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副所长说完后,王爱国三人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的男人。
那男人看着还挺正常的,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没有开口。
这样的人还真的挺符合精神病的,你以为精神病就是那种在外面大喊大叫的?
不,精神病往往都是那种非常沉默的,但是关键时候会捅你一刀的人。
李明的家离派出所并不远,大家走了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对方家里。
此时对方的家里可以说是一尘不染,非常的干净。
来到屋子里后,陈晓东立刻进入了审讯模式,拿放了公文包。
从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还有纸和笔,甚至还有一盏充电式的小台灯。
随后陈晓东让副所长将男人押到他的对面,两人在一个小桌子上相对而坐。
“大头、胖子把仪器打开,现在要进入审讯,你们要把全部的情况都记录下来!”
“是!”
没废话,王爱国立刻背起了机器,大头也第一次使用起了声音采集器。
两名警察站到了李明的身后。
而副所长则跟陈晓东坐在一起,两人直直的看着李明。
“李先生是吗?你好,我们并不是来给你定罪的,相反我们还是愿意相信你说的话的,不过只凭你的一面之词还是有些欠缺,所以我要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我们绝对会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判决,而你遇到的任何困难,我们也可以出手相助,所以请你不要隐瞒,将所有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听到陈晓东这么一说,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明,突然间抬头死死的盯着陈晓东,好一会儿后,李明轻轻点头说。
“事情的起因要从六年前说起!”
“六年前我当时还在外面打工,我老妈突然间通知我,我老婆要生产了,然后我第一时间赶回了医院。”
“然而我终究还是来晚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只有我的母亲抱着一名婴儿,她告诉我,我的老婆难产死了。只留下了我的儿子。”
“我老婆去世了,我当时觉得很难过,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儿子,也算是个念想。”
“因为我妻子是个孤儿,她那边没有亲属,所以我也一切从简。简单的办了葬礼之后,孩子的养育问题就成了大问题。本来我是想给我的孩子找一个专门的保姆的,但是我母亲说家里穷,没那么多钱,我赚钱也不容易,而且还说我以后可能再要娶媳妇。”
“所以她说不要花这冤枉钱了,她来带我的孩子,母乳问题就用奶粉代替,我觉得我妈说的也对,所以葬礼之后我就又去外地打工了。”
“那几年我拼了命的在外面打工,每天要打两到三份工,所有的钱都寄回了家里,希望可以让我的孩子和我的母亲过上好日子。”
“大约是一周前我在深圳那里打工的时候,遇到一个算命的。当时我也没在意,只是想着玩一玩。所以我就随便让算命的帮我算一算,没想到那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我这个人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所以我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亲人。”
“当时我就觉得很荒诞,我明明有个孩子,而且还有个母亲,怎么会变成孤家寡人呢?没想到那个算命的和我说,根据卦象显示我的母亲早已去世,我的孩子也难产而死。”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掀了那算命先生的摊子,我说我的母亲明明在世,我的孩子也活得好好的,他为什么如此咒我?
没想到那算命的也不恼怒,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一边捡着东西一边说,如果我的母亲和儿子真的在世,那我就要小心了。”
听到这里,王爱国忍不住和大头对视了一眼,这故事听起来还真的有点离奇啊。
但是这只是李明的一面之词,如果用科学解释的话,更像是李明得了精神病。
然而陈晓东却没有打断李明,而是看着李明示意他继续说。
“当天晚上我就打电话给我母亲,和她说了今天的事,但是母亲让我就不要多想,说那个算命先生绝对就是胡说八道骗钱的,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也没有在意。”
“然而到了第二天,当我再次打电话给我母亲的时候,我发现家里没有人接电话了,然后我找了我的亲戚上门看,结果他们说家里没有人。”
“我当时就觉得肯定是我的母亲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我立刻赶回了家里。没想到我回来之后我发现整个屋子都变了。”
说到这里,李明手指向边上的一间房间。
“那间房间就是我母亲的房间,平时我的儿子就和我母亲一直睡在那个房间里。”
“但那天我回来后,我发现房间里一切东西都不见了,我母亲的衣服,我孩子的衣服,还有他们睡过的床单被褥,全都不见了。”
“除此之外,家里的碗,杯子,甚至毛巾,牙刷拖鞋这些东西也都全都不见了。”
听到这里,陈晓东忍不住眉头一皱,随后他扭头对王爱国说。
“胖子,去那个房间里拍摄一下!”
“是!”
说着王爱国就举着摄像机打开了房门,结果一打开,王爱国发现这屋子也太过整洁了,就和李明说的一样,里面所有的生活用品都不见了,除了家具一切空空如也。
那这时王爱国也才明白了,为什么他一进来觉得这个屋子特别干净。
那可不干净吗?这里面少了一大堆生活用品,所以最是简洁。
将房间、客厅、以及洗漱间全部拍摄了一遍之后,王爱国回到了陈晓东的身后。
等到王爱国回来后,陈晓东看着李明继续问道。
“那后来呢?”
“后来我发了疯一样的去找我的母亲和我的孩子。然而当我去居委会询问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根本就没孩子,根据记录,我的孩子在难产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可如果我孩子真的死了,那我这六年来供养的是谁?我母亲带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