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齐年北似乎有些失态,杨思连忙咳嗽一声,说道:“让我来骂一骂这个家伙。”
杨思是害怕齐年北骂出来不该骂的话,有些时候过于生气,会影响到对于事情的判断,进而影响到对于某些事情的错误认知,这是不应该出现的,但是人在愤怒的时候,还是没有办法分辨一些事情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要不是杨思的提醒,齐年北恐怕就会在愤怒之中说出来一些不该说的话,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危险的话,让人知道后甚至于被人发现他秘密的话。
齐年北强忍着愤怒,说道:“杨大人说说吧。”
齐年北的话让杨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说道:“齐大人说的话已经算是仁慈了,换做是我的话,恐怕早就对你进行辱骂了。
你这厮算是什么行为,当真是以为我们不会觉得你的行为有问题,你这个无父无君的逆徒。
你对你父亲当年许下的誓言,以及你父亲当年留下来的基业不尊崇,甚至于觉得你父亲的正义之举是错误的。
首先我们不说你的对错,就说你父亲的对错,你觉得你的父亲是错的?我觉得你的父亲没有错,像是你父亲这样的人,他应该是璀璨且夺目的,是应该在真正的史书上留名的,可是你呢?
你觉得自己的事情对的嘛?或者是说你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就是值得被人歌颂的事情,你先想好自己要不要说出来这种恬不知耻的话,我觉得像是你这样的人简直是无可救药的。
你对你父亲留下的意愿都不愿去遵守,甚至于觉得他所做的事情是错的,你当真不觉得是你的问题吗?
像是你父亲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来你这样的儿子呢?
至于你所做的事情,更是不忠于君王,真正忠于君王的人,就算是因为君王的问题,也会忠于君王的。
更不要说君王本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做这些事情是不忠于君主。
由此看来,你这个不忠不孝之人,无父无君的败类,还敢大言炎炎,在这里苍黄狡辩,要不是因为你的命还是别的用处,你觉得我现在不会杀了你吗?
你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大的用处,只不过是我们仁慈,想要给你一条生路,不然你以为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你在我眼里连最低微的东西都算不上,我脚底下踩着的泥都比你这个人更加干净,甚至于我觉得杀了你都会肮脏我的灵魂,甚至于我觉得哪怕是骂你这种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家伙,都是对我自己的侮辱,我难以想象,像是你这种人应该用什么道理去说服。你这种人哪怕是真正让你见识到那些恐怖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会让你有任何的悔恨之心,我也不强求你做别的事情,你说接下来的话吧。
只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去揣测的。所以你就接着说下去,但是有些地方,我希望你能够收敛一些。”
马薄被齐年北和杨思骂完两遍之后,就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父亲病重的时候,他们那些人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去找他们借钱,他们都没有搭理过我。
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没能够救下来他,甚至于连下葬的时候,我身上连安葬我父亲的几百文钱都没有。
那你让我如何应对这件事情,我想过把自己卖掉,让我父亲安葬,可是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这么做,于是经人介绍,我就加入了这里,一开始我也在恐惧这些事情,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不太对劲的。
但是他们给的钱不仅足够我安葬我的父亲,甚至于我今后的花销都够了。”
齐年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家伙,要不是他不想杀人,他早就已经动手了,可是即使是如此,他也有些难以抑制的有些愤怒,他保证要不是因为这些事情,绝对会杀了他。
齐年北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情就像是这样吧,姑且去问询别人,至于这个家伙的话,杨大人处置吧。
我虽然生气,但是还不至于想杀了他,这种人留着吧,或许也能够有一些用处的,至于有没有别的说法,或者是让他死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没有什么必要的。”
杨思说道:“把他的嘴巴堵上,这种人不用好好对待他,但是别给他玩死了。”
出来之后,齐年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有些失态了,不应该表现出来这种态度的,要是我能够早点应对好这件事情好了。
用我师父当年留下来的那句话就是,我这个人心高气傲,在一些事情上太过于在意心里的那种是非功过,所以我会变得疾恶如仇。
这是一件好事情,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做出来太差劲的事情,但是他说,我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有些时候会忘记自己该有的伪装,和原本应该有的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以至于自己不能够做好任何事情,容易被愤怒冲昏自己的头脑,让自己过于愤怒。”
杨思说道:“人愤怒是很正常,你也是正常人,所以当然也是会愤怒的,如果你要是一点也不愤怒的话,我反而会觉得你可能出现这种危险的。”
齐年北无奈地说道:“人生如此,谁也没有办法的。”
杨思说道:“你能够做好这些事情,都是十分不错的。在你这个年纪,我要是有你这能力的话,我现在不至于还在这个职位上待着。
像是你这么年轻却又是有才干的人,应该不至于如此惆怅吧,人生的苦难还远在后面,你要是现在就开始惆怅,以后会遇到什么情况就说不定是什么样的场面了。”
齐年北说道:“无非就是一个死字了,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情不成?对于我来说,难以应对的事情,就只有死。
当初在京兆府的那些事情,让我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对以后生活的幻想,我以前是那种应对到事情都有一些把握的人,很少会像是现如今这样。
就像是我当初正在调查一些事情时,突然之间就陷入到那件事情当中,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现如今的事情居然会是如此的。
所以自那之后,我就在想一件事情,我是不是能够做好这些事情呢?”
杨思说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你的意思是说敌在暗我在明,该怎么去解决。
不知道你学没学过这篇文章。
郑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公孙阏与颖考叔争车,颖考叔挟輈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颖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
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公,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
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无宁兹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逼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禋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
齐年北想了想,说道:“学过,但是你说这篇文章做什么?这篇文章还有什么用处吗?”
杨思说:“对于这件事情,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对方想要算计你,那么就应该知道你也可以算计他。
虽然敌暗我明,但是你完全也可以选择同样的计划。”
齐年北说道:“什么完全也可以选择同样的计划,他们的计划是敌暗我明,那么让我选择敌暗我明,可是我能够做什么事情呢?”
杨思说道:“很简单,既然对方给你使阴招,那么你可以同样用阴招去算计他们。
你这个年纪,想要出阴招的话,我觉得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年纪轻轻不一定要做事光明磊落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做事光明磊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你光明磊落的话,对方不一定光明磊落,而且更不要说对方已经用阴招的情况下。
所以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地对他们进行一些该有的事情,你也不是那种做事情特别讲究规范的人,你要是那种特别规范的人的话,那么我就是从来不杀人的存在。”
齐年北笑着说道:“我明白了,既然对方用阴招,那么我也就去阴招对付他们。
迟早有一天让他们也知道我的厉害,至少也是让他清楚一下什么叫做我的威力。
不能就被他们这样欺负,这有些太不值得了。”
杨思说道:“您还是不太懂得这些事情,或者是说你平日当真是不在意这些侍寝过的,不然你也不会是现如今的境地。
要是我有你这种能力,现如今就在皇帝脚下做事,哪里会在这里,这种大案,你当主办可以,但是你不能够成为这里的犯险之人,而且你还是那种毫无武艺的人,能够有一点自保的能力,我都不会觉得你来这里是送死的感觉,可是事情偏偏是这样的,谁也说不准自己会遇到多么惨淡的事情,希望您以后能够记住我的话。”
齐年北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件事情我明白了,您就放心吧,我已经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