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的谢云龙一点精神也没有,尽管如此,第二天一早上班之后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去了县负责人夏文海的办公室。
夏文海和谢云龙之间走的很近,这也是他能从双桥被提拔到泰丰任副县长的根本原因。谢云龙是知恩图报的,在夏文海时,态度非常恭敬,腰挺的笔直的,只坐了半个屁股在沙发上。
“怎么,昨晚没睡好呀,我看你脸上的气色好像不太好!”夏文海发问的同时,将一盒极品黄鹤楼扔了过去。
谢云龙并未忙这抽烟,而是先站起身来帮夏文海同志点上火,这才抽出一直来叼在嘴上,顺势将烟盒放进了衣袋里,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极品黄鹤楼虽然价值不菲,但以谢云龙的层次,又怎会将一包烟放在眼里呢,他这么做颇有几分讨好谢文海的意思。
夏文海见此状况后,伸手虚空轻点了两下谢云龙,嘴角却挂着开心的笑意。
“昨晚在酒桌上听说点事情,回去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今天一早便的过来找您了。”谢云龙说话的同时,巴结的冲着夏文海点了点头。
夏文海听出谢云龙话里有话,当即便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回事?”
谢云龙听到问话后,当即便将双桥江堤上的事向夏文海做了一番汇报。
龙卷风过境之时,夏文海便隐约听说了柳江江堤出问题了,但下面的人并未正儿八经的汇报上来,他也就没追查。这会听到谢云龙的话后,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两眼直视着谢云龙,眉头紧锁。
谢云龙见此状况后,意识到对方要光火了。来之前他便意识到了这点,同时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出乎谢云龙的意料之外,夏文海并未冲他发飙,瞪了他两眼之后,缓声说道:“我记得那条江堤是东飞他们搞的吧,同时好像还是省里的样板工程,怎么这点时间便出事了呢?当时是怎么监管的?”
事情出了不找负责建设的公司,反倒质问是如何监管的,夏文海同志的问话让人大开眼界。
谢云龙眼珠一转,开口说道:“我对东飞是非常了解的,这事绝不是他们公司的问题,一定是下面的那些分包商搞的鬼。”
杨东飞可是夏文海同志的小舅子,那是人家自家人,谢云龙必须给其面子。
“就算是分包商的问题,也得找他,你和他联系过了吗?”夏文海一脸阴沉的问道。
别看夏文海是大权在握的县负责人,但却非常惧内,杨东飞在其姐姐的力挺之下,在县里为所欲为。县委夏文海同志都不说,谁敢说杨总呀!
“我之前和东飞沟通了一下,他也难呀!这么大的工程投入绝不再少数,这眼看就年关岁里了,县财政下拨的资金早就拨下去了,巧女难为无米之炊呀!”谢云龙说这番话时,脸上写满了无奈。
谢云龙看上去是为杨东飞说话,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他事先已找过杨东飞,但他要钱才愿动工,而县里一时半会根本拿不出这笔维修资金来。
夏文海是老江湖了,焉能听不出谢云龙话里的意思来,沉声说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让东飞给你打电话!”
谢云龙听到夏文海的话后,长出了一口气,满脸堆笑道:“麻烦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姓魏的小子盯上这事了,必须尽快将其解决掉,否则,后患无穷。”
夏文海心里很清楚,谢云龙既然过来找他,说明小舅子在这事当中牵扯的很深,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正如姓谢的所言,后患无穷。
“你是从双桥镇出来,有空回去看看,多指导指导他们,现阶段稳定压倒一切,将心思全都放到经济建设当中来。”夏文海一脸阴沉的说道。
魏一鸣的来历,夏文海再清楚不过了。听说这段时间,县组织部门那位和柳传松走的很近,极有可能便是姓魏的从中牵线搭桥的,夏文海可不想在这时候有什么把柄落到对方的手里去。
“谢谢提点,这两天我便去双桥,将您的指示传达下去。”谢云龙信誓旦旦的说道。
夏文海轻点了一下头,沉声说道:“行了,你去忙吧!”
谢云龙站起身来之后,低着头,佝着腰,冲着夏文海连道了两声再见之后,才抬脚转身出了县负责人的办公室。
尽管挨了一顿批,谢云龙的心里还是非常开心,县负责人夏文海亲自出面,搞定杨东飞可谓是轻而易举。只要东飞建设接手那条江堤,这事便算搞定了,他再也不用每天枕着颗定时炸弹入睡了。
“哪怕他曹营千员将,难敌我青龙偃月刀……”谢云龙一脸得意的轻轻哼唱起《灞桥挑袍》中关二爷的唱段,一脸得意的驾着车直奔双桥镇而去。
有人欢喜必定有人愁!
“杨总,这是人家刚给你炖的枸杞牛鞭汤,你快点喝一口吧!”只见一个长相轻佻、身材妖娆的女孩冲着一脸阴沉倚在床上的东飞建设的老总杨东飞说道。
若是以往的话,杨东飞一定会饶有兴致的将汤给喝了,然后再将女孩给那啥一番,但今日他却全无这方面的想法,冲其怒声喝道:“行了,我知道了,放在这儿吧!”
女孩见状,仍不识趣的嗲声说道:“杨总,这汤可足足熬了一个多小时了,你说什么也要……”
杨东飞之前那话便强压着性子了,见对方没完没了了,当即怒声喝道:“老子让你滚出去,你耳朵聋了呀,还不快点滚?”
女孩没想到杨东飞会突然变脸,脸上露出几分讪讪之色,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心里暗骂道:“拽什么拽呀,老娘要不是看中你的钱,才懒得理你呢,不喝,我便拿去喂狗,谁怕谁呀!”
杨东飞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女孩心里的想法,他担心的是姐夫让其晚上到家里去,这让他心里很是没底,不知自己哪儿又做错了。
虽说有姐姐罩着,杨东飞还是很怵任县负责人的姐夫,和其说话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因此他每次去找姐姐,都乘其不在家之际。这会对方突然打来电话,让其心里很是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