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呀,最喜欢的事就是看到儿孙满堂,过得幸福了。见薄洲尧摇摇头,老婆婆又笑着说:“以后谈了女朋友,可要带来给婆婆看看。”
薄洲尧笑着说好。
她的乖孙儿也是,一天忙着工作,神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看着乖孙儿带着孙媳妇,回来探望她。
之后,薄洲尧不忙的时候,隔三差五地会来小面馆坐坐,吃一碗热腾腾的葱花面,听老婆婆念叨着各种细碎的日常。
苏明玥听得有些出神,原来薄洲尧竟有一段这样的过去。外表冷漠,手段狠厉的京都太子爷,内心始终有一处柔软的地方。
“阿尧,面好嘞。”。
老婆婆端过来两碗汤面,白嫩嫩的面条撒着绿油油的葱花,还卧着金黄色的煎蛋。
她笑眯眯地看了眼苏明玥,小姑娘长得真俊俏呀,阿尧先前可是答应过她,以后谈了女朋友,要带女朋友来看她。
这么多年,阿尧可是从来没带朋友来过呢!这小姑娘,错不了!
老婆婆把盛着辣椒油和香醋的调味瓶给他们拿到桌上,又笑眯眯地转回了厨房。
小年轻聊天,她这个老婆子就不凑热闹啦!
薄洲尧谢过老婆婆,从筷筒中取出两副筷子:“苏小姐,尝尝味道吧。”
苏明玥接过筷子,搅拌了一下面:“薄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薄洲尧抬眼,苏明玥定定地看着他:“薄先生,艾力克斯别墅爆炸案,你昏迷过去时,为何会唤我小玥儿?”
薄洲尧这位太子爷,性情冷漠,平时里都是疏离有礼地唤她一声苏小姐,可为何...他在背地里却将她的名字唤得如此亲昵,明明之前没见过,薄洲尧却仿佛两人很熟稔一样。
薄洲尧轻笑一声,并没有被苏明玥点破的慌张。他把脑袋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两人间升起暧昧的氛围。
“如果我说,对小玥儿一见钟情呢?”
被当面喊出亲昵的称呼,苏明玥脸上一热,下意识想躲,被薄洲尧轻柔地挑起了下巴。
“小玥儿,你替我解毒,救命之恩,难以相报。既然你救了我,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苏明玥猛地偏开头,脸上带着未退的红晕:“薄先生,请自重!”
薄洲尧低笑一声,眼眸里笑意更深。
被苏明玥救下的那晚,他看到小姑娘写在课本上的名字,下意识喊出小玥儿,这般亲昵的昵称,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出于好奇,他对苏家接回来的这位真千金做了调查,从神医夙柒身份被探出,到苏明玥主动告知黑客代号七的身份,越发觉得她神秘有趣,深深被吸引。
直到在艾力克斯的别墅发生爆炸时,他下意识先护住了苏明玥,用肉身挡住爆炸的碎片,他才明白,自己对这位苏小姐的感情,怕是不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这个神秘的女孩深深吸引了,至于被什么吸引的,他也说不上来。
艾力克斯那个没眼光的肤浅东西,也就只有一句话说得对:苏明玥,是如缪斯女神一般美好的存在。
薄洲尧轻轻吹开葱花,抿了一口面汤:“小玥儿,你吃好了吗?我送你回酒店吧。”
苏明玥震惊地睁大双眼,她来询问薄洲尧这件事,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而不是得到一句开玩笑的“一见钟情”,“以身相许”。
之前还一口一个苏小姐,薄洲尧怎么越喊越顺口了?
薄洲尧看向她的眼睛,勾起嘴角,和她对视:“怎么了,小玥儿?这样喊有什么不妥吗?”
苏明玥张了张嘴,不知怎么说。她仔细一想,似乎自己并不反感薄洲尧这样亲昵地称呼她,真是奇怪。
是因为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比较熟稔吗?
她歪着头想了想,脑补了一下身边熟悉的人,例如夜旻或者迟斯年,唤她小玥儿的画面,忍不住一阵恶寒。
婆婆从厨房探出头来,偷偷摸摸笑起来,哎哟喂,怪说不得阿尧说不是女朋友,原来还没追到手呀!
婆婆笑得眯眯眼,看起来更加慈祥了。
小姑娘原来叫小玥儿呀,名字真好听呀,和阿尧呆在一块郎才女貌,真养眼!也不知道阿尧什么时候,能把小姑娘追到手呢!
告别完婆婆,曼哈顿街道突然飘起了雨,苏明玥抬手,感受着雨滴凉丝丝的落在她掌心。
起风了,空气有些凉。
一柄黑伞适时撑在她头顶,苏明玥抬起头,映入一双含笑的眼眸。
她忽然想起,薄洲尧看向她的眼神,无论何时,都是一直带着笑意的。恰好一阵风袭来,吹落了树上的花,飘落在她的发间,男人微微俯身,替她拍掉发间的落花。
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温热的气息弥漫,她几乎是靠在薄洲尧的胸膛,被男人圈在怀里。苏明玥耸动鼻尖,嗅了嗅,一股好闻的清香味传来,淡淡的,甜甜的,说不清道不明。
“小玥儿,你头发乱了哦。”
苏明玥抚着胸口,感受着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
一见钟情,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
苏明玥回到酒店时,赵筝已经醒过来了。
“怎么样,你好些了吗?”
赵筝点点头:“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我只是受到了惊吓,多休息就好啦。倒是你,明玥,你没事吧?怎么就直接冲出去了,我好担心你呀!”
天啊,谁知道她看着明玥拿着枪冲出去时,有多害怕。
“放心,我一点事也没有。”苏明玥安抚性地一笑,环顾着四周,“迟羡呢?她去哪了?”
赵筝闻言低下头,脸色有些羞红:“他去给我买吃的了。”
她本来就对迟羡有好感,阴差阳错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心底满是欣喜。劫匪拿枪指着他们时,迟羡挡在她身前的小动作她注意了。她晕过去后,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迟羡。
赵筝小声地说:“明玥,你觉得迟羡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呀?”
她不敢奢求太多,只要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