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姿仪看到那两条没有真正拨出的电话号码,心里既有暖意,也有些痒痒的。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她赶忙把王逸手上打包好的炸鸡接了过来。
“多少钱,我给你。”
“啊?”王逸这时反应过来,“什么钱不钱的,是你的话免单,还欠着你好些住院费呢。”
“有吗?”
“你别装傻······”
文姿仪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记得有这种事的样子看他,看得王逸差点就信了。
“好吧。如果你非要说这件事,又想报答我的话,就让我体验一下你们家的第二项服务吧。”
“第二项?”
文姿仪抿着嘴努了努黑板上的第二行字,那个‘每日一占’的项目。
“你总不会要和我说,今天有人占过了吧?”
王逸笑了一声,怎么会,那当然没有。
他将围裙和手套统统摘下放好,在吧台重新清洗了一下双手后擦干,踮起脚尖从边上的柜子顶上抽出一个黄皮纸,然后打开抽屉。
“这位客官,可想占卜些什么?”
文姿仪歪着头想,占卜什么好呢?
慢慢的,王逸明显能感觉出她褪去了刚刚玩闹的那股劲儿,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变得严肃起来。
她郑重地看向王逸:“帮我看一下,肖晴的事情吧。”
王逸听到要占卜的内容,缓缓放下手里的古币:“是关于肖晴复原一事,对吧?”
两人对视了两秒钟,文姿仪点了头。
王逸蹲下身子重新拉开抽屉,这次提上来一盏酒精灯,然后从一个古朴的盒子里捏出一只银针,在点燃的酒精灯上炙烤到红润。
“哎?你····”
文姿仪出手要拦,可王逸已经朝自己的食指上刺下去了,血珠子很快就冒了出来。
文姿仪此前见过王逸行事占卜,在山上的几次,都只是做完什么仪式后抛了几次古币,所以以为这次也是那样,没想到还会见血。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估计王逸是看自己的态度认真,所以为了准确度,用了什么更高阶的卜法吧······
王逸将血滴在古币带字的一面,似乎是将每个字都用血滴在其上,使那些古币上看不清是什么字。
只是这次并不是3枚古币,少说也有30枚了。
文姿仪看得不禁担心起来:“不要紧吗,这个数量这也太多了点····”
王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口中振振有词,依次将数十枚古币都处理好,随后他用另一只没沾染任何血迹的手将所有古币带字的一面摆在黄纸上。
约莫数分钟后,他将那些古币又尽数收回,文姿仪这下看出了端倪:
在刚刚的数十枚古币起币以后,王逸的血,在那些沾染后的古币字印的涂抹下,在黄纸上组成了一幅简易的龟甲图画。
龟甲上由各种难以识别的字迹组成了不少‘纹路’,这些纹路,恐怕就是王逸占卜解读的关键。
她默默走开,到走廊的尽头缓缓带上了房门,把暂不营业的牌子挂了起来,以免有人进来打扰。
随后她也没有回到吧台,而是背靠着柜台,取了一本小人书下来随意翻阅,有结果的时候,王逸会叫她的。
这地下一层的环境实在安静,特别是傍晚这会儿,朝霞已过,更没有什么人会下来。
文姿仪发现柜子的一面贴着一幅图画,上面是富士山的地图。
整个地图密密麻麻的标记了数不清的坐标和支点,整个图纸上挤满了字迹,各种颜色的字迹用不同粗细型号的笔撰写下来,
有四条大线路每个合目坐落的主山屋,穿肠小道等等。
王逸用不同的颜色标出了分支线路1、2、3、4······还对数不清的小路的危险程度做了划分:有他此前走过的,分到了安全一类,有各大网站上驴友走过的,分到了安全的第二类,还有各种‘不通行’,‘没有穿越记录’的种种笔记。
这个男人固然机灵,但他的机警,是衍伸于自己一针一线缝好的图纸和锦囊,他踩过的坑、吃过的苦、受过的累,这些都变成了他下一次旅程上的武器。
他的成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苦痛交换来的呢,他也仅仅,才这个年纪而已啊,如果换成普通的同龄人,也不过是读书后刚刚进入社会工作的阶段。
“姿仪。”
王逸抬起头轻轻喊了她一声。
文姿仪心领神会的过去,心跳有些加快。
“好了,我占卜好了。”
“嗯。”
王逸的表情还是刚才的样子,文姿仪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我反复确认过几次结果······”
正要继续听王逸说下去,文姿仪的眼睛忽然猛地一疼,同时整个眼睛的反射区和太阳穴有一种突突的跳跃感。
“这是!”
同样有这种症状的,看样子不止文姿仪,王逸也在同一时间捂住了上额。
视野里,先是痛得有泪水溢出,紧接着突然闪出了一片雪花屏般的带状,伴随着太阳穴的跳动,那里逐渐映出了一行字。
——去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