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中的娜塔莎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她下意识想到了那个如野草般生命顽强的紫发女孩,以及那个一直很懂事,会帮她照顾其他孩子的灰发女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两个貌似没有关系的孩子,但她就是想到了她们。强烈的心悸促使她站起身急匆匆赶到孩子们的教室,环视一周后娜塔莎终于坐实了心中的猜想——那两个孩子不见了!
担心、害怕、愧疚与不安充斥着她的大脑,她开始担心,她不知道两个连六岁都没有的孩子怎么在充斥着豺狼虎豹的下城区安全地活下来。
娜塔莎跑回自己的房间,从自己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了自己医科大学刚毕业时收到的礼物——一挺40毫米口径榴弹发射器。
然后,留守孤儿院的政工干部便在震惊的目光中看到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女医生拎着那挺如工艺品般精美的榴弹炮走出孤儿院大门。他们几次想喊住娜塔莎让她不要冲动,但是在看到娜塔莎冰冷的眼神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在娜塔莎走下孤儿院的楼梯向镇子里走去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庞大身影。“娜塔,你先准备急救,我们的医疗兵马上就到!”乌兰可汗抱着希儿背着妮娅与娜塔莎擦肩而过,冲进孤儿院里的诊所。
娜塔莎立刻丢下榴弹发射器,跟着乌兰可汗的脚步一起跑向诊所。
乌兰可汗将希儿与妮娅放在诊所的病床上,娜塔莎则拿来一些常规药品,她将希儿与妮娅身上破烂的衣服剪开,触目惊心的瘀伤与外伤映入眼帘。
“妮娅,忍着点,马上就好了,”娜塔莎用酒精对妮娅身上正在流血的刀口消毒,然后将自己洁净的双手悬停在伤口上方,动用了自己的命途能力。
乌兰可汗正想阻止娜塔莎的这种看似不严谨的治疗,但下一秒他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娜塔莎的双手释放出一股绿色的能量,这股能量很快渗入了妮娅体内。
然后乌兰可汗便看见妮娅身上的伤口快速长出肉芽、结痂,然后恢复为平滑洁白的肌肤,就连她身上的瘀伤都恢复了原样。
接着,娜塔莎开始处理希儿的伤口,也是一样的步骤,但因为希儿伤得更重所以用时更长了一些。
“娜塔,这是......”乌兰可汗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被震碎一地,他惊讶且不可置信地问道。但是他还没问完,就被娜塔莎瞪了回去:“有事待会再说,我现在没空跟你扯!”
希儿身上的淤青开始消退,肋骨部位开始发出咔咔的声音,她的骨折在复位,刀口在恢复,受损的脏器开始恢复最佳的状态。而娜塔莎在希儿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特殊的气息,来自命途的气息。
“咳咳咳!”希儿被喉头的一口瘀血憋醒,然后坐起身子将其咳了出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环视四周,然后看到了胸前一滩污血的娜塔莎。
“这里是......诊所?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大量信息重新灌入希儿的大脑,参加格斗,单杀自动机兵,保护了妮娅,然后昏迷......
希儿捂住额头,感受着颅腔内的疼痛,然后用了很大劲才缓过来。她终于看清了娜塔莎与妮娅担忧的脸与门口的目瞪口呆的几只银色大只佬。
看到希儿状态恢复平稳后,娜塔莎的脸上恢复平时恬静温婉的微笑。“希儿,妮娅,你们两个以后一定不能随便到孤儿院外面去,好吗?”娜塔莎摸了摸两只小萝莉的头,用一种知性但温暖的声音说道。
两个孩子点点头,向娜塔莎做出了保证。
接着,娜塔莎看向希儿,微笑着说道:“希儿,恭喜啊,看样子你已经觉醒命途了呢,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哦。”
......
“我滴个乖乖,那个医生放出一堆绿色玩意然后那两个重伤的小女孩就康复了?”红色十字肩甲的医疗兵双手抱着头,用几近惊恐的声音喊叫道,旁边刚做好抢救准备的另外几个医疗兵也是一个情况。
他们几个接到连长的命令然后发了疯似地从下城区各处往孤儿院赶,就是为了抢救两个重伤儿童,结果他们刚到诊所就看到娜塔莎用他们无法理解的能力治好!
在这一刻,他们心中某种叫做唯物主义世界观的玩意崩塌了。
娜塔莎白了他们一眼,无奈地问道:“你们是没见过命途行者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命途行者?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被称为命途行者的家伙,emmmmmm......除你以外。”
“你们到底是怎么在银河中混的啊......”娜塔莎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给士兵们科普关于星神与命途的常识。
......
“老哥,前面就是贝洛伯格市区了,你们要找到中微子信号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桑博、霍夫曼和一众内务部军官走在贝洛伯格的城郊进市区的路上。他们越靠近人口密集区,就越感受到温暖。
橙色的矿石能源在加工后被投入市区的供暖系统用于对抗寒潮,同时可以用于作为公共设施的照明设备使用。内务部军官们像好奇宝宝们一样,左看看右看看——按照他们的常理来说,会发光的能源矿石大都具有放射性,而这种东西却没有发出一点电磁辐射。
就在士兵们一边逛对着街一边对着地髓矿的特性啧啧称奇时,就听到一串甲胄的碰撞声,以及脚步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
“是银鬃铁卫,老哥你们可得救我啊,我不想蹲班房啊!”桑博一闪身躲在霍夫曼身后。
而此时,拦路虎已至众人身前。来人多数手持大戟,也看到了霍夫曼一行人,领头者为一员小将,白袍银甲金发碧眼手持冰蓝长枪,眉眼间流露出一股冷峻。
“看到蓝毛嫌疑人了,旁边貌似是我们自动机兵。”
截胡他们们的这一波银鬃铁卫约莫十二人,持用贝洛伯格现代的粗劣火器或制式冷兵器,这对内务部军官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还有一些唬人的就是部分高大士兵手中的大口径发射器,但这东西能不能刮花联盟制动力甲的漆皮还存疑。
“对面的武装人员,我们需要申明一下,首先,我方不是你们的自动机兵;其次,如果我的向导是你......”
“既然不是银鬃铁卫,那么就是同伙了,拿下!”未等霍夫曼说完,那员小将便打断他的话,身后的银鬃铁卫一拥而上,长枪短炮冷兵器齐齐上阵,摆为进攻阵型。
“桑博,怎么回事?”霍夫曼有些气恼,气恼于被那小子瞒了一路,还搭上了自己的勋章。但是那个蓝毛猫猫眼早就逃之夭夭。
“或许有些误会,我们可以谈一谈,”霍夫曼还是不愿意与当地执法者交恶,想要尽量以和谈的方式解决。
但对面小将坚决要把他们“绳之以法”的态度阻断了他不想提前动用武力的态度。
“孩子,我不想欺负你们,”霍夫曼叹了口气,与内务部军官们一起拿起了内务部军官专用的PP—519B冲锋爆弹枪。
“但是,失败的交涉,必须有一方得付出点代价。”
【注:PP—519原型为卡拉什尼科夫集团的PP—19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