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的话,那就继续说吧,要不是正经事,本公现在就把你赶走了。”
“我现在需要告诉您有关我让展大统领做的事情,我让展大统领对陛下那边多看管一下,因为我觉得这次的僵尸案,有很大的关系是要对陛下出手,所以才会摆托展大统领。
可是就算是让展大统领处理好这些事情,可是也会有些不足的地方。所以我才会让苏清过来帮我,而讲过苏清的某些方法,我保证有三成的概率,陛下那边会出现问题。”齐年北的语速缓慢,声音也很是平静,但是这些话让宋衡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他没想到齐年北居然真的会拜托展图做这种事情,他以为齐年北还不会大胆到这种程度,“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僭越吗?那是皇帝身边的安全之事,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官员,你都可以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但是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内卫,你们内卫的规矩,你应该要比我清楚吧。”
齐年北点点头,“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要是先去考虑做或者不做,那么陛下那边出现问题,就只能够剩下补救了。”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不能够只因为这一点推断,就去对皇帝做些什么事情吧。那毕竟是皇帝,是我们大吴的皇帝,他的威严不容许侵犯。”宋衡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我们难不成就因为皇帝的威严,就不做这件事情吗?”
宋衡摇头,“真要是这样,我就不会和你说这些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做事情的时候,要学会变通,不能够直接告诉展大统领做这种事情,你应该委婉一些,让展大统领多留心陛下那边的事情,这样的话,就算这件事情没有按照你的预想发生,你也不会承担太大的责任,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话,你就可以说出是自己给了展大统领劝告,这样,皇帝还可以嘉奖你。”
“这么做,不太好吧。这不是在算计展大统领吗?”
宋衡接着摇头,“他展图是内卫大统领之一,有权对皇帝的安全做出一些自己的怀疑,哪怕是他的怀疑出现问题,皇帝也不会怀疑他的,可是你齐年北不一样,你齐年北只是个普通的内卫,承担不起这种大责任。
展图当然也知道你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恩惠,可是像是他这种人,也最是知道所谓的荣誉加身的好处和坏处。
他会承担起一部分属于自己的荣誉,可是他也会拒绝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荣誉,这是他能够站稳这个位置的关键,不然你以为这个内卫大统领是怎么当上的?
内卫大统领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还能够一抓一大把啊。他们都是有着自己的心得,而且你不要觉得内卫的职位对于他们来说太小,但是这也是最适合他们的地方,你要知道,内卫那边可不是简单的职位。
就算是给他们比内卫大统领更高的职位,他们也不会换的。内卫虽然品级不高,但是他们的权利很大。只要不是封爵,对于他们来说,都不如那个小小的内卫大统领。
而且展图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所有的内卫大统领当中,他的年纪最小。内卫大统领也是四品的官职,虽然手底下的人不多,可内卫能够管的事情,是很多的。”
齐年北弱弱地说了一句,“您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我就是内卫的人,自然知道大统领这种官职不一般。
但是内卫当中的大统领数量并不少,所以我们平日里也不经常说起内卫大统领有多厉害,但是能够直接抓走一部侍郎的本事,我们也都是见识过的。”
“所以你就不用害怕这种事情了,这都是官场上面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
齐年北点点头,不再去说这件事情,“那我们明天就接着去处理王建父母的尸体吧,我觉得今天上午的调查有一些不太对的地方。”
“你是说他母亲缺失了一块骨头对吗?可能是被什么野兽啃食了吧,我们发掘的时候,不也是发现了尸体保存得不好,连棺椁都破损了。”
“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王建母亲缺失的是一根肋骨,是位于腹腔的肋骨,这根肋骨是最细的肋骨,尖端应该和僵尸牙齿的粗细相差不多。
但是王建母亲丢失的只有右侧的肋骨,僵尸的牙,应该是有两颗,所以我觉得王建父亲的尸体上应该也会缺失一根肋骨。
这个需要明天去调查,如果真要是王建父母各自缺失一根肋骨,那么我们就要重新查验一下王建的尸体。
现在就不用了,我还不敢保证王建有问题,要是您真对王建的尸体做什么亵渎之举,我们可就更麻烦了。”
“你又想对尸体做什么?我们已经把王建的尸体拆解两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解剖尸体,首先对不起死者本身,王建是没有亲属在附近,可是景山村当中,终究还是有和他关系好的。”
“您放心吧,我没有让您做危险的事情,只是让您去看一下王建的脸,最多就是对王建的脸做一些检验。”
“对他的脸做什么?你不会是让我把他的脸剖开吧。”
齐年北一脸神秘,虽然和宋衡猜测的事情相差不多,可是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宋衡真实的想法,“您慢慢猜吧,等到您把王建父亲的尸体挖出来后,我就告诉您。”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要是王建的父亲不是缺失一根骨头,而是骨头断裂怎么办?”宋衡想到了一些可能,于是询问道。
听到宋衡的话,齐年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支支吾吾地问:“您平日里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一些无心之谈,导致这件事情最后出现一些问题。
我很认真地问您,您也要认真地回答我。”
“怎么了?我平日里还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但是运气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的。”宋衡不知道齐年北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没什么保留地说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齐年北神色无奈地说。
看着齐年北的表情,宋衡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没事的。怎么可能让咱们俩就赶上这么不凑巧的事情呢?”
齐年北刚要说话,就听见有敲门声响起,“大人,雨停了。”
“本官知道了。你在外面候着,本官有事情要处理。”宋衡一脸严肃地说。
齐年北听说雨停了,于是提议,“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现场看看?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王建父亲的尸体了。”
“暂且算了,雨刚停,那边的尸身还没有挖掘出来,现在去挖的话,会不方便,还容易对尸骨造成破坏。”
齐年北点点头,“但是还请您告诉秦山源那边,让他们不要挖掘尸骨,等到我们过去的时候,再挖掘尸骨。”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和他们说的,只是真的会有那种可能吗?”宋衡答应后,然后有些焦急地问。
齐年北也不太肯定,只是把自己的担心说给宋衡,“我原本是不太担心的,可您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担心了。您应该知道,男人的骨头要比女人的骨头坚硬一些,如果拆下骨头那人,是为了要用骨头做些什么,应该会好好保护好骨头的,所以他可能会砸碎一部分骨头,然后拆掉骨头的尖锐部分。”
“那不就可以判断死者的肋骨是不是被人拆下来的吗?”
齐年北摇头,“这么想是没错,可是您是不是忘了一件问题。就是王建母亲的棺椁被破坏了,王建父亲的棺椁要是被破坏了呢?要是王建的父亲也没有棺椁,我们要如何去判断,王建父亲尸体骨头的损伤,是生前留下的,还是死后留下的?”
听完齐年北的话,宋衡有些难以接受,“那是不是我们就没办法解决了?我们可以假设是被人折断的,可是万一我们的假设失败了怎么办?”
“我还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不保证这个办法能够有效,所以还是寄希望于最差的事情出现吧。”齐年北有些无奈地说。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一些解剖的地方没弄明白,等到我写好的时候,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齐年北抱拳道:“麻烦国公了,年北告退。”
“我不送了。只是你记得回去要对人家姑娘好一点,景山村这一路上可也不平坦,人家姑娘愿意过来帮助你,已经是你的荣幸了。”宋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总觉得齐年北对苏清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隔阂。
“年北受教。还请国公放心,我不是那种轻视友人之人。”齐年北也没把宋衡的话当做多余,宋衡说的是好话,至少也不是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