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有些意外地动了动眉头。
夏鹤轻哼了一声,“怎么,我没有跟殿下闹,殿下很失望?”
一口一个殿下,阴阳怪气。
慕轻想起前几日,醒来便见他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瞪着她。
还是如今这样讨人喜欢。
慕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如果你有力气的话。”
夏鹤想起自己腰酸腿软,脸颊突然出现一片红晕,没话说了。
估计再说下去,就又要被教训了。
夏鹤拍开慕轻的手,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这个棺材,只觉得十分不舒适,没好气地说:“我要睡床。”
他早就看这个破棺材不顺眼了。
躺在里面乌漆墨黑的,像是要喘不过气。
她都把他关起来了,换个床怎么了?!
除了放他离开这一点,其他要求,慕轻自然是言听计从,“好。”
…
夏鹤被关起来也无事可做,自然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点子,本来空旷的大殿,渐渐变得拥挤。
多了床,衣柜,桌子沙发,还有一些夏鹤平时捣鼓的小玩意儿,比起之前冷冰冰的样子,显得有人气儿多了,像是一个家。
玛瑞有时来这里禀报公务,都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也觉得十分不自在。
这还是她那个高贵冷漠的殿下住的地方吗?!
简直像人类住的。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夏鹤偶尔也想透透风,可能是他这段时间表现的很乖,和慕轻提出想去院子里透透气,居然也被允许了。
夏鹤坐在院中,满院的蔷薇香气馥郁,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上面,宛若一幅油画。
他不紧不慢地抿着红茶。
一阵脚步声从旁边传来。
夏鹤向旁边看去,身形修长,面容温和的白袍少年缓缓走来,依旧是一身端仪圣洁的气息,仿佛上帝的侍者。
冷不丁的见到其他人,夏鹤还觉得有些新奇。
毕竟这个月,他整日面对着慕轻,最多也就见过玛瑞一面。
夏鹤平日清冷的面容都多了几分温和之意。
梅格看到夏鹤也很是意外,不过他脸上的意外当然是装的,他早就知道夏鹤在这里,所以特意在这里和他偶遇。
梅格来到他面前,优雅地笑了笑,“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夏鹤心虚地看了看四周。
她应该不会这么快的来抓他。
夏鹤点了点头,温声道:“可以。”
他给梅格倒了一杯茶。
梅格轻轻抿了一口,叹息般地说道:“很久没见到你,在这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很无聊呢。”
对于这话,夏鹤深有同感,忍不住点了点头。
梅格转头盯着他问:“这段时间你在哪?”
关于夏鹤的消息,慕轻都封得很紧,所以梅格并不知道夏鹤之前回过家,也不知道,这一整个月夏鹤都在顶层属于血族殿下的房间里,和血族殿下睡一张床。
夏鹤愣了一下,有点尴尬。
难道要说,他被殿下关起来了?
“呃…我这段时间都在房间,不怎么出来,所以就……”夏鹤含糊地回答道。
因为庄园很大,房间又多,即便同住在庄园中,也不容易见到,所以夏鹤的答案并没有引起梅格怀疑。
梅格撇了下嘴角,眼里是深深的疑惑,“华凌也不见人影,一个两个,都这么闲得住么。”
这一个月,愣是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机会。
都快闲出毛了!
夏鹤就算了,看起来就像闲得住的,至于华凌,应该是上蹿下跳的性子,怎么也没见到人?
他上次还特意去找华凌,可是却被门外的女仆挡住了。
说是华凌在睡,因为太累了。
累……咳咳好吧,血族在那方面,确实天赋异禀,确实会很累。
可没想到,那次他错失了最后见华凌的机会。
之后再去华凌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衣柜里也没有衣服,华凌已经从里面搬走了。
梅格一直猜测华凌或许是搬到了血族殿下的房间里。
梅格并不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猜错了人。
梅格还准备问什么。
漆黑的羽翼在天空划过,暗红的身影落在夏鹤身后,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扣住他的肩膀。
梅格表情一下变了,恭敬地低下头,“殿下。”
低下头的瞬间,优雅的表情就变得狰狞。
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现在来!
想杀你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不想看到你的时候又出现!
简直太烦人了!
夏鹤迷茫地回过头。
慕轻牵着夏鹤的手,将他拉入怀中,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梅格。
梅格心跳如鼓,那样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灵魂,总觉得,他所有的心思都被看透了。
羽翼从天际划过。
血族殿下已经抱着人类离开这里。
没有人在,梅格抬起头,优雅沉静的少年却做出不符合形象的动作,暴躁地跺着脚。
他知道夏鹤和华凌之间复杂的关系,夏鹤说不定能够把华凌引出来。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击杀那只九尾狐。
说不定慕轻也会因此露出破绽,到时候他趁虚而入,一石二鸟。
只是可惜……
没关系的慕典!
一定还有机会的!
你要振作!
…
“他跟你说什么了?”慕轻抱着夏鹤的腰来到顶层的空中走廊,望着远处的夕阳。
太阳渐渐落山。
夏鹤:“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
夏鹤将自己和梅格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忍不住问:“华凌去哪儿了?”
在梅格说华凌也不见人影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华凌的性子绝对不是能够忍受寂寞的。
尤其是在这座空旷的城堡中,更是宛若一座死城。
华凌又一向骄傲,他一直想要获得慕轻的青睐,不可能不付出行动,可是一直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他心中有一点隐约的声音,告诉他,华凌或许,已经出事了。
慕轻:“他已经死了。”
夏鹤震惊地望向她,看着她的表情,已经不需要问是谁弄死了他,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什么时候?”
当慕轻说出日期的时候,夏鹤有些意外,那不就是他回家前一晚吗。
原来那天晚上,她去华凌的房间不是吸食他的血液,而是……
夏鹤:“可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如果那天晚上他就死了,之后两天,我在家里,庄园应该收到他已经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