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一模一样,血睛麋鹿爆出了三样物品,鹿角法杖,血晶石戒指和青铜令牌。
杨彬果断把血晶石戒指戴在手上,收起青铜令牌,看着鸡肋的鹿角法杖,杨彬把它递给高小兰。
“我这人最讲公平,从来不会亏待有功之人,只要参与了战斗就有资格分战利品。以你这场战斗的贡献度本来是不该得到这根法杖的,不过念在你是我的下属,而且我有更好的法杖,这根鹿角法杖就归你了。”
“这是我的第一件装备,也是第一次有男生送我礼物,谢谢。”
高小兰甜甜道谢,抱着鹿角法杖如同抱住了稀世珍宝。
分配了战利品,一具骷髅战士单膝跪地,双手平托盾牌当做踏脚石辅助杨彬骑上血睛麋鹿,亡灵军团似退去的潮水撤离足球场。
玉龙家园始建于1989年,是江海市最早拥有电梯的高层住宅楼,当时能在玉龙家园买得起房子的家庭非富即贵。
不过随着沿海城市飞速发展,玉龙家园早就算不上豪宅了。
远远瞧见玉龙家园小区的耸立高楼,杨彬发现高小兰的身体在轻微发抖。
之前就猜测高小兰的家庭情况可能比较复杂,她对父母隐隐含有怨气,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记住,你是巫妖王的人,除了我,没人可以伤害你。”
杨彬的安慰都带着他强烈的个人风格,骄傲,霸道。
浩浩荡荡的亡灵大军穿街过市,抵达玉龙家园被封锁起来的正门,简陋的伸缩栅栏不堪一击。
出于礼貌,杨彬没有强行破门,高声喊道:“我来这里找人,有人听到我说话就把栅栏打开,不然我就要强闯了。”
杨彬一声喊,围墙后面走出十几个手持弓弩,或精钢尖矛得青壮年男人,由居民保安组成的民兵队伍就是玉龙家园的安保力量。
“兄弟,这么多丧尸都是你控制的?我还以为丧尸来攻城了,给我们吓得赶紧躲起来。”
红色头巾包头,手持复合弓,胳膊肌肉线条明显的省级射箭运动员汪海涛笑嘻嘻套近乎。
“开门。”杨彬冷声道。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汪海涛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门肯定不能给你开,小区住户一致推荐我担任玉龙家园的保安队长,我要对他们负责,你想进入小区就得写一份附带身份证复印件的书面报告,讲清楚你的身份和来意,再经过业主委员会审批通过后我才能放你进来。
而且只允许你一个人进来,你那些丧尸手下必须留在外面。”
灾变降临社会停摆,上哪去打印身份证复印件?还要写书面证明,这分明是在刁难羞辱杨彬。
杨彬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怒火道:“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商量吗?我想进去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愚不可及,像你这种蠢猪在末日里活不过一个月,你对强者没有丝毫尊重。”
“破门!”
杨彬厉声发令,尸群再无顾忌,前赴后继压塌了栅栏门。
‘你也配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啊’被杨彬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汪海涛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个决定,他恼羞成怒举弓射向杨彬。
血睛麋鹿轻轻晃动脑袋,刀剑森林般的尖角就格飞了汪海涛的箭矢。
追随杨彬左右的半人马射手一报还一报,弯弓搭箭,箭矢附加的巨力轰然撞碎汪海涛胸骨和心脏,带着大蓬血肉有飞了几十米,钉入观赏树木中。
汪海涛的胸口破了个大洞,百来斤身体像柳叶一样飘了八米才落地,抽搐两下后起身径直加入行尸大军中。
两箭破空,前后不到三秒钟,一切发生得太快,转眼间汪海涛就死了,尸体惨被奴役。
兔死狐悲的小区保安为汪海涛报仇的念头升起一秒钟就被掐灭了,无法计数的恐怖亡灵涌入玉龙家园,杨彬一句话就能让玉龙家园鸡犬不留。
汪海涛用生命教会在场所有人一个道理,尊重强者。
汪海涛其实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九十年代家里就在玉龙花园买了房子。
可惜好景不长,他的父亲沉迷赌博家境迅速败落,难以承受由富转贫差距的汪海涛性格变得乖张暴戾,屡次因打架斗殴被学校处罚。
幸运的是汪海涛遇到了他人生中的贵人,体育老师发现了他在射箭方面的特长天赋,介绍他加入射箭青训队。
正规训练让汪海涛天赋迅速兑现,16岁夺得全市冠军,圣马丁国际高中免学费并给与全额体育奖学金邀请他加盟。
高中三年,代表圣马丁国际高中出战的汪海涛取得了各种各样的荣誉,可随荣誉而来的纸醉金迷彻底迷花了他的眼睛。此后数年,沉迷夜店享乐汪海涛都没能再夺得任何荣誉,别说参加奥运会,就连省级比赛都拿不到名次。
二十四岁的汪海涛痛定思痛,决定戒酒戒色重整旗鼓时,灾变降临。
在原时间线上,天赋异禀的汪海涛得到杀神帮的赏识,转职三星职业神射手,并成为腾蛇堂堂主。
本该有一番作为的汪海涛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所有未来在遇到杨彬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的骄傲轻狂葬送了他。
“你家在哪里?”
和高小兰交谈的杨彬还不知道他杀了一个江海市未来的风云人物,就算他知道也只会一笑了之,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什么都不是。
高小兰指向前方那栋楼。
“走吧,我们过去。”
杨彬从血睛麋鹿身上跳下来,在精英行尸和骷髅战士双重护卫下走进大楼。
灾变降临人人自危,极度缺乏外界信息的人们正是最慌张的时候,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得他们手足无措,家家户户关进门窗,有小孩的死死堵住小孩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城市断电电梯停用,杨彬和高小兰步行登上十三楼。
走到家门口,高小兰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用不用我让怨灵帮你看看家里有没有人?”
高小兰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在敲门,坚持敲了有一分钟,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小兰回来了?”
“不太可能吧,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躲过满街的怪物?不可能不可能。”
“要不我透过猫眼看看?”
“嗯,也行...你小心点,别让外面的东西发现。”
一个体形发福的中年妇女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高小兰。
“老公,真是闺女回来了!”高母激动难耐打开房门,抱住了高小兰。
此时,高小兰的父亲才从卧室里走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高小兰的弟弟高梓聪。
“小兰回来了。”高父淡淡说着,平静语气里感受不到他对高小兰的爱。
“爸,妈。”高小兰红了眼眶。
“回来就进屋吧,外面不安全。这位是你同学?让他早点回家,我们就不留他吃饭了,家里粮食不多。”高父冷漠道。
杨彬如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静静观察事态发展。
杨彬已经看明白高小兰家庭的隐藏矛盾,他想看高小兰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高小兰挣脱开母亲的怀抱和父亲抓她的手,瞪着通红的眼睛质问道:“看到你们都平安无事我很欣慰,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没来接我?灾变那天晚上很多同学的家长疯了一样冲进学校来找自己的孩子,你们在哪里?”
“我去接你弟弟了,你弟弟他年纪小,要多照顾他。你这个当姐姐的要是有心也该去接你弟弟,而不是在这里诉苦发牢骚。”高父很擅长道德绑架,原本是高小兰血泪控诉,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高小兰犯错了。
高小兰嘴唇都在颤抖,说道:“梓聪只比我小了一岁。”
“别说小一岁,小一天他也是你弟弟,当姐姐的就该让着弟弟!”
高小兰自嘲冷笑:“如果我当的不是姐姐,是哥哥呢,又该怎么样?”
“你是在指责我重男轻女吗?”
高父随手抄起木棍,眼神里的冰冷让杀人不眨眼的杨彬都忍不住汗毛直立。
“哎呀,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说这些干什么。”
高母试图打圆场,两父女依然剑拔弩张。
“你宁愿去七公里外的富强中学接你儿子,也不愿意去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女儿是否还活着。我,高小兰,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你敢!我打死你个罔顾人伦的畜生,老天瞎了眼,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孽障女儿!”
高父根本不在乎高小兰,他在意的是自己的体面,如今他的体面被戳破了,恼羞成怒的高父扬起木棍狠狠抽打下来。
这一刻,高小兰忘记了她是亡灵法师,瘦削的身体颤抖着等待狂风骤雨般的鞭打。
“够了,她是你女儿,不是你的奴隶。”
杨彬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高父的手腕,这场家庭伦理剧演到现在该结束了,再往下演说不定会演成悬疑凶杀剧。
“我们家的事用不着外人管,你给我滚开!”高父表情十分狰狞。
杨彬将左手插进兜里,手指套上恶臭戒指。
霎时间,无穷无尽的力量涌现,杨彬单臂掀翻了高父,指着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恶狠狠说道:“我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高小兰不止是你女儿,还是我信赖倚重的部下,你打她等同于打我。第二!五分钟前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对我不敬,现在他的尸体还没凉透,你要不要步他的后尘?”
高父不说话了,扭过头去不敢和杨彬对视。
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唯一能听懂的话语是拳头。
“哥,我们走吧,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了。”
高小兰抱住杨彬的胳膊,眼神里除了感激还有乞求。
她不想杨彬和父亲的冲突加剧,她知道杨彬真的会杀人。
杨彬点点头,隐藏的六只怨灵从墙壁里飘出来,在妇孺的尖叫声中重重关闭高家的大门。
到了楼下高小兰依旧紧紧抱着杨彬的胳膊不肯松开,眼泪濡湿了杨彬的衣服。
“傻丫头,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你什么都没做错。”
“可是,我没有家了...”
高小兰楚楚可怜抬头看着杨彬。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做你干爹,肯定比你亲爹对你好。”
杨彬的回答是高小兰想破头都想不到,她气呼呼嘟起嘴巴,不满足于抱着杨彬的胳膊,直接搂住杨彬的腰,脸颊紧贴着杨彬胸膛。
短短三天杨彬遇到了两个不错的女性天选者,一个太独立,一个太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