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如意,他觉得道观自身要被人记住才行。
如意带来的热度只是一时,他相信只有能给道观长久香火的只有灵米和灵水。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不过这段时间总会有不少游客会过来道观,就算一天有那么几个客人尝试斋饭,也可能会带动其他客人。
他相信灵米和灵水的实力。
随着游客不断来到道观,另一边山头的郑家。
“老郑!要不咱们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小武?
我听说最近道观可火到电视里去了,我天天都能在逗音上看到宁小子呢——”
郑婶儿举着字体特别大个的手机凑到老郑叔面前。
“你看——”
老郑叔把手里的烟杆一放。
“去什么去?小武已经是出家人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去干什么?
给人宁小子添麻烦吗?你要脸就该知道宁小子是帮了咱家大忙的。”
郑婶儿一只鹰爪就掐住了老郑叔的腰侧老肉。
“小武是咱儿子,出家就出家,谁规定的出家了就不认爹妈了?
看我不一口唾沫淹死他,不做人事的坏种下辈子要下地狱的!”
“我可是知道宁小子他们能结婚的,既然能结婚我们去看儿子又怎么了嘛!”
老郑叔神色动摇,吐出一个烟圈。
“行,咱就去看看,就看看可别做有的没的,宁小子对咱们可是仁至义尽了。”
郑婶儿老脸一乐,“知道知道,就你能说,那嘴叭叭个不停。”
老郑叔和郑婶儿走在去道观的路上,这路他们可是熟的不能再熟,天天在这山上讨饭吃。
要没有道观,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地种,现在还能修起大房子?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再去种,因为他们实在是欠道观太多了,哪里还有脸再讨便宜……
很快他们就没有心思再东想西想了。
因为上山的路上人太多了,一路上他们两个都被一堆又一堆的陌生人挤着再往前走,连地面都看不清。
这山路他们走了大半辈子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窄呢。
老郑叔凭着对路的熟悉拉着郑婶儿就躲到了山路边上。
“咱们先歇歇,这人太多挤着心口闷。”
他捂着胸口,脸庞有点发紫。
郑婶儿赶紧把他拉住,“老郑!你咋啦?我可不禁吓啊!”
她赶紧把老郑叔背了起来。
这道观今天先不上了,她要带老郑下山。
可是下山的路比上山还难,她简直就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鱼。
任凭怎么呼喊推攘也跳不出这人流。
只能顺着山崖边慢慢向下走,她背上的老郑叔突然抖动一下。
吓得郑婶儿浑身一颤,一个没有站稳,就往山崖下跌落!
一声尖叫很快响起,“救命啊!有人掉崖了!”
道观里宁杰耳朵一动,不会吧?
他一个闪现就顺着山体直直向下坠落,风声在耳边呼啸。
身体“噗嗤”无情穿过云海,很快就看到了还在不断向下坠落的郑叔郑婶。
转眼坠下几十米高度。
他们两个仿佛就快被雾海完全吞噬。
宁杰直接分出了两股灵气,化作虹桥接住了两人。
他在一棵斜长在崖壁上的老树上止住身形,牵引着他们两个落在自己身边。
郑叔郑婶都是一脸苍白,被吓得昏了过去。
灵气探了探,还好没事,不然这高度被吓死也是很有可能的。
宁杰松了口气,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上去?
上看云海遮蔽了道观,下看云雾覆盖了大地。
正好试试轻身术。
左手提起郑叔,右手提起郑婶,用力往老树上一蹬,就借力蹦了上去。
一蹦就是三丈高,在崖壁上狠踢一脚又是一蹦。
很快就在道观后面跳了上来。
郑小武很快就从道观出来,到后面接应。
他是看着宁杰毫不犹豫就跳下了山的,刚才还感觉到了山崖下有人蹬踢崖壁的震动。
宁杰把郑叔郑婶交给郑小武,才发现郑小武满脸发白,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郑小武的后怕立刻充盈了心间,掉下山崖的原来就是他自己的父母。
“不准哭,把他们抱回道观,喂他们喝点灵水。”
郑小武闻言,立刻擦掉了眼泪,背一个抱一个,进了道观。
人群里隐约传来声音,“我怎么听说下面有人坠崖了啊?”
“我也听到了,有人已经报警了,那里已经被围起来了。”
宁杰眸光一闪,进了道观 。
道观有忠德和如意守着,倒没出什么问题。
端饭倒水这俩就能做。
外面的游客都被有秩序的引导着往山体内侧走,有几个警督拿着喇叭大声呼喊。
“不要拥挤,靠山行走!”×N
等所有游客都被引导至山下,警督们很快就分成两队。
一队前往山下,一队前往道观。
宁杰把郑小武叫了出来,“现在山上有警督一直在搜寻郑叔郑婶,马上就会找到道观。
到时候他们问起,你就说他们是来看你们的,太累了所以睡觉了。”
郑小武郑重点头,“我一定会把他们骗过去的!”
宁杰扶额,又一巴掌拍他头上。
“你小子在乱想什么?
这怎么叫骗人呢?
你爸妈上山本就是来看你的,还有只有撒谎害人的人才会下拔舌地狱……”
手脚都在发抖了,这样还怎么把警督给糊弄过去?
郑小武眼睛一亮,是这样吗,那就好!
道观门外。
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警官手里还拿着对讲机,“山下没有发现尸体?”
其他几个人凑过来,“周队,但是有不下三十多个人都看见有两个人掉下去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周队摇头,“走,我们去道观看看。”
宁杰打开门,“各位警官请进——”
周队看向这个实在过于年轻的观主,略显惊讶。
“你就是这家道观的负责人吗?我们有事想找你聊聊……”
宁杰一挥拂尘,“是的,警官这边请。”
除了周队,其他几个人飞速往道观各个地方都探查了一遍。
“观主知不知道今天在你的道观下面有人坠崖了?”
周队开门见山道。
宁杰摇头,“不知。”
有人回来在周队耳边低语几句。
他看向宁杰的目光一变,“观主这道观只有你一个人吗?”
宁杰摇头,“不只,还有贫道的一个弟子一个典造道士,三个善信。”
周队发现这个年轻人简直滴水不漏,整个道观好像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