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纹拿回来空调被以后,夏鳕点的外卖黑米粥和银耳汤到了。因为夏鳕左手还插着滞留针,医生说还观察一下看,如果明天没有事情的话,就可以拔掉滞留针了。外卖小哥把外卖放在床对面给家属坐的椅子上了。夏鳕的手不能够去打开粥的外卖盒,再加上刚做完手术,术中输完了两瓶消炎药,术后一小时又输了两瓶消炎药。左手似乎冰冷的液体给血管都冲麻木了。麻药劲儿没有完全过去,夏鳕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很虚弱的样子,夏鳕让景纹帮自己把粥的盖子打开,景纹也照做照做了。夏鳕趴在床头,大口大口猛劲的喝起了粥。此时,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甚至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昨天晚上六点钟开始,她就只喝了三分之一碗粥,今天白天24个小时,她一点东西都没有吃。直到半夜11点多做完手术,她被护士从病房推出来,在监测的心跳一个小时之后,医生跟她说可以进食了她才开始吃东西。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没多久还,在输液的时候她就点了一碗银耳汤和一碗黑米粥,她实在太饿了,她盘算着等外卖到了,她刚好输完液,可以开吃。本身两碗她都能够吃完,结果发现到了以后银耳汤是冷藏过的,冰的。黑米粥是热的。她只好只喝一碗黑米粥,里面有芋圆和莲子。她没有三五分钟就干完了。护士把她推进来的时候,把周围的帘子一圈儿拉上。把她和她的另外两个病友完全隔离开。所以整个景纹帮他穿裤子的过程中,都是比较私密的一种状态。但是她哮喘的声音还是吓到了室友,停止喘息后,连忙跟病房的另外两个室友道歉,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这么晚了,凌晨了,我才刚做完手术。我刚才只是哮喘,你们不要担心。”室友忙不迭的说:“没关系,刚才确实看起来很吓人。”夏鳕对于刚认识的陌生人是格外的礼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待家人,或相处很久的景文总是要求特别高,她好像对自己人要求过于严厉。
这样偶尔让“自己人”感觉不到被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标准还是如何,她对景纹要求也很高。其实夏鳕有一点就是对于最亲近的人,需要他们为她做很多事情,才能够确认他们是真的爱自己不是假的。对于她这一通病,景纹和夏鳕的妈妈其实都已经很累了。景纹就看着她对待病房病友的态度比对待她都好,非常的不舒服。这滋味儿就像夏鳕的妈妈,觉得夏鳕对待她男朋友态度比对待她还好是不对的,一模一样,两人都是为夏鳕付出很多的人,但却都没有得从她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态度和反馈。所以说给夏鳕付出的人,最后就会觉得夏鳕是个无底洞或者白眼儿狼,感情上满满就抽离了。但夏鳕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她身上的问题,她觉得只是由于自己安全感缺失,但别人必须需要先满足她的安全感以后她,才能正常的跟别人沟通。但是人和人相处之间可能是需要换位思考的,夏鳕好像没有一种能力,一种宽恕别人的能力,或者说爱别人的能力。甚至夏鳕觉得自己。为别人做了一点事情,就觉得自己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伤害了自己的自尊。她的这个高自尊不知道是出于自卑,还是出于一种深层次的不安全感,一种复杂的性格状态。导致景纹最后不敢离她太近,因为对于爱和安全感和细节的观察上夏鳕似乎是一个无底洞。景纹帮她打开粥盖子递到她手里,然后就出去在外面的躺椅下了,外面的座椅是三个并在一起,景纹枕着自己的书包在门口就休息了。相比夏鳕景纹刚好是他的反面,他一点儿也不矫情,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夏鳕狼吞虎咽的吃完粥以后把一次性粥盒收拾起来装进袋子里,她对于生活的细节一向都是非常的仔细,也喜欢爱干净,不喜欢把东西到处乱扔。这点景纹还是很喜欢的,她发消息跟景纹说想上厕所。由于护士刚刚交代给景纹,但凡夏鳕要是从床上坐起、站起来行走,必须要有三秒钟原则:坐起来停留三秒钟,站起来停留三秒钟,然后再走路,期间必须有家属搀扶。事实证明,医生的想法是对的。夏鳕站起来以后,景纹一手握住她的胳膊,他跨出的第一步,走的是S型。她想走直线,脚一迈出去就向右边儿去了。下雪又走了一步,景文死死的拽住他,他的这种态势就像是在走S型。请问把他扶着,扶到了厕所门口,夏鳕自己开了门。由于夏鳕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她拿卫生纸沾里凝胶酒精的擦了坐便器然后才坐下,全程景纹拉着她的胳膊,看着她擦坐便器。带着景纹洁癖或者说让景纹近距离观察她是如何洁癖的也是很搞笑的一幕。她坐下看了一眼景纹,景纹就出去厕所外面然后关上门,景纹出去后夏鳕刚做完手术,无论是肚子还是还带着留置针的手都有些异样,她缓慢的脱裤子上厕所,一切是手术的后遗症,景纹在门口一直等着。怕夏鳕摔倒,夏鳕中途动了动脚,景纹都紧张兮兮的。景纹似乎已经把夏鳕当做了他的亲人一样。夏鳕出了什么事情,他还是会担心,但是那种担心似乎不是恋人的爱,更像是看到一个人所有错处,权衡利弊和是否想为她负责以后,因为一些缺点不想靠太近,想放远一点以一种家人朋友的状态来相处。所以说,景纹也知道夏鳕这个人身上有很多臭毛病,但是他似乎也没有把她彻底抛弃,就像是把她当做一个红颜知己。或者说是最亲密的异性朋友之间这样相处。再见到夏鳕,他依旧感觉很亲切,但是夏鳕在他眼里看起来似乎约等于不能独立的生活,不能自已情感独立的女性,让他非常焦虑。另一方面夏鳕太不安,他害怕自己稍微做的令夏鳕不满意,夏鳕就会对他横加指责。他跟夏鳕相处起来其实他很累。但是这种亲切感也让他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否对她有真心?他只是觉得夏鳕比较麻烦,但是其中有没有爱,是不是因为爱而迁就她,他其实是很迷茫的,不得而知。这三年来,他一直在思考,所以也许是因为他感情上的一种犹豫不决的状态,或者是不忍心伤害夏鳕,导致他三年期间来其实有了新的女朋友,也没有给跟夏鳕说,夏鳕此时此刻好像把景纹也当做了没有分手的恋人。景纹离开东莞来到深圳。离开了现女友身边,来到夏鳕身边,他似乎觉得他和夏鳕还是男女朋友关系,至少是高于朋友之间。但是现在不是古代,男人总是不能脚踏两只船,景纹他需要抉择?他抉择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放弃夏鳕,选择他新的女朋友。至少在此时此刻,夏鳕刚做完手术时。他觉得夏鳕是一个比较麻烦的对象,而他那个女朋友很自立,很积极,能给他以热情。夏鳕此时对于他有女朋友这件事情毫不知情。她一心想逗景纹开心生气,小争小闹,也是为了把景纹当做男朋友对待的一种状态。
夏鳕对于他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其实看的出来,她太善于观察了,太善于从细节推导出逻辑来了。她心里就觉得他刚才主动帮她去喂猫心里有鬼。但两个人表面相安无事,景纹把夏鳕扶到床边。他又出去外面椅子上休息了。夏鳕凌晨三点钟点的时候麻药似乎已经退掉了,她一个人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走出去看了景纹一下,景纹看到她走过来就站起来,退后一步,看她要坐下跟她说了一句椅子凉。夏鳕就没坐下。她跟景纹说:“外面太热了,要不你回去睡吧。”景纹说:“不用,我就在这儿睡。”夏鳕知眼色似乎又不知眼色的说:“那我回去睡了。”此时夏鳕可能以为景纹是为了担心她才让留下。凌晨六点景纹过来跟夏鳕说:“没什么事情,问先走了,我下午再来。”夏鳕说:“好的。下午我想让你帮我洗个头。”景纹说:“你要是能洗就自己洗吧。”此时夏鳕只是有点儿伤心但是她没有反应过来景纹是想跟她保持距离,这是一种很隐晦却又明显的拒绝。只是只有她在幻想,说好的晚上来,景纹一直到很晚都没有来。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夏鳕就问景纹到哪里了。景纹说我有点儿事。明明走的时候景纹说他回去睡一下,他没有回她家睡,他宁愿回了东莞。景纹说六点半到,然后到了7点半景纹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晚点儿去吧。”夏鳕刚到了深深的不真诚和他不情愿不想过来,她赌气说:“要不你明天上午十点过来接我出院吧。”景纹没有犹豫的说:“好。”本身赌气的话景纹看不出她生气了还是不想听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