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苏茉,你确定你只有十五六岁?而不是哪里的狐狸修成的精?”
被苏茉一顿抢白,江阳也反唇相讥,苏茉扭头过去看他,上下打量,见他麻杆儿一样的小身板,和徐承墨那种厚实挺拔的身形完全不能相比,嗤笑道:“放心吧,你这材质,就算是半夜三更被落在深山野林里,也不会有狐狸精把你捡去的。”
“你什么意思,我也有两块腹肌的,要不要我露给你看?”江阳贵在有些自知之明,也因此而气急,他两手抓住T恤的下摆,作势要拉起来秀给苏茉看。
苏茉果然站定了脚步,正儿八经地准备鉴定一下,无奈,徐承墨一声不悦的呵斥,江阳不得不作罢,许下承诺,“改天给你看!”
“行啊,回去之后,抓紧地找个健身教练,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帮你训练出八块腹肌,最好加两条人鱼……”
“苏茉!”
是可忍孰不可忍?徐承墨低喝一声,苏茉的脸便红了,朝徐承墨吐了吐舌头,就在前面跳着走,跑了两步,又站在路边等着,等徐承墨走过来,攀着他的胳膊,拉低了他的头,在他耳边低语道:“要不,你给我看?”
徐承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如精灵般滴溜溜转的琉璃般的眸子,小巧的鼻子,红嘟嘟的小嘴,他的眸色深了许多,也略有些无奈,他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柔声道:“走吧!”说完,牵起了她的手。
没有看到徐承墨害羞窘迫的样子,苏茉略有些失望,这个男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啊,难道说他是久经风月场的老将?苏茉感觉到他掌心处湿润的汗渍,不由得偷偷地笑了。
赶到营地时,已经月上枝头了,看看时间,已是晚上九点了,先头来的两个人住在当地的老乡家里,看到严国忠等人过来,忙扑了过来,颇有久别重逢见亲人的感觉,演得格外真切,“你们终于来了,还以为找不到你们了呢!”
这家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走了过来,憨厚地笑着,道:“都跟你们说了,这里离外面不远呢,经常会有打猎的人迷路了摸到这里来的。不用担心!”
“哎呀,真是麻烦你们了,打搅了这么久。”
严国忠不得不说几句客套话,面上也略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来这里,扮作是打猎的走散的猎人。毕竟,古墓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不然,消息走漏出去,就算没有引来大批的盗墓贼,只怕这里的居民也要自己动手了。
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了金钱的诱惑,特别是大笔的钱扔在你家门前时。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徐承墨松开苏茉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苏茉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她也不是那种随时都要人向她报备的人。
这家人在当地也算是家境比较好的,刚刚修好的两层楼的房子还没来得及粉刷,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石灰水泥的气味,女主人正在做饭,只是在苏茉等人到的时候跑到前面来打了个照面,又跑到厨房里忙起来了。
苏茉在屋子里找了把铲子,搬把凳子坐在屋檐下,开始铲沾在她脚上的泥。这鞋子出门时才上脚的,如今已经沾了一层的泥,脏得看不清头脸了。一时间,苏茉心疼死了,又打来一盆水,拿了条破布,沾了水,前后擦得干干净净。
“怎么?男朋友送的,这么稀罕?”江阳跑过来,蹲在苏茉跟前,笑着道。
苏茉白了他一眼,并不吭声,这小子虽然比她大两岁,但整个一没长熟的青果儿,偶尔逗两下解闷儿还行,但要说和他讨论些别的,就没意思了。
“哎,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喜欢墨少?”江阳笑嘻嘻地问,他分明看到苏茉的手一顿,是明显不淡定的表现。
远处,融在夜色中的人,缩回了正要踏出去的脚步,也竖起了耳朵,只听到少女轻盈的声音,如从空中滑落的羽毛,缓缓滑过他的心际,“是又怎么样?”
听到这里,徐承墨终于忍不住,他的唇微微上翘,黑黢黢的眼里,如绽放的烟花,璀璨如星际里的星星,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却依旧不损他的气质,他的手上提着着一条婴儿小臂粗的蛇,七寸处有一个枪眼,血滴下来,在他的脚边积了一滩血。
“真的啊?不过墨少那样的人,喜欢他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啊,你是前途堪忧!”江阳故作老成,边说还边晃着头。
“废话,别人不喜欢的,我还不要呢,比如你这样的!”苏茉索性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里,用刷子一点点刷着底上的泥。
“啊?你又说我,不过我还是蛮佩服你的。你是准备一路披荆斩棘地去追他吗?这个难度有些大哦!”江阳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是男人,就不要拐弯抹角地说话!”苏茉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看在队友的份上,她可以一脚踢过去,将江阳踢到山那边去。
“没什么,呵呵,我只是听说,墨少是名花有主的人,我有些好奇,你准备怎么追他。”江阳八卦道。
“就这?”
“就这!”江阳肯定地点头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苏茉丢给他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穿了鞋子,就进屋去了。
徐承墨从夜色中走出来,走进大门口的灯光中。一阵夜风袭来,卷起一股腥味,苏茉扭过头去,便看到徐承墨如战神一般,站在屋檐下,他的手上拎着一条长约两米的蛇,卷成了两圈,被他捏在手中,蛇头耷拉着,血淋漓地往下滴。他看着她,如看着久别的恋人,一双眼深情如斯,黑色的眼眸凝着深深的笑意,他举起手,将蛇朝她递过去。
苏茉的唇嗫嚅一番,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眼中浮现出一片晶亮,半晌才微微一笑,扔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没有接那条蛇,而是用双手将徐承墨从上往下摸了一遍,一遍遍地问道:“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