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号?”江锦佑翻了翻手机日历:“三天后?”
“嗯哼。”季晏礼激动得笑个不停:“求完婚,我立马去民政局跟我家尘宝领结婚证,然后就是筹备婚礼。”
溢于言表的兴奋从身体各处涌来,季晏礼欣喜若狂,满面笑容地与江锦佑诉说自己未来的安排。
终于——他千盼万盼,总算等来了他计划求婚的日子。
在十年前许下的愿望,终于要在十年后实现了。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季晏礼停下手头工作,边用键盘打字边和江锦佑搭着话:“对了,你今个儿下午有时间没?”
“你先说你有何贵干,我再决定我有没有时间。”
“也没什么贵干,就是想让你和松煜帮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从布置完,季晏礼至少检查过五遍求婚的各个环节。
但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就想着让两个心细的兄弟帮忙再检查一遍。
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好啊,那我下午和松煜一块去找你。”江锦佑果断答应,兄弟求婚可是头等大事。
更别提还是胜似他亲兄弟的季兄。
通话结束,江锦佑随即拨去韩松煜的电话。
片刻的等待过后,一阵慵懒沉闷的声音划过耳旁:“有屁快放。”
一听这低沉又带着迷糊的倦音,江锦佑就知道,韩松煜多半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别睡了。”江锦佑出其不意的喊了一声,没别的,就主打一个贩剑。
晏子吵他,他吵煜子。
反正他已经清醒了不少,他不睡,他的好兄弟也不能在梦里待着。
“卧槽。”韩松煜如梦初醒,下一个瞬间,他即刻与江锦佑上演兄弟情深——对着手机就是一顿‘文明’输出。
语言过于‘文明’,让捣蛋鬼本人默默把音量调至可听到声音的最小程度。
待对方气消了些,江锦佑才一脸幸灾乐祸的讨打:“报意思,我就是故意的。”
气得韩松煜一顿方言攻击:“你最好别让我看着你,要不我指定拿柚子糊你一脸。”
“哎呀——不说这糟心事了。”江锦佑急忙岔开话题:“说点正经事,你下午有没有时间?”
“你先说事儿,我再告诉你我有没有时间。”
江锦佑简单和韩松煜提了一嘴,不出江锦佑所料,一听跟季晏礼相关,韩松煜没有犹豫,当即应下。
“直接说,什么时候?”
“下午……嗯?”感觉到不对,江锦佑低头,看到苏皓云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时,笑着与对方十指相扣。
但苏皓云却并不想如此,稍用力挣开江锦佑的手,他的手不停在对方腰腹游走。
阻止不成,又说不得,江锦佑索性不管,任由苏皓云动作。只是,他属实没想到,他的这一放纵,让苏皓云的动作愈加大胆。
“我去。”江锦出乎意料地垂眸,无奈地把苏皓云的手从睡衣中带出来。
“干什么嘛?”苏皓云不爽地靠在江锦佑背上。
什么嘛?苏皓云越想越气——小情侣,和对方贴贴不是很正常吗?
越想,苏皓云越觉得自己所想的那些有道理,于是,他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整得江锦佑不好意思到直接挂电话:“那啥,煜子,我这会儿有事,等会儿给你打回去哈。”
按下挂断键,江锦佑熟悉的低头,平静的看着那只来回乱摸的手:“苏先生,请把您的手拿出来。”
“我才不要,不要。”苏皓云不仅不听,反而把乱动的手又往下移了几分。
“过分了啊。”
“怎么过分了?”苏皓云有理有据反驳:“我们是情侣,并且还是那种不久后会结婚的情侣……让你说,恋爱期间和男朋友贴贴,这过分吗?”
虽然……但是,江锦佑居然觉得有道理。
不对。
“你那贴的是我吗?”
“那怎么能不是你呢?”不管贴哪儿,总归和他贴贴的是江锦佑。
“你…你这…都…”江锦佑迅速逃离苏皓云的怀抱。
果然,谈恋爱很危险——从他跟苏皓云在一起,对方就没有一刻不想着对他不轨。
所以,他这算不算是被骗了?
以为是只乖乖的小奶狗,却不想,很多时候…都是条比他还狗的大狼狗。
“那什么…”江锦佑靠在与苏皓云有点距离的位置,音中满是质疑:“你…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你猜呢?”苏皓云倚在沙发靠背,慵懒地翘起一双大长腿,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
“你……真的是?”若真是这样,那就说的通了。
想想也确有可能?
许是因苏皓云少时的童年阴影,让他萌生了这一强烈的保护自己的念头,以致逐渐有了这……疯狂的一面?
看到对方过于担忧的神色,苏皓云起身到江锦佑身旁:“我的宝啊,你别多想了,我没事。”
他确实一点毛病没有——只是风格多样罢了。
白天当小绵羊当累了,晚上换个大灰狼玩,不可以吗?
嗯……怎么不行呢?
季氏
下午四五点,江锦佑与韩松煜先后光顾季氏顶层。
听到声响,办公桌前努力加班的男人只歪头扫了一眼,便继续手上打字的动作。
“来这么早?”
江锦佑抬头看了下墙上同在工作的挂钟:“都四点多了,还早?”
“你说几点?”季晏礼一张震惊脸。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时觉得时间过得快。
平常在办公室就跟在监狱似的,然而,只要出办公室的门,他就觉得生活又有了希望——虽然……但是真的会有种刑满释放的感觉。
“咔嚓——”韩松煜这边刚点上,那边两人就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看了眼手上夹着的香烟,又瞥了下同时看来的两人,韩松煜把已点燃的烟朝两个人伸了伸,挑眉笑问:“来一根?”
季晏礼:“你家那位…不管你?”
江锦佑:“不管你?”
“那当然…”吐出一个个烟圈,韩松煜言语一转,解释道:“管——就是因为管,我才挑来你这儿的时候抽。”
季晏礼暗暗嘚瑟:“啧啧啧……真可怜,不像我。”言外之意:老婆根本不管!
“不管的话,来一根?”韩松煜打开烟盒,随即看向江锦佑:“佑子,你也来一根?”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能忍心拒绝你?”江锦佑几步到沙发旁,一套熟练的操作后,再次开口:“晏子?”
“扔过来。”季晏礼挪动了几下办公椅,紧接着摆好接东西的动作。
“好久没碰这玩意了。”指尖轻弹了下夹着的香烟,季晏礼吐气,一口缭绕朦胧的白烟出现在俊美的脸廓前。
韩松煜:“你不是说你家那位不管你吗?”
季晏礼低声辩驳:“不碰,是因为我不喜欢,懂?”
江·内涵·锦佑:“啊对对对……我作证,你是真不喜欢。”
切,还不知道以前是谁,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搁那黯然神伤,一抽就是一盒;也不晓得是谁,一到凌晨就找他出去喝酒,一会儿又是半盒。
韩松煜:“昧着良心说话,等会儿你该心疼了。”
江锦佑捂着胸口:“不用等会儿,我已经开始心疼了。”
韩一句江一句,惹得晏礼不满意:“一唱一和的,你俩在那儿给我说相声呢?”
韩松煜:“你就说我俩说的对不对吧。”
江锦佑:“可呗!所以先把我俩给你二对一表演的钱结一下吧?”
正当季晏礼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请进。”
刚推开门,沈卿尘就被扑鼻而来的烟味呛得一阵咳嗽。
“怎么回事?”沈卿尘半捂着脸,抬声询问办公桌前指间还夹着半根烟蒂的男人。
见到来人,季晏礼默默放低两指间的香烟,彼时,那张几近完美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平时的淡定与刚才的得瑟,而只留下不言自明的慌乱与紧张。
废……废了。
老婆来查岗,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虽然藏的快,但沈卿尘还是注意到了;再说,就算他没看见季晏礼手上的烟,也还有办公室内浓重的烟味以及办公桌上半开着的烟盒。
“季晏礼,你最近……”
确实有点膨胀啊。
一听沈卿尘叫自己全名,季晏礼当即慌得一批——从他跟沈卿尘在一起,沈卿尘很少叫他全名。
不是在正式场合,比如表白求婚结婚时,他都异常害怕沈卿尘口中的季晏礼三字。
“我……”季晏礼大脑飞速运作,但当看到沈卿尘逐渐黑下来的脸时,他选择了不说话——以免越描越黑。
走近季晏礼,沈卿尘手撑办公桌,俯视着跟前默不作声的男人:“第几次了?”
“就…就一次。”把烟扔进烟灰缸,季晏礼伸手,将沈卿尘搂在怀里。
“老婆,你别生气,我保证,我这…这是唯一一次,我之前都有在认真工作的。”
拿起桌上的烟盒,沈卿尘细数了一番,良久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里面怎么会少这么多?”
季晏礼没吭声,但眼神却已在悄然间落到沙发上看戏的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