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那张床,我整理好了的。”
娜塔莎指着一张铁架床说道。
那张床被收拾得很平整,没有被子,只有一个挺大的棉花枕头软趴趴地躺在床头。
霍夫曼按着娜塔莎的话躺在床上,重新撑了撑枕头,将没有脱掉鞋子的双脚斜着搭在床外。
娜塔莎放下手上的病历走到了床边坐下,将双手搭在中校的疤痕上,将丰饶的力量缓缓注入。
对娜塔莎来说,这道疤痕很烫,就像病人低烧时的额头一样。
但是她并不愿意将双手从胸膛上拿开,疤痕摸起来很有弹性,摸起来很舒服。
她感觉有点上瘾了。
或许,让这道伤疤一直留在他身上,每天让他躺下露给自己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娜塔莎忍不住用食指多按了两下,然后紧张地看向霍夫曼,生怕被中校发现她的小九九。
中校同志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他躺在床上,用大檐帽盖住自己的脸闭目养神,同时感受着丰饶力量带来的舒适。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一直过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娜塔莎忍不住房间中的沉寂,开口向霍夫曼问道:
“跟我聊聊吧,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谁?”
霍夫曼摘下盖在脸上的帽子,疑惑地看向娜塔莎问道。
“艾丽卡,你怎么和她认识的?”
娜塔莎问道。
“就是一次普通的邂逅,接着发现她是我同事,然后普通的约会,最后就普通的在一起了。”
“虽然普通,但是很美好,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她熟睡的脸,吃饭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的笑容,睡觉的时候互道晚安,等着她在我的额头上亲一口,然后入眠。”
中校同志温和地说道。
“行了,治疗结束了,你可能得再躺两分钟。”
娜塔莎站起身,对中校说道。
“好的,麻烦了。”
中校同志向医生道谢,然后又一次将大檐帽盖在脸上。
而他刚盖上帽子时,娜塔莎突然掀开帽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吧唧”一口亲在了霍夫曼额头上,然后羞红着脸跑出房间,留中校同志躺在原地表情复杂。
“娜塔,你太年轻了……”
中校看着被关闭的大门,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他摘下脸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然后穿好了衣服走出诊所大门。
“如果不是因为我信仰唯物主义,我真的会以为……”
“你就是她……”
……
克里珀堡
“你……服从得……很好,可可利亚。”
“你必须记住……只有相信我……才能存护世界。”
大守护者坐在办公桌上,面若冰霜:
“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约定办事就行了,别的我不在乎。”
“对了,关于那些外来者,你有什么指示吗?”
大守护者抬起头问道,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
在不算短暂的等待后,可可利亚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往常星核的回复都相当迅速,回应时间最长的一次也不超过三十秒,而这一次足足让她等待了约三分钟。
“你在吗?回答我的问题。”
可可利亚继续等待着,但迟迟未得到回应。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记下了!”
她再也没有去尝试询问任何信息,只是将桌上的文件摊开,然后用奢靡华贵的精工鹅毛笔开始给文件署名。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给下层区拨款拨粮食,这些废物贵族竟然没有敢贪,特别是布洛瓦家族的家伙,就是我亲自下令,他们都敢雁过拔毛。”
可可利亚边看文件边自言自语道。
“真奇怪……”
……
红军教官们要求用于登陆作战的云梯车已经建造完毕了,该设备全身主结构都使用了锻造工艺,材料讲究地使用了机械工程常用的合金钢。
这些钢材是红军战士、工人和拾荒者们在大垃圾场一点一点聚集起来的,每一颗螺丝,每一块钢材,都是汗水与力量的结晶。
工人们青筋暴起,挥舞着铁锤,操作着铁钳,将炽热的钢材一遍又一遍锻打,去除钢材内部的空心气泡和其他杂质。
工人们,同志们!
快把那炉火烧的通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汗水洒在炙热的铁块上,呲啦作响,冒出阵阵水汽。工人们享受着肌肉与钢铁的碰撞,享受着冲压机和锻造机的轰鸣,尽情挥洒劳动的汗水。每个人都在欢笑。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力量。
他们感觉,这才叫活着,这才叫劳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阳光的笑容,属于劳动的,光荣的笑容。
作为贝洛伯格最好的机械师,希露瓦很快就和工人们搞好了关系,她为他们讲述机器工作的原理与应用,与他们一起进行工业生产,甚至不止一次被提名为劳动模范。
吃苦耐劳,豪爽大方,一点架子都不摆,反而快速与群众打成一片——这就是劳动者们对希露瓦的中肯评价。
在紧张且严肃的工作之余,总是需要一些娱乐用于放松心态的。
正所谓张驰有度,只有在工作结束后有效的休息,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劳动者,一个合格的劳动者必须学会休息,用自愿参加的业余活动丰富自己的生活。
所以很多劳动者在下工以后会选择去集会所的工人俱乐部参加交际活动,或者听演唱会。
人民的教育任务是第一位,所以地火在集会所放置了很多宣传栏,方便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同时传达纵队中央的新方针。
在专栏上张贴笑话、短故事和新闻对于休息期的人民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
而工人俱乐部的演唱会显然比宣传栏更加受到欢迎。
主唱仍然是贝洛伯格摇滚巨星希露瓦,红军战士也会作为她的乐队成员加入演唱会,尤其是内务部上尉亚历山大·崔和内务部少校叶戈尔·列托夫。
他们三人组成了“民防乐队”,承担起了丰富人民业余活动的重任,将一首首摇滚作品或后朋克作品展示给群众。
他们最受欢迎的一首歌是亚历山大的祖先维克多所创的歌曲:《渴望变革》。
在歌曲中,他们感受到了现在美好生活的来之不易,并且加深了对解放贝洛伯格的信念。
脉搏跳动,工厂煤气喷薄焰火,像朵蓝花。
下层区的变革结束了。
下一个,将会轮到腐朽的上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