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拥住了他的身体,两人倒在沙发上,她手肘撑在他脑袋边,伏在他身上。
景西眼里,她隽丽漂亮的眉眼在瞳孔里放大呈现。
唇瓣相触,她含着他的唇瓣,一点点深吻着。
鼻息间充斥着她身上清冽的气息,景西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身体却十分敏感,在她指尖的触碰中微微颤栗。
景西眼尾染了一片红晕,眸中水光潋滟,湿软而无措地看着慕轻。
慕轻重新伏下身子,脑袋埋在他颈窝里。
景西之前的身体一直是冰凉的,就好像无法和人类的身体完全融合,对于一些触碰也感觉麻木,可是今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管是她的吻,还是别的……在他心底搅起汹涌的涡流。
傍晚,窗外的天边堆满了彩霞,金光四溢,仿佛在整个世界渲染了一层高饱和的滤镜。
慕轻白色大褂染了一层夕阳余辉的金黄色,她从房间里出来,行走在走廊中,唇瓣比平时多了几分妖异的红,周身增添了些许慵懒的气息。
灭世忍不住嘲讽,【你不是说,对人类低级的欲望不感兴趣吗?】
慕轻语气都比平时缓和几分,“尝试一下新鲜事物罢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
生活在D市的人无忧无虑。
慕原看着干净整洁的街道,和走在街上的人,偶尔还觉得恍惚,就好像末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恢复神智的那些丧尸,都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不管是身为人类时的美好记忆,还是异变后,如怪物一般的痛苦可怕的记忆,都失去了。
这样他们才能无忧无虑走人生之后的路。
距离风云基地沦陷,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某日,一群憔悴狼狈的人,看到了一座高高的城墙,大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些人。
他们呆呆地抬头,看着那些穿着整洁的人,恍惚间感觉时空错位,仿佛这不是末世。
他们脚步踌躇,一直颠沛流离的人们,对眼前的安宁竟感觉到恐惧。
“这不是D市吗?”
“这是啊……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过?”
“我听到过,听说整个D市都被包围起来了,隔绝了一切,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见过里面的人,他们都……过得很好。”
衣着整洁,面色红润,满面笑容,这可不是过得很好吗?
城墙上坐着唠嗑的几个人,看到一片黑影朝着他们走过来。
现在他们已经不能称为丧尸,而是新人类。
“有人来了。”
他们默默等着那些人走到城墙下,然后说:“你们走吧,我们基地不接收人类,只要丧尸。”
人类们:???
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
有个面容沧桑的大叔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不就是人类吗?”
“谁说的?”
“……”
这句话听起来更可怕了。
气氛陷入了一种沉默,风一吹,几人感到头皮发麻。
人类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要不我们走吧。”
“太诡异了,他们不是人类是什么?难不成是丧尸?”
“走吧走吧……”
大叔一咬牙,“我们没地方可去了,好不容易脱离了大部队,难不成我们回去?跟那个明莉莉在一块,只有等死的份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叔余光冷不丁的扫到一张海报,就贴在城门上,那张脸很是熟悉,他的瞳孔忍不住发颤。
这海报并不是之前拍过的,他从未见过。
画面中的少年露出雪白的牙齿,眉眼弯弯,笑容看起来开朗又可爱,和那忧郁的画家截然不同。
大叔指着他,抬头对守卫说:“我认识他!我认识景西!”
守卫几人对视一眼,嘀咕着。
“认识我们老大?”
“真的假的?”
“我们老大是丧尸,怎么可能认识人类?”
“算了,我去通报吧……”
几分钟后,大叔和他的同伴们被放进去。
大门大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整洁宽大的柏油路,两边种着梧桐,干净得让他们不禁自惭形秽,他们身上太脏了……
他们走进去,两边是高楼大厦,他们还来不及打量这里,又被人带领着去了一个地方。
他们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着。
不远处,景西走在街道中,烦躁地皱着眉头,正在往大厅走。
他所过之处,附近的丧尸都战战兢兢的。
景西是丧尸们一切力量的初始,简而言之,就是病毒源,他身体里有一种特别的能量,那种能量经过异变之后,才能被丧尸们使用。
景西身上的能量和他们的同源,却也截然不同,他比他们更高级。
他碾压一切丧尸,也能统领他们,只是他不屑这么做。
景西来到大厅,看到大叔的那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指着他,“是你!”
慕轻从楼上下来,走出电梯,来到景西旁边。
景西凑到慕轻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慕轻平静的目光落在大叔身上。
大叔心头一紧,连忙站起来,拘束地说道:“那个,我是景西的经纪人。”
他看着景西的眼神,透着丝丝缕缕的恐惧。
守卫懒散地出声,“博士,老大,他们怎么处理?”
生活在D市的,除了慕轻慕原他们,所有都是丧尸,他们对人类有种天然的抗拒。
慕轻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留下吧,之后可以对人类放行。”
“啊?”丧尸守卫明显有些不开心。
慕轻说:“早晚要有这一天的。”
大叔他们是第一批留在这里的人类。
景西不知道大叔为什么对他是这样的态度,也不在乎,然后就把他抛在了脑后。
只是他们两个住在同一个大楼,免不了要碰面。
大叔总是躲着他,很怕他似的。
景西看着他胆战心惊的样子,有点不耐烦,这天和慕轻准备外出的时候,又在电梯里碰到了他。
“叮~”
电梯门打开。
缩在角落的大叔想要出去。
即将踏出电梯的时候,被一只手拽住了后衣领。
“咳咳咳……”大叔捂住脖子咳个不停,面红耳赤地回过头,唇瓣嗫嚅了下,“景西……”
景西放开他的衣服,“你那么怕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