏肺地说，换了其他任何人，这都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唉……”他叹了口气说：“你这段时间过得叫什么日子啊？不过，跑了也好，跑了你就专心对待这个领证的。那个领证的不是很年轻、很漂亮吗？”
“嗯，就是原董事长的女儿。”
“那个跑了的，是原董事长的小老婆？”徐涛理解后，惊讶地说。
“对……”
“我操。”徐涛当下直接不给指导了，一脸惊讶地说：“你他妈的本事了得啊！我还瞎几把教你呢……你教教我们吧！你这真是财色兼收啊。”
“别胡扯了……谁经着谁自个儿心里清楚，我要是没心没肺的话，倒是活得不用这么累。”
“可别这么说，咱不能当那没心没肺的人，你要是没心没肺的话，我也不可能跟你继续做兄弟。”
“行了……走吧。”我说着，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老板，多钱？”
徐涛也没跟我客气，站起来说：“你现在这事儿，让我看，该放下就放下吧……忽然感觉你这个情况就跟这‘心’字儿似的，三个点，两个掉外面，只能留一个。”
“你意思是留领证的？”我问。
“当然了。”
“那如果到时候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找我怎么办？”我问。
感觉司庭花虽然很决绝，但是，她毕竟没有养过孩子。
我是养过孩子的。
倘若哪天孩子要找爸爸，司庭花肯定会想着带着孩子来看看我的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徐涛苦笑一声，“你可能一个都剩不下了。所以，你做的最大错误，就是没有把孩子的事儿搞定，就让那女人跑了。唉，都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女人的毒可不是一时激出来的，而是在心底里一点点发酵出来的。那个怀孕跑了的女人，肯定为你付出了很多，后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越想越气、越气越毒……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过舒服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