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是这样的，我们通过查寻证据和疑点，怀疑黄小琥坠楼事情，并非自杀，而且我们从他的手机上发现这几条信息，随后进行了走访，就发现他常年有敲诈勒索以及恐吓他人，来索取钱财的行为，看这手机上的消息，我们想确认一下，他敲诈过你以及敲诈成功过吗？”
敲诈？
霍锦涯听到警察把这个词多次重复，诱导性录制口供，是急着给黄小琥‘定罪结案’吗？
“他没有敲诈我。”
“那……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以你们各自的身份，圈子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他怎么会经常给你发要你给钱的消息，你有给过他钱吗？”
“给过，我之前有让他帮我做事情，算是长期合作，只不过后来我有了其他的事情，就没有再和他联系，他给我发消息，我也就没有回。”
“做事情？做的什么事情，他就是个学生，还未成年，你能让他做什么？之前给过他多少钱？”
“欺负他的同学，给过他一两千。”
哥哥说不让他把这话说出来，其实他也瞒不住，警察早晚会查出来，他何必遮遮掩掩。
更何况他早就全部承认过，不是吗？
警察：……
听到他说的话，警察面面相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欺负他的同学？校园霸凌？”
霍锦涯点头，“是。”
“欺负谁？”
“……冯勇。”
“冯勇？”警察再次相视一眼，他们可嫌疑的人员里，就有冯勇。
“嗯。”
“那你和冯勇之间有什么过节，他十多岁，和你……”
“没有关系，就是想找人欺负他。”
有也是情敌之弟的关系。
“……”
霍锦涯老实交代的态度，让警察都有点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的了。
“那他跳楼的那天，有现场记录，说你也在现场，之前你们有过见面，或者争吵吗？”
“没有，我是差点被他砸死，不过我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给我发消息。”
霍锦涯没有撒谎，虽然有些事情出乎警察的预料，但录口供也算顺利。
“好的，那么霍先生，今天笔录到此为止，后续有疑问，我们还会追踪调查，近段时间，请不要外出太远，以免我们找不到人而采取强制手段。”
“不会远走。”
他也想知道真相。
霍锦涯配合，警察也舒心，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嘴，“警察同志，我在来的时候，有看到冯勇被带来警局，也是因为黄小琥吗？”
“这个……我们在调查，相关涉事人员，都会按照流程走，其他的无权奉告。”
“好，谢谢。”
霍锦涯的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沉重，要是黄小琥真的属于他杀，还和冯勇有关系，那就和自己也有关系。
其实以霍锦涯的立场，猜测冯勇会报复黄小琥，甚至杀了他，也很正常。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更何况现如今的人心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可真的是这种情况，他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了。
是他让黄小琥欺负冯勇，后者被逼急了，记仇杀人，可不就成了他的罪。
人性是险恶和自私的。
他真的不想往这方面猜想，要是真的和噩梦有偏差，他又该怎么做？
霍锦天和冯福明在大厅等着，他们坐的相隔很远，都在担心弟弟。
霍锦涯先一步走出来，还没到拐角处，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哼，你就是霍锦涯吧。”
不是问，而是十分肯定。
他回头，对上的是冯勇那双恶狠狠的眼神，让他有那么一恍惚的心虚。
“我是霍锦涯，之前的事情，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是他之前没事找事，欺负一个被学校看好的国家预选队员，甚至想葬送了人家的好人生。
冯勇走过去，慢慢抬眸，死死的盯着他，似乎想从霍锦涯眼中真诚的歉意中，找出几分虚伪。
“呵！对不起？我的人生被毁了，你觉得你现在对我说这三个字，还有用吗？”
霍锦涯张张嘴，没有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是他错在先，想毁了冯福明的一切，迫害了很多人。
“霍锦涯，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直接走人，肩膀撞到霍锦涯，被他撞的往后退了两三步，才站稳了身形。
“冯勇，我会去找学校，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此刻，他希望噩梦里的冯勇是现在的冯勇，以后一样可以拿金牌。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假，但是诚心的，可是冯勇不给他好话听。
“用不着，用你们有钱人的威严，继续做恶吧，迟早会遭报应的。”
冯勇头也没回，给了他这么一句，直接走开了。
霍锦涯的心底一颤，他确实会遭报应。
后面跟着出来的警察，有点怀疑霍锦涯所说的那些话了。
他们到底是谁欺负谁？
明显看得出来是霍锦涯被欺负了。
霍锦涯侧头看着双手揣兜离去的冯勇，心里异常难受，要不是自己让人霍霍人家，人家现在是学校光荣榜上的人。
“小涯。”
霍锦天根本不在意冯家兄弟怎么样，毕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还是自私的向着自己的弟弟，人性使然而已。
他和律师在看到霍锦涯从拐角门口那边出来，就赶紧走过去。
“没事吧？”
“哥，我没事，就是警察同志问了一些事情。”
不管心里有没有罪恶感，霍锦涯现在都不能让自己崩溃，因为很多错事，他已经做了，他不会逃避。
“嗯，我刚才了解了部分情况，可能对你有些不利，但不需要过分担心。”
霍锦天也没打算瞒着他，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处理。
“嗯。”
霍锦涯当然知道事情对自己不利，他坦然接受，只要不往他身上扣莫须有的罪名，任何惩罚他都接受。
“那我们先回去，这件事情我让律师跟进，有需要，你再出面。”
“嗯，麻烦谢大哥了，谢谢。”
律师也是简言意骇，“不必客气，职责所在。”
冯福明有过诸多猜想，现在又在警局碰到了霍锦涯，让他不得不多想，再加上弟弟之前所说的话和他现在所了解到的情况，他的心里担忧的厉害。
“小勇，黄小琥跳楼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他是不是你……”
冯福明也是担心弟弟，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甚至被恶狠狠的质问。
“你什么意思？想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就直接点，别拐弯抹角，警察都没有认定我是凶手，你在这里怀疑我，你怎么不转行当警察，冤枉死一个是一个。”
冯勇丝毫不给冯福明面子，对着他就开始吼了起来，声音之大，就连急忙赶过来的崔明赫在门口外面都听到他的声音了。
“小勇，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事论事，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很难吗？”
“你没资格问，走开，我不想和你有半点关系。”
他的语气很嫌弃，甚至推开冯福明要走，动作十分粗鲁。
“冯勇，你在干什么？”
崔明赫小跑着进来，就看到冯福明被冯勇推开，他上来就是质问，还不忘把冯福明扶住，护在了身后。
“他是你哥哥，你就是这么对待兄长的吗？”
冯勇看他护着冯福明的样子，讥讽一笑，看冯福明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最讨厌看到你这种委屈巴巴被人护在身后的模样了，恶心的要死，自己有家有男人，还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和家人团聚，还带外人来撑场子，难怪梁世修不喜欢你，你都让他头顶青青草原了，他能不给你戴绿帽子，你们真是绝配，渣男贱货。”
冯勇在说冯福明的时候，捎带着把站在不远处的霍锦涯也骂了进去了。
不过他们可不就是互相给对方带绿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