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如果和她见面后，发现不是熟人，你也要想办法混进去，给我提供情报。”
“千万不要忘记，你这次去的目的。”
严盛把这两句话刻进脑子里，被几个黑衣人按倒在地、搜身时，下意识回头看。
程舟给他打了个手势，黑乎乎的地方，也就他看得清楚。
被几个黑衣暴徒打，打不过就要学会享受，抱着头随便打，不给打死就行。
“哪里来的，居然没死。”
“我，我是严不轻的儿子，市里的十几把手，我妈是上市公司的老总，我小姨是军区大院工作的漂亮女人。”
“是个二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出身，拖回去喂狗。”
“等一下……我，我有吃的，你们只要给我住的地方，就分给你们。”
几个黑衣人每天吃不饱，还要帮一堆人洗臭袜子，心情早就不爽了。
昨天开始，天突然黑了，去哪里都跟瞎猫一样。
摸不摸得到死耗子，就不好说了。
运气好，摸到一大堆，运气不好，瘸的都踩不到。
李嘉仁的大楼，每天定时定点供电，但底下的人都清楚，五楼、六楼，每天都灯火通明。
黑漆漆的空旷地方，只有这里有亮光。
他们想过不干了，但出去就是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在这里还有一口难以下咽的吃食。
顶楼的李家仁，喝香槟、吃烤肉，过得跟神仙一样。
最底层的人，连烤火的资格都没有，每天干粗活、脏活。
顶楼的人，一个比一个过得逍遥自在。
资源可以浪费，丢掉也不给干粗活的人吃一口。
几个人拖着严盛进去，他们只能钻狗洞，不能走大门。
躲在后面破门边的程舟，看见严盛混进去，给孟屿发信息，这才往回走。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只要不开灯，就不用担心被发现。
如果听到声响，确定没有异常，绕开就可以了。
黑漆漆的地方，真的很适合藏身。
但明天开始，全球的雪地越积越多，出行需要更加小心。
用钢铁打造的黑笼子。
严盛被搜刮了一遍，除了厚厚的冲锋衣，就是皮鞋子。
连一粒米都没有，骗子，打！
“啪！”
长得最壮的人，一巴掌把严盛扇翻在地，揪住领子提起来，
“臭小子，你敢哄老娘！”
“诶？大，大……不是，你长得这么壮，居然是个女人！”
严盛傻了，比壮汉还壮汉的身材，开口竟然是个女人。
地方太暗了，借着上面的一点亮光，好像脖子粗粗的，没有喉结。
壮女人狠狠踢了一脚，恶狠狠骂一句，
“没见过女人啊！呸！老娘学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穿开裆裤呢。”
“你再看我，也蹭不出春天。”
“再瞅，小心老娘一屁股把你坐死。”
周围的人都笑了，准备揍一顿，把严盛扔出去。
“大哥，大姐，你们不要着急呀，先放开我，我拿吃的给你们。”
严盛太佩服孟屿了，用程舟的电子保鲜盒，才把吃的藏得严严实实。
摸出来几块牛肉干、五个大馒头，围着他的人口水直流，差点跪下来叫他大哥。
这群人捧着馒头，跟捧着金子一样，咬一口舍不得又咬一口。
“哧溜哧溜~”
吃一半藏一半，把剩下的馒头粒，配合口水，吃的像嗦粉一样。
那副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模样，严盛差点生出圣母心。
【他们刚才差点打死我，不必同情。】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他想活下去，要学孟屿那样，精致利己者。
不能有圣母心，下一秒说不定就被啃了个精光。
李嘉仁楼有规定，没到时间不许任何出去。
连去一楼，都有严格的要求。
壮女人编号B113，很感性，吃了牛肉干和馒头，把规定跟严盛说了一遍。
严盛实时把消息传给程舟，程舟整理、分析好，再给孟屿看。
“这小子有点手段，你每天记得给他增加食物。”
严盛出门做任务时，要求不高，每天有喜欢的吃食和饮料就好。
孟屿算了一笔账，末日食物最昂贵。
严盛要求的不高，比在安全区消耗的食物还少。
都是些零食，便宜的碳水化合物，饮料也是他不喜欢的口味，给严盛不心疼。
“深海又有声音传来了！”
程舟把收到的信号，导进自制的分析器，是一种很古老的声音。
孟屿拿耳机仔细听，跟在空间沟通、分不清是什么声音，是一样的。
“我不会听错，把门关上，连接你的控制中心，再下一次海。”
“不行，你体力没完全恢复，再厉害的体质，也禁不起电流刺激啊。”
“没关系，我有办法恢复，如果这回我昏迷，你暂时代替我支配安全区。”
“好！”
来自人类的信任，让没有归宿感的AI人，很是感动。
主仆之间，信任度一旦上去了，就算再来个厉害的大人物，也扯不断AI人的忠心。
孟屿知道，一个人不能成大事。
程舟的能力，远在全部人类之上。
他是完全支配者，只要控制好人，大有用处。
尝试过一次，体内没有出现异样，还有增强体质的作用。
那点副作用，在他看来，就是毛毛雨。
大不了沉睡几天，给足程舟信任，不会出什么问题。
哪怕出百分之一的意外，大不了大家一起死翘翘。
他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四千米深海。
周围寂静得可怕，心理活动波动大的人类，进来几分钟，不被水压搞死，也会压抑而死。
程舟对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发现冰层往回退了一点。
为了确定虚实，切换眼睛模式，全部扫描一遍。
再三确认，冰层无缘无故消失了一点。
“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哧——”
耳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程舟扫描二十米之内的东西，全是又黑又冰的海水。
没有什么异样。
程舟放出收到的声音，是经过改良的，临时用破解法破解。
“吼！”
一道很大的力道，能量场非常强，差点把他甩飞出去。
也不知道是觉得难听，还是觉得自己的声音被改了发怒。
孟屿躺在屋里的沙发，被那股力道影响，额头不断冒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