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陈晓梦担心自己演砸了，想要叫着我过去。
原本我是想要过去见一见刘沫的，毕竟吴振东是这场商战里的重要角色。
可是，苏立雯连续三个电话打过来约我见面，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于是，我便拒绝了陈晓梦之后，把苏立雯约到了浮云山下万顺入股的傲来山庄见面。
——
这里有万顺的办公室。
曾经我在这里会见过费城向。
相比于那时候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更为可恶一些。
那时候的自己是被逼着无所不用其极，而现在的自己，是习惯性地不讲原则，只讲目的。
饭菜还没上来的时候，苏立雯便来了。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但是，再漂亮的她，对于此刻的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吸引力。
不是因为徐年尧的警告，而是因为自己心里有很多事儿。
心里有重要的事情时，情爱性欲之类的那种东西会变成很次要的东西。
如果这会儿万顺顺利度过难关，如果司庭花和吴振东那帮人没有帮助徐年盛，那么我此刻或许会很想对苏立雯展开一些情感刺探。
但是，这会儿是真的没心情。
且很烦被这个女人占用时间。
“早知道你这么心不在焉的话，今晚就不来找你了。”她有些不乐意地说。
“以后不要在你亲人面前提起我。”我晃动着酒杯说。
“你是说年尧吗？”她笑着探过身来。这么冷的天，她穿着一件大大的鸡心领，搂着胸前的雪白，我看着都冷。
“对……”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可不想出卖了徐年尧。
“呵，徐年盛这个堂弟很有意思，听说还是个同志。长得那么帅，真是可惜了。”
“我倒是觉得挺好，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咱们这么多男女情爱的复杂。”我说着，轻轻举起酒杯，跟她迎上来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之后，微笑说：“我打听过你的一些事情，听说……你很讨厌一个女人。”
她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是，马上又恢复正常，“你是说姜燕行吧？我确实很讨厌她。”
“为什么？”
“因为她不守本分，做小三就做小三，我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了，可是，她倒是不安分了。竟然还想要生孩子。”
“担心她生了孩子之后跟你儿子抢家产？”
“你很聪明……他徐年盛在外面想怎么玩怎么玩，我不管。但是，如果他找人来分我们的家产，这就不一样了。若是姜燕行再不安分地生出个孩子来，吃亏的可是我儿子。母凭子贵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怎么？这个姜燕行还给徐年盛生了孩子？”我问。
“暂时没有，但是，我觉得快了。知道吗？这个姜燕行是徐年盛的初恋，是你们南城人。”
我听后，尝了口酒，放下酒杯说：“苏立雯，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聊这些东西的。我是个商人，我重视的是利益。”
“我这里有徐年盛的黑料。”她直接说。
“黑料？”
“对……足以让旭峰集团股票大跌的黑料……”她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说：“如果你能帮我解决姜燕行这个麻烦，我会给你徐年盛的黑料。我知道徐年盛集结了一大批人准备砸万顺的股票，但是，如果这个黑料爆出来的话，你觉得徐年盛会先稳住自己家的股票，还是先去搞你万顺的股票？”
“那你总得给我看看这黑料是什么黑料吧？”我说。
感觉如果真有什么好的黑料，确实可以反击一次徐年盛。
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可是非常难受的。
她从旁边的包里掏出手机，当即给我播放了一段录音。
可是，我很失望……
录音不过是徐年盛贿赂高官的电话录音而已。
而且，录音里面的内容还是很早之前的一些事情，那时候的徐年盛的父亲还没退位，徐年盛还不是旭峰集团的老总。
“这个料不怎么样。而且，这样连带着别人，很危险……”我很失望地说。
“我这里还有视频……”她说着，当即给我播放了视频。
视频里有很多暴露的照片合集，尺度之大，让我惊叹。
“徐年盛这么瘦？应该是很多年之前吧？”
“对，这是七年前盖南城国际大酒店时候的事情……视频上这个女人是徐年盛的情妇，也是刚才那个人的情妇。”
“共同的？”
“对……”苏立雯见怪不怪似的说：“我当初知道这个女人之后，给了这个女人很多钱。这女人比姜燕行好打发，给了钱之后就帮着我搞到了这些资料。我把视频都整理好了。前前后后都很连贯，如果爆出去，徐年盛也不知道是我出卖的他。怎么样，这个黑料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想把这个姜燕行对付到什么程度？杀人犯法的事情，我可不会干。”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的目的只有这一个——就是让徐年盛和这个女人老死不相往来。这个你应该能做到吧？你现在可是南城数得着的人物。”
“你怎么断定我会帮你呢？”我仰靠在椅背上，很是淡然地看着她。
她听后，慢慢站起来，走到我身后，轻轻给我揉捏着肩膀说：“知道上次在京城的时候，我为什么勾引你吗？”
“喜欢玩暧昧？”
“错了……”她用手轻轻撩拨着我的脖颈，而后又顺着往上，轻轻揉捏着我的耳垂。
那手法，让我觉得她是个很懂得调情的女人。
“错了？”我纳闷。
“那天我从始至终都在跟你聊一个话题，还记得是什么吗？”她舒服地捏着我的耳垂说：“是女人……呵……我旁敲侧击，说自私、说情感，我说了很多很多，甚至拿我自己去勾引你……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到底在乎女人还是在乎利益。”
我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是潜意识之中的另一个自己被点醒了似的。
她的双手很是缓慢地上升到我的太阳穴，拇指与食指轻轻揉搓着我的穴位，说：
“你这个人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女人……如果换了别人，我放得那么开之后，几乎没有不上钩了。可是，你没有……你没碰我不代表你善良，只是代表你眼中的利益超过了其他一切。所以，就你这么一个利益之人，我给你这个黑料，你绝对会愿意跟我合作。对吗？”
“我……没有感情？只讲利益？”我问。
“对。你根本就不讲感情。如果你能动心，就能动性……虽然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可是，那也是从动心起意开始的。你不动心，只是你觉得无利益可图而已。”
听着她的话，脑海中回忆着曾经的一切，回想着司庭花与费晓，感觉现实中我选择的，虽然都是围绕着利益，但是，感情更为复杂。
可是，旁观者清，或许我真的就是那种只讲利益的人吧？
我自己都迷惑了。
她说着，双手慢慢落下来，从后面搂住我问：“怎么样？成交吗？”
“好……”我轻轻应声：“成交。”
“我果然没看错人……”她说着，轻轻吻了下我的侧脸，慢慢走回去后，轻轻举起酒杯说：“……来吧！干杯！”
“干杯……”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她说着，当即站起身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这么宝贵的时间，就不耽搁你了。希望能早点儿听到你的好消息。再见。”
——
房间回归到安静。
我拿过旁边的酒又倒上一杯。
可是，哪怕再来几杯都不会觉得醉。
明明自己的情感世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是，却还要为别人的情感操心。
但是，不管是陈晓梦的事情，还是苏立雯的事情，都左右着我未来的利益。
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幽哥。
“喂？”
“来傲来山庄一趟，有事找你。”
“好……”
——
当我在等待幽哥到来的时候，陈晓梦那边已经约到了刘沫。
陈晓梦跟我讲述了当晚的经历。
陈晓梦当晚并不是约她出来吃饭，而是约她饭后到咖啡厅喝个咖啡。
她安静地坐在落地窗边等待着刘沫，看到窗外一个气质极佳的少女从路边的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的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下来。
她看着那充满活力的身子，看着她那两条修长的腿像是踩着弹簧似的一步步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她便知道那就是刘沫。
那种活力、那种青春感、那种朝气勃发的状态，让她感觉财富在青春面前都黯然失色了。
“您是陈经理吗？”刘沫走到她眼前轻轻一个弯身问。
陈晓梦看着她那漂亮而又清澈的眸子，轻轻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后，慢慢站起来端详着她，“刘沫对吗？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