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悉呆滞看着外面躁动的人群。
他们对她唾弃不已，恨不得发泄打抱不平的怒火。
忽然，门开了。
蜘蛛将她推了出去！
连带着她的朋友们也纷纷被带下去！
蜘蛛拿着大喇叭：“霸凌者在这儿！！！”
宁知悉呆滞，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旁边有人陆陆续续反应过来：“诶！是她！她是视频上的那个家伙！！！”
“真是诶！快把她围住！”
宁知悉脸轰地一下红了，赶紧上车：“让我上去！他们会杀了我的！！！”
可她还没等上车，胳膊倏然被人抓住，有个女人反手给她一巴掌：“我他妈最烦校园霸凌了！！”
“你就是始作俑者！！！！！”
宁知悉哀嚎着被抓住头发：“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认错了！！真的不是我！我是个好人啊！！”
热心群众对准她的脸就是两巴掌：“怎么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你别装模作样了！我们都看得出来！！！”
宁知悉哭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从一双双手中挣扎开，努力奔向面包车：“救我、救我啊焉来意！我知道错了！我可以给你何青青的赔偿金！你让我回去吧！”
她哀求她，在一双双手的拉拽下进入人群。
宁知悉无力反抗，恐惧到浑身发抖：“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不应该伤害你的朋友，我真没有恶意，我就是闹着玩而已，帮帮我啊！！！”
焉来意麻木地看着宁知悉被拖拽到人群里，渐渐消失不见。
叫骂声和她的哭喊声交叠在一起。
跟视频里一样。
视频里她尖锐的大笑。
现在她却发出了和受害者一样尖锐的哀嚎。
何青青躺在病床上，看着直播画面，眼里浮起一抹快意。
何祈安用手拿着手机举着给她看：“姐，焉来意给你报仇了，不仅仅如此，焉来意还联系到了当年所有被宁知悉欺负的人，既然报仇，就让当年的那些受害者一起看了。”
何青青按压着肚子，扯了扯干涩的唇，算是微笑。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被压在厕所里，宁知悉故意踩在她肚子上的狰狞样子。
宁知悉同为女生，当然知道女生的肚子很脆弱，故意往脆弱的地方往踩踏，抓着她的头发撞墙。
她哭得越惨，宁知悉越兴奋。
就在刚刚，她看到自己的检查报告，除了中度脑震荡之外，甚至还有子宫出血。
而眼下，宁知悉被人拖拽到人群里，绝望得被众人讨伐。
期间也有人对她下手。
这肯定是宁知悉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噩梦。
何青青闭上双眼，一边笑一边哭：“谢谢意意……真的……帮我谢谢她。”
何祈安心疼得拍了拍她的肩。
他本来也要去现场的。
结果焉来意要跟他出去的时候，顾淮突然来了电话。
焉来意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顾淮一听她要跟着他去，二话没说请假过来，然后就用一阵花言巧语把他剔除在外。
——“意意，如果何祈安跟我们过去，那何青青身边就没有一个妥帖的人照顾了，何青青睁开眼肯定是想要见到自己最亲近的人，而她的弟弟妹妹还在华夏，怎么说也是只有何祈安这个人能留在她身边。”
——“如果我们把何祈安带走，何青青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睁开眼睛说不定会害怕的，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对吧？”
顾淮当时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
虽然他也很想陪着姐姐，但是他就是讨厌顾淮这个明明打着歪念头还一脸正义凛然的鬼样子！
焉来意觉得顾淮说得对，所以他就没去上。
虽然当时顾淮没有表情，但是他明显看见顾淮走路都雀跃了，还自告奋勇当司机！
这个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跟他竞争！
何祈安咬牙。
虽然他会优先选择家人，也打算不去了。
但一想到顾淮那样子就觉得来气。
何青青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什么，问何祈安：“何祈安，这个宁知悉好歹也是顾淮爸爸朋友的女儿，如果这件事情让顾淮父亲知道，不会让他生气吗？说不定会因为我，顾淮备受压力，焉来意还要被顾淮的父亲批评的。”
何祈安一怔，拧眉：“这个……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我也不知道。”
-
一个小时后。
顾凛正在家中呼呼大睡，被一阵吵闹的电话铃声吵醒。
他闭着眼睛去抓手机，放在耳边：“喂？”
宁知悉父亲的呵斥劈头盖脸地压过来：“顾凛！！你这是什么儿子！你儿子教的是什么朋友？！”
顾凛睡眼朦胧，脑袋懵懵：“怎么了？”
宁知悉父亲暴躁道：“你儿子的那个朋友，叫焉来意的，她不知道从哪弄的我女儿上学时候的资料，发到网上去了， 指名道姓说是我家！！搞得我们家股价暴跌，我女儿甚至还被她送到时代广场被人暴打了一顿，都进医院了都！！”
顾凛突然睡意全无：“焉来意吗？”
他坐起身子：“那我儿子呢？”
“顾淮？！顾淮他妈的在给焉来意当司机！！！你怎么教的儿子！！！！”
顾凛抓了抓脑袋，懵逼道：“我就是教他要无条件听老婆的啊，那可能是因为焉来意让他当司机他就当司机呗，你跟我喊什么？”
宁知悉父亲怒骂：“你儿子欺负了我女儿！！我女儿进医院了！！你还他妈的听不懂吗？！”
顾凛拿起床边的平板，看了眼他说的视频，眼皮一跳：“可，你女儿是个校园霸凌者啊？”
宁知悉父亲哽住：“那都是小朋友闹着玩的，都没动真格。”
顾凛越看脸色越阴沉，语气倒是轻松：“那我家孩子也是闹着玩的啊，你家孩子能跟别人家孩子闹着玩，不能跟焉来意和顾淮闹着玩，也太双标了吧。”
他看到最后看不下去，语气不爽：“你女儿跟地狱恶鬼一样，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我儿子和我儿媳妇的，你他妈半夜来找骂来的是吧？！你要脸不要啊？！”
宁知悉父亲：“？？？？？？”
顾凛愈发不爽：“你再贴脸说我儿子和我儿媳妇，我直接告诉焉家信不信？！焉家四子你不是一直想认识吗？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女儿奴怎么样？！”
顿了顿，他想到：“等会，我干嘛要等啊，我现在就可以发给他们！你给老子等着！别他妈挂电话！”
宁知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