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刚没有看到苏茉了,徐承墨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他站在原地,顿时大骇,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他的小白必定是死在了苏茉的手上。貌刚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耍到这份上,已是怒气冲天,“死丫头,有本事就出来!”
“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在这槐树林里,无处不在地响起,貌刚无法从苏茉的声音中分辨出她的方位,这一刻,貌刚身子一抖,他的脚边已是密密麻麻的毒物,蛇、蜈蚣、蝎子……,黑油密密麻麻一片,看得人毛骨悚然。
“你是五毒教的吗?养这么多毒物,多可怕啊!”
貌刚猛地抬头,看到苏茉就在他头顶的方位,吊在一根树丫上,在他眼前晃啊晃,貌刚这才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遇到高手了,“你到底是谁?你师父是谁?”
“师父?问别人的姓名来历,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家门的吗?”苏茉看似有些迷糊地道。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有何资格问我的来历?”
几乎是眨眼之间,貌刚身上爬满了毒虫,那些毒虫加起来恨不得有几桶了,也不知貌刚一个人的身体到底是怎样装得了这么多的毒物的。苏茉看得目瞪口呆,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只要知道这人是怎么跑这里来的就够了,这件事,只怕和苏妮脱不了干系,果然雷老头那老不死的,把那绢布给自己就没安好心。
苏茉很想掏出来撕掉,但那玩意儿那么得徐承墨的看重,苏茉也很想知道,所谓的《山海经图》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凭什么?就凭你已经被我收入囊中,再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哈哈哈!”苏茉大笑起来,她拿着龙鳞在空中那么前后左右一划,这一处天地就变了。
“九宫绝杀阵,竟然是九宫绝杀阵……”
天地变幻,貌刚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苏茉稳稳地站在树杈上,徐承墨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努力地调动着天地元气维持着阵法。徐承墨看不到阵法中的情况,可却能够通过他强大的精神力感觉到,貌刚在阵法里挣扎得很厉害。
苏茉死死支撑着这阵法,整个阵法的阵眼,正是苏茉。此刻苏茉也是极为痛苦,如果她身上没有这层业障,如果她能够沟通天地元气,仅仅凭着她能够吸收天地之间的煞气,就足以让貌刚死上一千遍,哪里还需要这么费劲?
徐承墨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望天的脸上,是谁都看不见的懊恼,他的心里已经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一千遍了。他的丹田,若是不毁,也绝不会让苏茉受这等苦。可现在,他貌似没有太多帮得上忙的。
哒!
徐承墨眸光一闪,身子已经从树上跃了下去,谁也不曾想到,那个年轻的黑衣男子竟然从阵法里出来了。让人惊讶的同时,也不难理解。这九宫绝杀阵并不是真正的九宫绝杀阵,只具备雏形,除了苏茉功力尚且不足以布置出庞大的九宫绝杀阵外,这里的条件也不太具备。
苏茉布置出的九宫绝杀阵,其杀伐之狠更多的还是依赖于幻觉。人身在其中,会感觉到从四面八方九方传来的巨大的压力,如重重的高山压在人的头顶,眼前是由苏茉一身杀气还有她体内吸收的煞气变幻出来的古战场,也会勾起人心底里最为恐惧的一幕并无限放大。
此刻,貌刚便承受着这种折磨,他如同被人镶嵌在山体之中,重重的山峦不断地挤压着他,他想要挣扎出去。可他的师父,多尨却在外面等着,等着将他捉回去喂多尨的本命蛊,那是一条七彩的蜈蚣,比小白不知道要毒多少倍,且开了灵识,一旦被那蜈蚣盯上,貌刚会感觉到连死都变得那么奢侈。
“啊!”
之前被他抖落在地的毒虫感觉到了危险,都朝貌刚体内涌去,貌刚的身体便是一个毒虫的载体,里面寄居的全部都是毒虫,这些毒物是他用秘法养出来的,吸食过他的心头血,与他心意相通。平常遇到他想要攻击的人时,都是这些毒物打头阵,但此刻,这阵法实在是太过恐怖。貌刚自己已经支撑不住,哪里还能够耗神来指挥毒物。
况且,他连苏茉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驱动这些毒物去杀死苏茉?
貌刚唯一寄予希望的反而是那个年轻男子。真正来说,那人已经不算是个人了,只有人的躯体,心头还剩最后一口热气支撑。这个人,原本是缅甸的一个特种兵,生前身手特别好,他受伤之后被多尨获得,也不知道多尨是从哪里得来的秘法,将这人做成了人傀。
人傀,貌刚只是在华夏的传说中听说过这种东西。控制人傀的方法也很简单,在制造人傀时,将他的三魂六魄散尽,最后只留下一缕神识,用秘法封印在一个物体上,只要带着这个物体,人傀就会跟随,并听从吩咐。
此时,貌刚的手上就拿着一个小孩用的拨浪鼓般的东西,那上面便封印着这个人傀的神识,随着貌刚手中拨浪鼓的摇摆,那人傀就会发起攻击。
这样的一个没有灵识的物体,自然是不会受九宫绝杀阵的影响的,这也是那人傀能够从阵法中出来的原因。徐承墨生怕那人傀对此时的苏茉发起攻击,在那人傀一露面,便冲了下去,和那人傀斗了起来。
苏茉和徐承墨均是从这人傀身上看出端倪来的。他们从前只听说过人傀,还是第一次面对,徐承墨的腿和胳膊受过伤,复原时间不长,对敌之中,在没弄清楚对方实力之前,不敢太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