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雪,雪后初晴,今日京城难得出了暖阳。晴光映雪,照得整个世界亮堂堂的。
各院落的梅花迎着寒风竞相绽放,传来幽幽冷香,艳红的花朵在白雪映衬下更显夺目。
沈安然是被司徒璟的胡渣刺醒的。
“然然,醒醒,我们该去见父亲了。”司徒璟嗓音慵懒,用鼻子拱了拱沈安然的脖子。
见沈安然还在睡梦中,便用刚长的胡渣轻轻扎沈安然娇嫩的脸蛋。
沈安然在梦里发现阿橘竟然变成了刺猬,还一个劲儿的扎他。
沈安然觉得脸上刺挠的痒,迷迷糊糊的醒了,眼睛还没有睁开,手先想把脸上的阿橘拍走。
“啪!”的响亮一声。
噫?手感不对,沈安然心想。
!!!沈安然猛的睁开眼,彻底清醒过来,昨晚是他的新婚之夜!
司徒璟也没料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一时有些错谔。
“不…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阿橘呢。”沈安然转头干笑道。
这一转头,四目相对,两人呼吸交缠,极其暧昧。
沈安然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耳尖红透,挣扎着起身了。
司徒璟看沈安然羞赧的样子,觉得格外可爱,调笑道:“看来阿橘经常和然然睡。”
“只是偶尔。”
沈安然挪到床边,因为他睡里边,要跨过司徒璟才能下床。
一只脚刚跨过去,司徒璟坏心眼腿一勾。
“卧!”沈安然惊呼。
沈安然重心不移跌在司徒璟身上,司徒双手环锢沈安然,在耳边坏笑道:“然然小心点儿。”
温热的气息喷散在耳朵,沈安然一激灵,恼羞成怒的瞪着司徒璟:“起来!”
劳资属到亖!(怒`Д′怒)
“好好好。”司徒璟松开沈安然,怕欺负过了,他的夫郎就不理他了。
唤来人洗漱过后,两人便要去大堂给老王爷请安了。
两人穿情侣款服装,因为是新婚,带了些红,已婚哥儿的头发可以全绾上去,也可以半披着,但是是需要带发簪的。
原本阿原给沈安然带的是珊瑚簪子,但司徒璟抢活,亲手给沈安然梳理,带上芍药簪子。(芍药也叫结情草)
两人步入大堂,见老王爷膝上趴着阿橘,老王爷轻柔的抚摸着阿橘的背。地龙烧得很旺,阿橘也不觉得冷。
而管家和时今宴在一旁候着,时今宴三岁时,父母死于洪灾,老王妃便收养了这个侄子。
这些外人并不知道,老王爷也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本来想让他和司徒璟一起去边关训练,但司徒璟不同意他去。
到老王妃去世,司徒璟让时今宴守住王府,自己去了边关,而时今宴也不负众望,当上了贼捕掾。
而王管家王礼,则是被老王爷在年轻时,战场上的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此后一直待在王府做事。
这些司徒璟在路上也告诉了沈安然。
“见过父亲。”
“儿媳见过父亲。”沈安然恭敬说道,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两人齐身行礼。
“好好,”老王爷兹祥看着沈安然。
“见过夫嫂。”时今宴行礼恭敬说道。
都相互见过后,便先坐下了。
“先一起用早膳吧,不然该凉了”老王爷说。
用过早膳后,时今宴先行告退了,他还有公务在身。司徒璟和沈安然陪着老王爷说话。
“安然啊,以后王府里里外外都需要你打理了,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沈安然点点头说,前世沈安然就精通做各种市场表格,今世顾婉和齐容也教了很多,现在打理王府沈安然可以轻松上手。
“不懂的就问王管家,明天再开始吧,今天先休息”
“好的,父亲。”沈安然点点头说道。安然呐,这只猫叫什么名字啊?”老王爷问道。
“父亲,他叫阿橘,快三岁了。”沈安然乖巧回答
“父亲,阿橘很喜欢你呢
“是啊,第一次见这么粘人的猫儿,希望他能陪我久些。”老王爷声音沙哑说道。
…
快到正午,老王爷乏了,两人便也走了。阿橘则屁颠屁颠的跟在老王爷身后。
“然然,我们回房继续睡吧。”司徒璟自然的牵起沈安然的小手温柔的说。
“你没有政务要做吗?沈安然问道。
“皇上给我放了七天假,而且你夫君我现在是个闲散王爷,平时上个朝就好。”两人边走边聊,沿途的梅花开得绚烂夺目。
“哦。”沈安然淡淡说道。
快到房间,司徒璟有事和王管家商量便走了。
沈安然回到房间,让阿原脱去披风外衣便沉沉睡去,他要养好精神,明天先好好了解王府。
书房内,司徒璟和王管家在讨论老王爷的病情。
“王伯,你觉得父亲近几个月的状态是好是坏。”司徒璟沉声问。
“王爷这几个月都很清醒,是好转的迹象,但却让人感到担忧。”王管家眼神黯淡,难过说道。
王管家没有直接说明,司徒璟也明白了,父亲撑不久了,这算是解脱吧,
那年老王妃去世,老王爷也差点随之而去了,可他还有司徒璟、时今宴,还有外孙李君彻,他倒下了他们怎么办。
那时朝堂上风起云涌,老王爷艰难自保。熬到一切尘埃落定,老王爷也可以放心向老王妃和女儿交待了,现在便是能过一天是一天了。
亲人的离世是一生的潮湿,谁都会被淋湿。
沈安然睡得正香,突然发觉手腕冰冰凉凉的,迷糊睁开迷离的杏眼,便看见司徒璟已经躺床上给他带上了个镯子,
“然然,这是母亲留给儿媳妇的,是我们家的传家手镯。”司徒璟柔声说道,在手心上捏了捏。
“嗯,很漂亮。”沈安然抽出手,伸手欣赏了下镯子,称赞道。
翠绿的翡翠玉镯显得沈安然的手更加细嫩白皙。
“耶?你干嘛又抱我!”沈安然无语住了。
“然然,还困吗?司徒璟闷闷的问道,他想和他的夫郎说说话。
“不困了”沈安然警惕说道,其实还有一点点困。
“那我就仔细讲讲王府的故事吧。”司徒璟放开沈安然,与他十指相扣。
“好啊。”
沈安然也来了精神,但他想挣脱司徒璟的手,却无力挣脱,只好摆拦让他扣着。
温暖干燥的手让沈安然生出别样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