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北看着杨思的那种状态,说道:“杨大人还真是能够这么快进入状态,鲜少能够见到杨大人这种内卫,要是内卫都像是您这样,恐怕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杨思笑着说道:“哪里的话,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呢?
而且内卫的事情是很复杂的,要是内卫都像是我这样,恐怕我杨思要成为内卫的罪人。”
齐年北打趣着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是余杭县的罪人了,那么成为内卫的罪人算是什么?而且有些事情,就是我们这种人应该去做的。
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之卿相,得行道焉,虽由此霸王,不异矣。如此则动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动心。’曰:‘若是,则夫子过孟贲远矣。’曰:‘是不难,告子先我不动心。’曰:‘不动心有道乎?’曰:‘有。北宫黝之养勇也,不肤挠,不目逃,思以一豪挫于人,若挞之于市朝,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无严诸侯,恶声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
虽千万人吾往矣,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
杨思说道:“好一句‘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齐大人这句话就算是很不错的,这句话我回到长安之后,一定要和几位大人好好交谈一番,别的事情不敢保证,至少能够让齐大人这番话成为大部分读书人都知道的内容,有相当一部分读书人都在读这些话,但是像是齐大人这样能够说很多话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齐大人这也算是千古流芳了,您这句话放在那些人当中,就像是平地起惊雷一般。”
齐年北笑着说道:“杨大人的话实在是太过于让下官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下官哪里有这种本事呢?”
“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开始审问吧。把牢门打开,让本官和齐大人进去。”
等到人进去之后,齐年北说道:“这炉子的火实在是太弱了,给烧旺点,不然怎么烫人?
这里的刑具也是不够专业,等有机会,我亲自给你们画一些图纸,到时候你们找铁匠制作一下。”
杨思笑着说道:“齐大人居然还对这些这些事情有所掌握,我以为像是齐大人这样的人,还是不会喜欢这种事情的,却没想到就算是齐大人,居然也会对这种事情有所想法。”
齐年北无奈地说道:“不是我对这件事情有所想法,只不过是我经历过这些事情,事情是这样的,我在长安的时候,被抓到过京兆府的大牢当中,京兆府的黄九溪,你也应该认识吧。”
“黄大人,本官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黄大人和齐大人有什么关系吗?”
齐年北无奈地说道:“我当初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中,负责这件事情的人,就是黄大人,我说的这些话当然不是在责备黄大人,黄大人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他该做的事情,只不过我就觉得一点不好,他那么大个官,京兆尹啊,那可是天子脚下的近臣,居然亲自上手,对我施以大刑,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杨思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和黄九溪的关系不能够说是相熟,是关系很不错,这件事本来如果和张奉君的关系没那么大的话,还好,偏偏和张奉君的关系很亲密,这让皇帝对于黄九溪的印象很差,要不是因为齐年北借着宋衡的嘴,让皇帝对黄九溪不太苛责,所以黄九溪现在还能够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换做是别人的话,恐怕现在就说不准被发配到某个偏僻的小镇了。
齐年北现在虽然明面上是被发配,是被贬官到这里,但是余杭县的县尉可不算是贬官,县尉可要比那个大理寺主簿所拥有的权利多,大理寺的主簿更多不会负责什么实质上的权利,就只有县尉才能够负责那些真正多的事情,而且主簿是收不到什么钱财的,能够真正收到钱财的人,还是现在的县尉,县尉在办案的时候,想要捞取一些好处还是可以的。
就比如一些很小的事情,不管对方是什么罪,既然对方被抓到大狱当中,那么他们既然想要让自己的家人或者是朋友过得舒适一些,就会想方设法走通一些人脉的。
只要不是杀人犯,大多数县尉都是不会拒绝这种事情的,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都算是不错的事情。
毕竟只是让嫌犯住一些稍微好的地方,对于嫌犯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特别让人记恨的。
而且大部分刑狱之事当中,一般的衙役和狱卒都是会打骂犯人的,所以会有人花钱买得一片安宁。
但是齐年北是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是好事情,他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在长安经营了一些自己的人脉,到这里之后完全用不上,要是一些事情去让他们去做的话,齐年北是不会有太多的怀疑的,但是现如今很多事情,都是那些内卫做的,齐年北表示,与其相信内卫,不如相信他自己的毅力。
但是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内卫去做的,那句话骂得很难听,内卫就只是皇帝的鹰犬,但是皇帝的鹰犬不敢多说,还是有一些用处的。而且鹰犬的耳目和鼻子都是很好用的,虽然现在他们会乱咬人,但是他们还是能够有一些用处的。
杨思说道:“可能是误会,毕竟黄大人当初也不知道齐大人居然是有这种能力的人,鲜少能够见识到齐大人这种青年才俊。
就算是黄大人那种在官场上久经沉浮的人,在面对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会有些不足的想法,俗话说得好,人无完人,所以人总是会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的。”
“杨大人这番话说得有道理,看来是本官误会黄大人了,本官有生之年,要是能够回到余杭县的话,本官是一定要到黄大人面前亲自道谢的。”
杨思笑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我说的话是对是错,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这么做,毕竟相逢一笑泯恩仇。”
“杨大人说得有道理,在下受教了。”
两个人看着这些被绑在架子上的杀手,就当是完全没有看见过一样,当然,这是齐年北的意思,齐年北是全然不在乎这些没用的家伙的。
要不是因为想要调查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齐年北保证自己现在就直接会把这些人都杀掉的。
齐年北接着说道:“咱们不要继续交谈下去,交谈下去也是没有意思的,还不如审问审问他们,正好本官心里也是一团火,要不就让这些人见识见识我们的火气吧。”
杨思笑了笑,说道:“哪里的话,这不是我们的火气,这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事情。
不是我们的火气,怎么是我们的火气呢?我们现在应该有什么火气呢?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这些,所以这是我们能做的事情,不要带着火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懂得这些事情,不懂得这种审问的快乐,来吧,让我给你演示一下。”
齐年北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还是能知晓一二的。”
“好了,我现在就开始了。”
齐年北看着杨思把笑脸转换下去,拿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铁鞭子,看着那根铁鞭子,要不是他最近这些日子已经对这些事情没有太多的想法,恐怕看到这根鞭子,都会抖上三抖,这根鞭子对于齐年北来说,可是太熟悉了。
齐年北当初在京兆府的时候,就曾经被黄九溪几鞭子打到了他的身上,这鞭子打到身上的痛楚,让齐年北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但是黄九溪打的那几鞭子,可都是在齐年北久久不招供的情况下,可是像是杨思这种,在对方还没说几句话的时候,就直接用这根铁鞭子的,还是少见的。
齐年北看着杨思的表情,杨思脸上的神情平静,但是带着那种特有的眼神,这种眼神配上他的脸,当真是让人觉得恐怖。
杨思拿着鞭子问道:“你们说还是不说,我就问你们一件事情,说不说指使你们的人是谁?”
“我们就只是来杀您身后这位大人的,至于雇佣我们的人,他已经死在了被你们抓捕的时候。
您就是想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这种话我可告诉不了您的。”
杨思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平静地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杨思在江湖上也是有过一些名号的。
我记得江湖上给过我一个称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双鞭修罗。
我现在手里只拿着一根鞭子对你们动手,是我对你们的仁慈,要是等到我拿出两根鞭子的时候,我不敢保证别的事情,至少能够保证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的,你们死不掉的,我打人很注意分寸,打断一根骨头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断掉两根骨头的。”
杨思随即一鞭子打到刚才回话之人的身上,那人原本咬在舌头上的牙齿,吃痛地松开。
杨思说道:“还没到你死的时候,你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