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北的案子并没有轻易结束吗,一直拖到了九月十日。齐年北的伤势好了,这些案子都没有迎来最终的结局。
对于内卫的能力齐年北还是很赞同,他以为这些内卫最多能够做到不错,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这件事情处理得极好。
齐年北还以为内卫除了浑水摸鱼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本领,却没有想到内卫还是能够有一些作用的。
齐年北知道,就算是这些内卫处理不好这些事情,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他也没有真正把这些内卫当做可以让他如鱼得水的利器,他只不过是让这些内卫做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只是这些内卫处理起事情来,是很不错的,要不是齐年北知道余杭县的内卫有问题的话,恐怕会觉得余杭县的内卫是全天底下本领最好的内卫。
齐年北看着那些站在自己面前的内卫,说道:“你们都是经过杨大人精挑细选的人,并且都是能够保证自己忠心的人,所以你们今天才能够见到我。
你们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内卫在江南东道的总统领。而且再过些日子,等到我整合好其余两道的内卫,到时候,我就是这三道的总统领。
你们几个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心腹,我知道你们在心怀疑惑,但是疑惑是不应该出现在你们身上的,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充满疑惑,而是应该去做好我需要你们去做的事情。
你们需要做的事情也不是特别为难的,只需要你们帮助我做好一些审查内部的事情。我之所以说你们是身份值得信赖的内卫,不是因为你们做事情太好,而不是因为在余杭县的内卫当中,有很多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而你们几个人,都是能够在这些人当中还坚持本心的人,这些事情足以说明你们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需要你们帮助我做接下来的事情,你叫做严山泽对吧?”
严山泽抱拳说道:“回禀大人,在下就是严山泽。”
“我需要你深入敌营,你们也知道那些官员眼中都有什么事情,也知道他们现在是铁板一块,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其实这很为难你,但是我看过你的资料,我觉得你有能力做好这件事情。”
严山泽抱拳说道:“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只是不知道在下需要怎么去做这件事情。”
“很简单,你出卖一些内卫的消息给他们,让他们和你合作,只要你们能够合作下去,那么对于你来说,你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
“我明白您的话了。您放心,属下哪怕是不惜此身,也会执行好这个计划的。”
齐年北点点头,对着下一个人说道:“你叫做王贺对吧?”
“回大人的话,属下是叫做王贺。”
“我需要你承受一些委屈,我虽然是县尉,但是我其实无法调查余杭县的大牢,或者是说,我对于余杭县真正的大牢没有任何的认知。
我查过余杭县的卷宗,发现很多案子都是很轻松地解决的,而那些人最终都是没有被处以太重的刑罚,至少在卷宗里面是没有受到太多的惩罚的。
可是我调查过余杭县的黄册,我发现余杭县最近这几年有很多人迁过来,也有很多人迁走。
可是江南东道的其余县城的人口都是相对减少的,虽然有很多人可能是离开江南东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太对劲吗?
我觉得有很大的可能,这些人都被关押在什么地方,至少也是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勾结。
你们自己可以想象一下,这些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很多人会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吗?不会的,而且我甚至调查过一个五年前离开余杭县的人的身份,那个人虽然离开余杭县已经有五年了,但是在江南东道其他地方从来没出现过,甚至于我调查了周围几道的黄册,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甚至于连原本是余杭县户籍的人都没有发现。
于是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庞大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暂时还不能够告诉给任何人,就是全天下都没有一个地方出现过原籍是余杭县的人。
那么每年余杭县迁走的人都去哪里了?可能有意外死在路上了,但是十年,一千多人离开余杭县,不至于一千人都死在路上了吧。
这里是大吴,又不是草原,就算是草原,这一千人的死总不至于都没有任何一个发现吧。
所以这就是你需要去调查的,张迹和刘航意负责帮助你,你们三个人需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的负责人就是王贺,你要保证面对到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能够有松懈的想法。至于有什么势力或者是什么人要扰乱你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内卫当中允许你们对一些人动用特殊手段,但是一般会有一些限制,我答应你们,把限制给你们解除掉。
你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杀谁就杀谁。不入品的吏员,你们想杀谁就杀谁,七品到九品,需要告诉我是谁,我会考虑一段时间,七品到四品的官员,我也需要好好斟酌,而且这种级别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想杀死就杀死的,至少对于陛下来说,这些官员都是中流砥柱了,而且你们也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王贺抱拳行礼道:“属下明白。”
随后齐年北看着最后一个人,那人是个女子,是余杭县两家青楼之中的一个花魁,齐年北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一个花魁要参与到这种争端中呢?
齐年北有些不理解地看向她,“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
那花魁有些错愕地说道:“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应该还不至于有此话吧。”
齐年北笑着说道:“不过是和你们开一些玩笑罢了。难不成我连玩笑都不能开吗?”
花魁笑着说道:“大人还真是爱开玩笑,我还以为大人是突然间在责备我们。”
齐年北笑着说道:“还不至于如此,我只是觉得像是你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参与到内卫当中。”
花魁无奈地说道:“不是我要参与到内卫当中,而是我通过内卫才能够当上花魁的。
我原本是个大家闺秀,只不过后来家里人在去往长安的路上,全部被害,就只剩下我一个,被一个当时在附近调查案件的内卫相助。
我父母当时是为了到长安举报贪官的,但是这件事情之后我家里的人就被构陷成是诬告。
那个内卫给我养大之后,我就加入到了内卫当中,而后我就潜伏在长安城中,最后复仇成功。
像我这种人,恐怕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于是我这辈子能做的事情,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趁着现在还有些姿色,就当这种方便的,等到年老色衰,恐怕就得做别的事情了。”
齐年北似乎想起来这件案子,说道:“你现在叫方柔,但是你本名应该叫赵心词。我知道你家的那件案子,你父母被害的案子是十五年前,而你复仇的这件案子是五年前。
你父母告的那位官员可是名人,前礼部尚书封可信。
我记得陛下当时对这件事情的评价是封可信不可信。”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内卫当中并没有记载这件事情吧。”
齐年北点点头,说道:“确实没有记载这些事情。这是我在卷宗里看到过的,这天底下所有上交到长安的卷宗,我都看过,大部分内容我都能够记住,除非是少数没有任何特点的案子。
你家的案子牵扯甚广,而且你对这件案子是有功劳的,可是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呢?”
赵心词笑着说道:“救我回来并且帮助我的内卫,我已经把他当做我的父亲了,只是谁也想不到,那个内卫当中的老好人,居然在一次意外当中死了。
像是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意外当中死呢?所以我一直在调查他死亡的真相,而他最后参与的这件事情,就是余杭县这边。”
“你在余杭县已经待了这么多年,你查到什么内容吗?”
“没有,我要是能查到什么的话,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齐年北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好了,不说这些,你要做的事情比较特殊,就是我需要你跟在我身边,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是不太合适的,但是我觉得还是要你跟在我身边,但是不是那种私底下的纠缠,而是明面上的纠缠。”
“我可以答应您,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合适的,毕竟您是有家室的,虽然您长相不错,但是我这么做不太好吧。”
齐年北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很简单。
我需要你帮我制造一些麻烦,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这些麻烦是必须要做的。
可以算得上是对我的保护,也是对内卫的保护。这次的事情牵扯极大,可能到最后会是那种完全没有胜算的场面吧。”
“您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胜算吗?”
“怎么可能,只是希望少遇到一些挫折,能少遇到一些挫折,就最好能少遇到一些挫折。
只有事情面面俱到的时候,我们才有真正的最后的胜算,而不是等到最后一搏,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比较稳妥的性子,而不是那种到最后才拼尽实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