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狠谁当家?”我微微皱眉。
忽然想到她之前工作的伯爵会所。
那个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站住脚跟的吧?
“对啊,就是谁狠谁当家。”她说着,忽然靠过来,猝不及防地一把将我的手扯开后,直接贴到我面前近在咫尺地说:“我可比你想象的狠……信不信?”
那刻她像是刻意释放出了一种狠劲。
一种很真实的狠劲……
不是愤怒,也不是恶毒,就是狠。
“谁敢碰你,谁死。”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后,眼神里的狠味更是浓烈了几分。
那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仍旧没有通透。
但我知道快了……
我能感觉我要的答案快浮现出来了!
于是,就那么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的目光慢慢下落,停在了我的牙上,然后,手慢慢抬起来,手指轻轻按住我的嘴唇,“如果哪天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听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转头盯着她,“别给我捣乱……”
她听后,眼神恢复如常的状态,说:“你不告诉我,我不问了就是。但是,最好别让我知道,我知道了可不会像你似的那么能忍。”
“快睡吧。”我说着,直接躺平了身子。
她也慢慢侧躺下来。
我虽然闭着眼,但是,我知道她肯定在睁眼端详着我。
良久,
她忽然说:“狠,就是护食……幽哥教我的。”
我听后,眼睛不由自主地张开。
我所能想到的护食画面,就是老家的狗在吃食时,你去靠近它,它就会狂吠,不管是再亲的人,它都会迸射出咬人的目光。
“幽哥说,狠就是护食。我们人跟其他动物一样,都护食。狮子在吃食物的时候,哪怕是母狮和小狮子靠近时,雄狮都会毫不犹豫地袭击。也正是因为那样,雄狮在狮群当中的权威才得以树立……
“当初他让我去干伯爵主事人的时候,我说我干不了,他就说我能干,只要让我把伯爵看成是自己的食物,我就能管好伯爵。谁敢动伯爵一分利益,我都会不留情面地攻击……
“我的权力来自于我的利益,谁动我的利益,就是藐视我的权力……
“幽哥说,政治家的食物是权力,谁跟他抢权他就跟谁斗;军事家的食物就是地域,谁闯进他的地盘,他就跟谁打;商人的食物是企业,谁跟他争利,他就对付谁;艺术家的食物是想象力,谁要干扰了他们的灵感,他们就会神经病似的发飙呵斥;黑道大佬们的食物是兄弟情义,谁若是动了他兄弟,拼了命也得砍回来;这些能护食的人,未来都是人中龙凤……
“但是,老百姓不一样,有人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除了哭,就是自我哀怜。他们被教化得没有了护食的能力,但是,面对剥削只要敢反抗的,都不是孬种。不过,跟那些人中龙凤比起来,他们的反抗太过简单,不够精明。”
听着童歌的话,我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曾经的我,虽然有自己的公司,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护食,只知道搞文案。
钱都交给费雪打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法人代表是她的,我也不去研究公司的管理。以至于后来,成为了一个只知道打工的老百姓,被费鹏抢了饭碗之后,都只能无能为力地发火。
现在,大脑慢慢通透了起来。
对于未来的做法,也更是明白了很多很多。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老实人,
没有人比黑魔更护食……
“知道吗?”她忽然靠过来,小声说:“我的眼里只有你。虽然,我在你这里啥权力都没有。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骨头,我是你的小狗主人。谁要动我的骨头,我就咬他……汪!”
她学了声狗叫后,当即扑过来,搂住了我的胳膊。
我当即转头看着她,说:“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不信……”她搂住我的胳膊,如同小狗一般卷缩过来,说:“我睡着啦……不要吵我哈。”
我听后,便没有再动。
等听到她的呼吸平稳,沉沉睡去的时候,便将她的手臂移开。
移开之后,莫名其妙想到了费晓。
如果是她的话,我会不会移开她的手臂?
——
翌日。
清晨我们就离开家,往南城赶。
中途的时候,费晓便给我打电话,说去京城开会的事情。
跟她约定好后,便挂断了电话。
童歌撅了撅嘴说:“不会又是那个瑟林吧?”
“你管得有点儿多。”我说。
“你狠……”童歌似是无奈地说。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
——
回到南城,将童歌放下之后,我便打了个车直接去找费晓。
费晓在家门口等着我。
当远远看到费晓站在车边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
我知道,我必须要利用她了。
而感情之中,一旦有了利用的性质,便不再纯粹。
“你开了一路车吧?要不我开着吧?”费晓看见我后,一脸担心地说。
“我来吧。”我要过车钥匙,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便赶忙启程。
——
上了高速,费晓便开口问:“你昨天听佟老那么说之后,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不可能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现在我知道了费城向的计划,也知道了危险。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被童歌的话点醒了。
我现在不要做什么棋子,而是要护食。
西南大区和海南大区就是我的食物,而万顺集团则是我的猎物。
我会奔着万顺集团这个庞大的猎物展开疯狂攻击……
若是有朝一日我的目的达成,
我会护住万顺这个巨大的食物,
不让任何人染指……
我转头看向费晓,轻皱眉头,说:“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了你别生气行吗?”她微笑着说。
“不生气,你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