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然?你在里面吗?”沈卿尘不停敲打休息室的门:“我进去了?”
“这声音……尘哥?”听到熟悉的声音,墨信然激动的大喊:“尘哥,快进来。”
闻言,沈卿尘一把推开门。
眼前一幕,顿时让沈卿尘傻了眼;解开墨信然,他立即给季晏礼打电话。
“怎么回事?”在楼下的季晏礼听说消息,跑出了自己毕生最快的速度。
“先把他送医院再说。”沈卿尘表情异常沉重。
手术室外,墨信然心慌到不停搓手,紧张与担忧占据了他的整颗心,从坐到这儿开始,墨信然身上就不停冒冷汗。
“尘哥,他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带着哭腔的声音剧烈颤抖,墨信然昂着头,泪眼婆娑地盯着沈卿尘。
“没事的,别担心。”沈卿尘轻拍着墨信然的后背,以此给予对方安抚。
一旁的季晏礼,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气的。”
回答时,墨信然恨不得把头低到衣领中。
他不敢直视季晏礼的目光。
沈卿尘见此,坐到墨信然身旁,柔声问:“你们怎么回事?”
“我跟他说,我已经跟宋云清在一起了……”墨信然把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我没想到他会……”
提此,墨信然内心也是难以诉说的后悔。
若知道结果是这样,他当时绝不会说这些伤人的话。
稍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季晏礼看见,先一步上前;墨信然听到声音,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去。
在听到医生说韩松煜没生命危险后,墨信然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慌逐渐消去。
“对了。”离开前,医生仔细回想韩松煜昏迷期间不停念叨的名字,“你们病人家属中,有没有一个叫然然的?”
提此,医生也是疑惑不解:“从进手术室,他就一直在念着这个名字。”
“那位是他的爱人。”
“原来如此……若他的爱人在他身边陪着,或许对他的恢复有利。”
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会康复的快些。
“信然?”沈卿尘扭头,却发现墨信然不在身旁。
最后,在医院找了一大圈,沈卿尘才发现距手术室不远处蹲坐在地上的人。
“松煜他很爱你。”沈卿尘耐心开导:“信然,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爱是可以赢万难的。你和松煜,或许只是现在得不到家人的支持与祝福……”
“有事情,你总喜欢一个人扛,就拿你和松煜的事来说,你不告诉他真相,想让他恨你远离你,可结果呢?包括上一次,他好几次进重症监护室,差点没命回来。”
对墨信然,沈卿尘更多的还是心疼。
被双方家长逼迫分手;不想让韩松煜因为自己跟家里闹翻;愿当坏人,宁愿被错怪,也不愿说出真相。
所有的一切,都是墨信然一个人在承担,可明明他弟弟什么错都没有。
他只是想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然然,和松煜坦白吧,不要再伤害他,更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不应该被世俗拆散,更不应该因为别人而一次又一次分开。”
墨信然没有讲话,只是趴在膝盖上,无声的抽泣。
“他心里得多难过,才能被气成这样?他刚跟你求完婚,没几天,你就要跟他分手,还对他说那么重的话……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怎么受得了?”
“尘哥,你别说了。”墨信然无力的说:“让我想想吧。”
“他想见你。”
季晏礼走来,语气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墨信然抬头,在看见季晏礼那凛冽的眼神后,迅速收回了视线。
“我还有事,先走了。”墨信然起身,身体僵硬地朝出口走去。
沈卿尘跟上墨信然,低声提醒:“然,你可以走,但是别忘记,有个人一直在原地等你。”
“尘哥,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吧,我等过两天…他情况稳定了再来。”
“到时候你要是不来,我一定到你家把你拽出来。”
墨信然点头应道:“尘哥,他暂时麻烦你们了。”
沈卿尘点点头,“要回家吗?我送你。”
“我想一个人静静。”
墨信然如此,沈卿尘也不强求:“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第一时间给哥打电话,知道吗?”
“嗯。”
回到家,墨信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人躲在狭小的角落抹泪。
一连几天,墨信然都望着窗外发呆。
他和韩松煜的事,让他这几天也如离开韩松煜的那五年般——整夜整夜的失眠,情绪低落,心里压抑。
想痛快的大哭一场,却又只能憋着,只能在每个漆黑寂静的夜,偷偷掉眼泪。
这几天,蒋俐敲了无数次墨信然的房门,但没有一次,传出一句回应。
儿子这样,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再这样下去,墨信然迟早有一天会病倒。
“然然,你出来吧。”蒋俐又一次敲打墨信然的房门。
同时,无止境的担忧也再度从蒋俐的脸上流露出来。
庆幸的是,墨信然这次主动打开了房门。
“妈,我想好了。”
“然然,你怎么了?”墨信然脸色惨白,精致的面庞看不出一丝血色。不用细看,都能看出他比回家前瘦了不少。
“我不会跟宋云清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只爱韩松煜一个人,就算我最后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不会跟其他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