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北当然也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嚣张,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正是因为他就是齐年北,这些事情就应该这么去做。
要是对方对他说一些话,就让他不去做一些事情,那么他以后,恐怕会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够成功。
他既然选择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是必须要跟对方硬抗的,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屈服的话,他还有什么能力和对方掰手腕呢?
他是必须要做这些事情的,所以他并不后悔做这些事情,哪怕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会有极大的影响,甚至有可能影响他接下来的人生。
但是少年往往有一个特性,既然选择了做这件事情,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对错。
因为既然选择了这件事情,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去承受,生活中有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的,和你做什么没有关系,和你选择怎么做也没有关系,生活永远都是向前去的,你能做的事情,只是让自己没有遗憾罢了。
看着刚刚出去没有多久的齐年北回来,苏清的脸色有些奇怪,她问道:“你不是刚出去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知道你想我,但是也不至于什么事情都不去做,要知道你还要努力赚钱养我的,要是你不养我的话,那我以后做什么呢?”
“我当然会养你的,但是我这次在做一件事情,所以就要先回来了。”
“你要做什么事情?做事情不是应该不回来吗,你怎么还提前回来了。”
齐年北笑着说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需要当面去做的,有些事情,等到以后去做,会更加让他们不舒服的。
我做的事情,叫做立威,算是我在余杭县官场上立下的名声。等到我真正成为这个官场上的一员,我就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威严。”
“你的意思,是你在还没有真正进入余杭县官场的情况下,对着余杭县的那些人出手了。”
“不是对他们出手,只不过是立威。我这么做的话,你可以这么理解。某人找了一个小外室,一直没有带回家中,那人刚要把外室带回来,结果还不等他有所行动的时候,那个外室居然亲自到了家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摆出来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其实要比那复杂得多,毕竟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可算是真正的危险。”
苏清笑着说道:“哪有人会这么比喻自己的?我觉得你这么说话不太好听。
但是不得不说,你这么说话算是很有道理的,只是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这么比喻,但是你只能够和我讲这些话,不能够和别人讲这些话。”
“好好好,我答应你,这种话以后只告诉你,不会告诉别人的。”齐年北十分宠溺地说道,他现在对于苏清的小心思也是有自己的一些了解的,就像是当年那些不理解的地方和某些不应放在心里的话,突然之间豁然开朗一样。
“你可答应好了,要是我在你这里听过的话,突然之间就被人说出来,那么你以后可就有罪受了。”苏清坏笑着说道。
齐年北则是抱着她,说道:“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那边的人也真是的,不就是在他们面前人前显圣了几句吗?他们居然连饭都不让我吃了,那些当大官的也不过是如此,居然连饭都不让我吃,还真是小气,不知道读书人应该以和为贵。
君子待人以礼,即使遇到不喜欢的地方,也不应该做出来这种事情。君子对待不喜欢的人,是应该直接说出来的,但是那是不应该损害对方名誉的前提下,要是影响对方的前提下,恐怕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就算是性子比较直率的,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好了,不说他们。我们吃饭,我可是亲自下厨做了一部分的,虽然后来被雅馨姐姐撵出来了,她说我做饭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天赋。
她说以后要是我下厨的话,除非她不在,不然她是不会吃任何一口的。
夫君,你说我做饭真的很难吃吗?”
齐年北摇摇头,“可能是南方人和我们吃饭的习惯不一样,我们吃饭是比较重盐的,但是南方这边比较重糖。所以吃饭的口味不太一样。”
“可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雅馨姐姐也是吃北方菜的,虽然她是南方人,但是我记得她吃得和我们差不多,你是不是单纯地在安慰我,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安慰我的话,我也是能够听出来的。”
齐年北笑着说道:“她会做北方菜,但是不代表着她做北方菜的时候是对的。
而且你做饭也不是让她吃的,你做饭是给我吃的,我觉得你做饭好吃的话,那就说明你做饭好吃,而不是她觉得你做饭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当然,你也是可以慢慢去学的,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生活本就是如此,你现在或许觉得自己有哪些地方不足,可是等到以后,你就发现现在的不足,其实是需要慢慢改变的,而不是你要去觉得悲伤的。”
“好了,我明白了。”
第二天清晨,齐年北难得睡了一个懒觉,虽然是过完中秋节之后就要去当值,但是中秋节也不是需要直接当值的,就算是有人喜欢去当值,但是这不代表着齐年北喜欢去当值,而且他昨天刚惹完人,今天就去当值的话,岂不是在示人以弱?
齐年北听到门开后,就以为苏清离开了,于是翻到床上睡觉,结果一个转身,就摸到了柔软的地方,齐年北登时坐起。
苏清嘟囔着说道:“你做什么?我还想再睡会呢。”
“你不是开门了,怎么还在床上睡觉。”
“我把门打开之后,觉得还是有些困,但是没想到你已经上床了,后来索性一想,就跑到床上睡了,反正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不在乎谁吃亏谁占便宜的。”
“你这话说的,我当然是不在乎的,但是我睡觉不老实,以后要是晚上睡觉不小心碰到你,我表示很是抱歉。”
苏清不服输地说道:“我觉得没有问题,就是害怕你把持不住,要是你把持不住的话,你到时候可就算输了。”
齐年北嘴角浮现出一抹坏坏的笑容,“可说好了,你到时候不要不认输啊。”
“切。”苏清说道。
苏清哪里知道,像是她这种小白兔,和齐年北这种大灰狼相比较,是没有任何的优势的。齐年北从小就喜欢学习一些内容,而这些内容包括的事情很多,自然而然就包括这些内容。虽然齐年北在操作上有所欠缺,但是在理论上是极为丰富的。
他对于理论的了解很是丰富,但是在自制力上的能力,是不够的,他能够坚持到现在,不过是因为他对于苏清的那份深沉的爱。
而且还和他来这里所要做的事情有关,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关乎大吴民生的大事,也是关乎于整个江南东道的重要案子。
余杭县虽然只是江南东道下面杭州的一个县,但是余杭县可以说得上是整个江南东道吏治的缩影,对于所有江南东道的人来说,余杭县就是他们所要向往的目标。
余杭县是江南东道最富庶的地方,也是江南东道少有的吏治清明的代表,甚至于在大吴都是少见的地方。
这样的余杭县势必会成为所有江南东道下辖县的楷模,但是这样的余杭县要是真有问题的话,对于整个江南东道的风气影响都是极大的。
甚至于很可能会影响到全天下的风气,对于天底下的官员来说,余杭县的吏治清明快像是毒药一般,逐渐吸引了官场上的所有人。
能够拥有这种风气是好,因为吏治清明是正确的。可是一旦余杭县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那么对于全天下来说,就是不好的影响,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八月十七日,齐年北第一次以县尉的身份来到了余杭县衙,为了表示对齐年北的尊重,张峰亲自到了县衙门口迎接,对于张峰这位县太爷,余杭县的人还是很了解的,所以看到县太爷站在门口等候,还以为是哪位朝廷派来的官员有事情要做。
张峰见着齐年北没穿官服,笑着说道:“齐大人怎么没穿官服过来?”
“官服还没有做好,还请大人能够准许在下常服办案。”
张峰有些难为地说道:“虽然在余杭县,这并不符合规矩,但是这些事情也不能够说是错误,毕竟余杭县还是很包容这些事情的。
但是齐大人毕竟是第一次来到余杭,并且行程比较匆忙,所以这一次也就允许大人这么做了。”
“谢过大人,若是没有事情的话,还请大人带着下官去我处理公务的地方。”
“大人不是已经来过一次吗?而且还在这里取走了一些东西,虽然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但是我想,您也应该熟悉了自己的路吧。”
“是这个道理,但是您是主官,这件事情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