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锦佑说完,季晏礼就无情地挂了电话。
“我靠,季晏礼,这是你第九百九十九次挂我电话了,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失去我的。”
江锦佑骂骂咧咧地回到包厢,和朋友打过招呼后,他就打车去了咖啡厅。
“哟!咖啡厅?我季总,这是要请我喝咖啡品茶?”
到包厢门口,江锦佑礼貌地敲了几下门。
季晏礼反手开门。
进去没几步,江锦佑就看到了他最熟悉的敌人——沈卿尘。
“今个儿这么热闹?”
“江锦佑,上头下的新任务——护送地上那人去精神病院。”
“哪儿有人?”
江锦佑左看看、右瞧瞧,就是没往地上瞄。
季晏礼无奈扶额。
“江先生,您能不能低下您那尊贵的头看一眼再开麦?”
“啊呦我去,这什么玩意儿?”
沈卿尘默默说了句:“就他做的那事,连个玩意儿都算不上。”
顾寇一动不动的模样,让江锦佑止不住到怀疑,地上这人,真的还活着吗?
“喂!你还活着没?没活着我可就直接联系火葬场了。”
江锦佑嘴上问候,脚也没闲着,他先点了点顾寇,见顾寇没任何反应,他才较为礼貌的踢了顾寇几脚。
随后江锦佑不屑一顾的说:“他爱是什么玩意儿是什么玩意儿,和我没关系。”
季晏礼紧接着回道:“江老板,现在和你有关系了。”
“季晏礼,你可真是我兄弟,凡是冤种事,第一个想到的必是我。”
“多谢你对我的肯定。”
但是,对送顾寇去医院这件事,江锦佑有些烧脑。
“季总,我今天没开车,没法把他送到医院。”
“那你帮我把他拖走,我开车,你和我一起把他送走。”
江锦佑赞同:“这还差不多。”
沈卿尘把季晏礼拉到一旁。
“晏礼,我今天晚上陪信然一会儿,你一个人待在家,可以吗?”
“我可以说不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
沈卿尘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季晏礼食指摩挲了下沈卿尘的脸庞,商量般的说:“你能做到不碰酒吗?”
“我保证不碰一滴。”
季晏礼这才同意。
话落,沈卿尘的双臂环住季晏礼的脖颈,然后又悄悄地偏向季晏礼的耳旁,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卿尘,你再不走我就要强扛你回家了哦!”
“走喽!晏宝。”
沈卿尘松手去找墨信然。
“信然,我们走了。”
“尘哥,扶着我点,我腿抽筋了。”
“你慢点。”
两人走后,江锦佑好奇的问:“晏礼,刚才那个……是信然?墨信然?”
“嗯。”
江锦佑感慨:“百闻不如一见。”
提起墨信然,季晏礼与江锦佑最先想到的——必然是韩松煜。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样了?”
江锦佑扬着眉毛,嘴角勾出几抹淡笑:“他呀!指不定在哪儿快活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就算是也没什么。”江锦佑慨叹道:“反正,我这辈子是不会再做那种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傻事了。”
季晏礼没应,而是轻轻弹了弹江锦佑的额头。
见江锦佑无所谓的模样,季晏礼没忍住开口:“锦佑,等你碰上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或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江锦佑皱眉,挑逗的弯起嘴角,脸上的表情,像是对一切都无所谓。
“真可笑啊……世界这么大,竟再没有一个能让我动心的人。”
“江锦佑,话可不能说太早。”
江锦佑仍是漠然的口气:“自那以后,我在风华待了那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种事情我早就看淡了,无所谓。”
风华是江锦佑名下的一家娱乐场所,江锦佑刚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先把他弄走吧!”
季晏礼弯下身,打量了顾寇一番。
江锦佑又踹了顾寇一脚。
“喂!你还活着没?”
顾寇的眼皮动了动。
“你要是活着就赶紧起来,别在那儿装死;让老子搬你,你得想好后果。”
顾寇没有反应,这可急得江锦佑又匡匡送了顾寇几脚。
顾寇这才微微睁眼,脸上的害怕与无措,在看到季晏礼与江锦佑的一刹那更加明显起来。
江锦佑揪起顾寇的领子,又一甩。
“醒了我们就好办了……喂!你要是没残就快点站起来,跟我去医院。”
顾寇完全清醒后,双目死瞪着江锦佑不放。
江锦佑被看得心烦意乱,怒声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了。”
顾寇惊骇地移开视线。
“快走。”
到门外,顾寇迟迟不肯上车。
“顾寇,你要是不愿意坐后排,那我就只能把你塞进后备箱了。”
事已至此,顾寇只能乖乖听话。
这边,沈卿尘和墨信然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你好,给我拿十瓶烈酒。”
“墨信然,你疯了?”
墨信然淡定地看向沈卿尘:“尘哥,我心疼,现在,唯一不让它疼的办法——就是喝酒。”
“信然,喝十瓶你会出事的。”
墨信然苦涩的笑了笑,对服务员说:“那就拿九瓶吧!”
“你……”
两人一到包厢,墨信然就迫不及待地开了五瓶酒。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信然,你这又是何必呢?”
墨信然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
“我也不想,但是我没办法。”
“看来时间没能让你放下。”
墨信然脸色难看,笑的勉强:“我和他认识六年,在一起一年,总共七年,他是我的整个青春……或许,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了。”
“信然,你少喝点。”
墨信然虽在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他大口饮着烈酒,眼角的泪时不时的滑落下来。
“无所谓了,反正…人这一生,总会有遗憾的,习惯就好。”
墨信然的话,让沈卿尘感叹:“看多了童话故事,就以为我们也身处童话,但其实,王子和公主不总会在一起,真正的人间常态——是爱而不得。”
“尘哥,不说伤心话,喝酒。”
沈卿尘接过墨信然递来的酒,又放回桌上。
他现在可是有夫之夫的人哎!再说,来之前老攻专门有提醒过不让碰酒的。
“信然,我等会儿还得送你回去,喝不了。”
“尘哥,不醉不归,喝!”
沈卿尘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但架不住墨信然再而三三而多的给沈卿尘递酒。
“晏宝,我就喝一点点,你别生我的气。”沈卿尘自言自语,话音还未落,墨信然就又递过来一瓶酒。
“尘哥,干杯。”
“干杯。”
半个小时两人把剩下的几瓶都干了。
“没酒了。”墨信然口齿不清的说,借沙发起身,他迷迷糊糊朝门口走,“尘哥,你在这儿待好,我去再拿几瓶酒。”
沈卿尘也喝了不少,这时候早已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