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向进军便见两个治安警察将卢德福带走了,当即顾不上和向进强细说,直接 冲着手机道:“进强,姓魏的正让公安的人将卢德福带走,你快阻止他。”
北陵县长向进强听到堂哥这没头没脑的话语后,心里很是一愣,他让魏一鸣去处理千凌水泥和林家村的事本想 丢一个烫手的山芋给他,没想到其竟搞了这么一出。
“就算堂哥有什么得罪他之处,姓魏的总不至于直接让警察把卢德福抓走吧?这简直是在乱弹琴!”向进强心 里暗骂道。
想到这儿后,向进军毫不犹豫的说道:“哥,你把手机给魏一鸣,我来和他说!”
向进军听到这话后,心里大定。他虽是北陵首富,但却无法压制魏一鸣,向进强却不同,作为县委副书记、县 长,正是魏一鸣的点头上司。姓魏的就算再怎么牛叉,也不可能不给其面子。
向进军紧蹙着的眉头放松了下来,他走到魏一鸣身前,开口说道:“魏县长,县长请你接电话。”
看着向进军一副吃定自己的架势,魏一鸣的嘴角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笑意,他本想直接拒接电话的,转念一想, 伸手拿过了手机。
“喂,县长,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魏一鸣一脸戏谑的问道。
电话那头的向进强看不见魏一鸣的表情,听到问话后,冷声说道:“魏县长,你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去处理千 凌水泥和林家村的事,你怎么让公安局的人把千凌水泥的副总给抓起来呢?你去是解决问题还是闹事呀?”
向进强对千凌水泥的副总卢德福还是很了解的,他虽擅长溜须拍马,但能力还是有点的。千凌水泥的一般管理 工作都是由他去做的,堂哥对其很是信任。魏一鸣将卢德福拿下的话,等于断了堂哥的一个臂膀,向进强自不 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县长,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让公安抓人吗?”魏一鸣一脸冷漠的反问道。
向进强言语之中偏袒卢德福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魏一鸣压根不愿和其多说废话。
“你说吧,什么缘故?”向进强冷声问道。
“我现在没空,等回去以后,再向你汇报。”魏一鸣说完这话后,便将手机扔还给了向进军。
向进军没想到魏一鸣竟敢如此不给向进强面子,失神之际,突然见手机向其飞了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将其接住 。手机入手之后,向进军仍能听见堂弟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姓魏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
魏一鸣根本没再理睬向进强,沉声说道:“向总,林家村村民的医药费若不能及时到位的话,我只能将你请到 治安大队去了。”
“姓魏的,你……”向进军一脸愤怒的喝道。
不等向进军说完,魏一鸣抢先说道:“姓向的,我说到做到,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告辞!”
说完这话后,魏一鸣便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曹长路、胡斌以及一众警察也鱼贯而出。
看到这一幕后,千凌水泥的老总向进军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这位北陵首富一直以来,在县里都是横着走的人 物,就连县委书记宁清河都要给他几分面子,魏一鸣只不过是常务副县长而已,竟敢如此打他的脸,这让其很 是郁闷的不行。
上前之前,曹长路走到魏一鸣身前低声问道:“魏县长,关于向诚明和卢德福,您有什么要交代的?”
魏一鸣听后,沉声说道:“我没什么要交代的,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办。”说完这话后,他伸手在曹长路的肩膀 手重重一拍,沉声说道:“干的不错!”
在这之前,魏一鸣便认定北陵县绝非向家的天下,他只要表现的足够强势,一定会有人主动站队的,曹长路便 是个明显的例子。
得到魏一鸣的肯定之后,曹长路当即立正、敬礼,扬声说道:“请魏县长放心,我一定的按照法律程序办。”
魏一鸣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弯腰探身坐进了车里。
曹长路将魏一鸣送走之后,伸手一挥,扬声说道:“走,上车!”
一时间,警笛声四起,警车疾驰而去。
听到耳边传来的刺耳的警笛声,千凌水泥的总经理向进军脸阴沉的能挤出水来,他前脚走进办公室之后,他的 儿子向诚亮后脚便跟了进来。
“爸,出什么事了?”向诚亮一脸关切的问道,“我听下面的人说,卢副总和诚明哥被警察抓走了,怎么会这 样呢?”
向诚亮出去办了点事,接到手下人的电话之后,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有点难以置信,当 即便冲着向进军发问了。
向进军的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听到儿子的问话后,愤怒到了极点,伸手一把抓过桌上的玻璃真空茶杯奋力砸 在了地板上,同时怒声骂道:“他妈的,姓魏的,老子若不找回今天这场子,便不姓向。”
向进军的愤怒可以理解,自从向进学升任副省长以后,向家在北陵县的声望渐隆。县长向进强在与县委书记宁 清河的龙争虎斗中,占的先机,将其全面压制住,从那以后,北陵城内便没人敢再招惹向家。
时至今日,魏一鸣不但让县公安局的治安大队长曹长路出手抓走了向诚明和卢德福,更逼迫他将林家村村民的 医药费给付了,否则,连他也一并拿下。
这对于向进军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仅仅砸掉一只茶杯,根本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伸手在大班台上一抹, 文件、报告、签字笔等全都落在了地上。尽管如此,向总依然不满意,抬脚照着老板椅很踹了过去。只听见咣 的一声,老板椅被踹倒之后,重重砸在了实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向诚亮见此状况后,心里很是吃惊。他从未见其老子发过这么大的火,有心想要开口劝慰对方一番,但一连张 了两次口,硬是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过了好一会,向进军心头的怒火才逐渐平息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轻捋了一下油光可鉴的大背头, 冲着儿子说道:“给你三叔打电话,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和他说。”
向诚亮听后,不敢怠慢,连忙拨通了县长向进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