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术,这是我在修行中偶然习得的一个道术,其实可以算是个小把戏了。
因为起风术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召唤的也仅仅是能吹动柳树枝程度的阵风。
实战中几乎起不到什么用处,不过平时娱乐一下,吓吓人都是可以的。
没想到今天在银平村用上了。
巫即想要施展模仿巫术来控制我,结果他不会道家结印,渐渐跟不上我出手的速度。
“风起!”
身后随即刮起一阵黄风,直扑对方面门。
那些人见到我真会唤风,吓得退出门外。
巫即也被吓出个踉跄,还以为风中有什么害人的东西,再不敢模仿我,和其他人一起退出院子。
我见众人退出院落,双手垂下,黄风遂停。
巫咸和巫即的巫术都被我给破了,但巫咸手中还有我一撮头发。
如果不追回来,等他回去做足准备后我又会再次落到下风。
将头发放入人偶的通感巫术是不受时间和距离限制的,就算远在天涯海角,只要施术人催动法术,对方就会中招。
因此我掏出辟邪短剑,快步向院外追去。
结果还没走出门,大门外巫即探出头:
“小子,送你个果子吃!”
说罢往院子里扔个东西来。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点燃了的土炸药!
这玩意儿让我之前从猎户家带走过不少。
炸药粉混合着铁片瓦砾,一旦爆炸,弹片在周围几十米内飞溅,我和猎户当场就得丧命!
想不到巫即法术被破,恼羞成怒,竟要闹出人命来!
更想不到的是猎户见状不好,竟直接用手捡起炸药,举手回身,隔着墙扔到了房后没人的空地中。
还好炸药的捻子够长,没有在半空爆炸。
“混蛋!你疯了!”
我火气暴涨,刚要冲出去找他俩算账,结果巫即命人把大门关死了。
他们就守在外面,既不攻进来,也不让我闯出去。
“快去叫巫彭过来!”巫咸对手下说道。
随后墙外传来跑步声远去。
终于有个喘息的时机,我把猎户拉进房内想对策。
猎户被刚才的场面给吓得心惊肉跳,尤其是他把炸药扔到房后的举动,更是事后把他吓得魂不附体。
“牛大哥,都怪我,把你家也连累进来了。
但是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想个办法,把你跟我撇清关系,绝不让他们祸害到您家人。”
猎户还没缓过神,只是表情呆滞地答应着。
“牛大哥,您家里还有猎枪吗?”
进门时我看到他家人在剥獐子,因此猜测猎户又重操旧业。
“嗯,有。”
“好,借我用一会儿。”
“嗯——”猎户嘴中答应着,可脑子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啊?你要猎枪做什么?杀人吗?你可不能跟那群混小子一样啊!”
“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绝不会乱开枪,只是吓吓他们。
同时还得需要您配合一下,待会儿他们打进来,我用枪指着你做人质,让他们给我放条路,我和他们出去纠缠,就不在您家给您添麻烦了。”
牛大哥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会儿,颤颤巍巍起身,将猎枪给我拿了过来。
“巫彭大人来啦!”
大门外有人吵吵嚷嚷。
“把门撞开!撞开!”
接着传来连续不断地撞门声,且一次比一次重。
终于,两块木头门板被向内撞倒,打头的几个小伙儿先闯进来,身后巫咸巫即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人身穿藏青布袍,颌下蓄着长须。
我将猎枪顶在猎户背后,让他打头阵出门。
“都给我让开!让我出去!不然我一枪崩死他!”
为首的几个小伙儿面面相觑,谁都做不了主,索性退到巫彭身后。
巫彭面色从容,张开手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两步,笑道:
“好,你打死他吧,打死他我再打死你给老牛报仇。”
“退后!退后!”
我模仿着电视上看到的劫匪模样,歇斯底里地喊叫。
不过这一招好像并不能吓到对方。
巫彭只让了两步便不动了。
我心中着急,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再演得像一些。
“那老子先打死你们!”
我大声喊叫,脖子都涨粗了,将猎户推到一边,弹药上膛举枪瞄准对面人群。
由于我这一系列动作故意做得很快,他们果然以为我真要开枪,再不敢端着架子,撩起衣袍像个蚂蚱似的大跨步跑到门外。
我寻思着干脆假戏真做,但不能伤人,于是假装紧张失误,朝地上开了一枪。
虽然没有命中任何人,好在也起到了效果,那群人在气场上瞬间矮了一截。
“给我让路!听到没有!”
退到院墙外的巫彭重新恢复底气,朝院子里喊道:
“牛欢,你要想清楚,你是想和这个疯子做同党,还是和村子站在一起,你要考虑清楚再做抉择。”
巫彭显然不相信牛欢是被逼做了人质。
我心中生闷气,十巫这群人还真是难应付,用手捅了捅牛欢,小声说:
“演个戏,装得像一点。”
牛欢领会我的意思,朝院外带着哭腔喊道:
“巫医大人,我真的是被胁迫的呀,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我们一家正剥獐子呢,这个人就闯进来要挟我的!”
“哼哼,好,”巫彭冷笑。
他对旁边的手下道:
“谁带水了,给我壶水。”
旁边人给他递过去一壶水。
“牛欢,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把逃犯想办法带出来。
第二,用你儿子的命换这个跟你素不相干的逃犯!”
牛欢一听牵扯到自己儿子,彻底站不住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真,真不关我事啊!巫彭大人!”
“巫彭!你能不能用点光明的办法,要对付就对付我,欺负老实人有什么本事!”
我气道。
巫彭从门内转出身来,左手拿着水壶,右手有半根干枯的马鞭草。
“好,牛欢,那你是选择献出你儿子的命咯?”
巫彭笑着将干枯的马鞭草丢进水壶中。
“啊!我的儿!”牛欢大叫一声跑回屋内。
随后,屋中传来妻子凄惨的尖叫。
“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