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说:“我觉得最狡猾地是那个赵会明,完全是一个阴谋家。刚开始我听到他在工人们面前慷慨陈词的时候,我差点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以为他是一个为民请民的专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义士。到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这是一个典型的危险分子。”
严丽说:“这个牛大毛也是,进去坐了几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都说监狱能够改造人,我看效果不大。”
张明说:“监狱最大的功能是惩罚。既然是惩罚,那么他在教育人的同时,也会激起人的叛逆和仇恨心理。你看这个牛大毛,他出来后念念不忘的事就是复仇。最可怕的是他的干爹,居然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干儿子的复仇大计做工具。这有点类似于国外恐怖组织的人体炸弹了。”
严丽说:“我觉得那个牛得草也是一个很傻的角色。被人家利用了,却被蒙在鼓里。”
张明说:“你分析得很对。这个牛得草就是被他们利用了。”
“亏他曾经还是一个国家干部,怎么一点头脑都没有呢?”高强说。
“我告诉你,不仅仅有利令智昏的人,有色迷心窍的人,还有一种为他自以为很神圣的事业陷入狂热丧失判断的人。他们只知道沿着自己认定了的路往前走。这样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根筋。这样的人也是一种最容易被利用的人。牛得草,是一个以为民请命为己任的人,是一个正义狂。只有你让他相信某件事是正义的,他就会努力地做。我想,赵会明等人就是利用了他的这个特点。”
高强说:“张县长,你觉得怎么办好?”
张明说:“这么大的事,我必须要向钟书记做个汇报。怎么办,要研究后再说。这个事情我们不能擅作主张,搞得不好,群众骂,领导怪,两头受气,划不来。更主要的是,要想真正解决这个问题,政府也必须要有大的动作。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去见钟书记。”
张明拨通了钟越的电话。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钟越一个人躺在床上,正痴痴地想着张明。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想起张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张明就到他的梦里来了。每次的梦境都是令她羞于描述的,因为几乎每一次在梦里,她都会无休止地向张明索求,而张明也总是很勤奋地在她身上耕耘,让她在梦里骨软魂销。
她知道自己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相思病了。而且每晚都在重复的梦境似乎也表明自己在心理上也陷入了某种程度的畸形。但是她调整不过来了。只得就这样沉溺!
电话响起时,她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张明的!她兴奋地接通了。
“钟书记,休息了没有?”
见张明以书记相称,搞得这么正规,肯定是旁边有人,也肯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她坐正了身子,说:“还没有。张县长,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张明简要地给她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钟越说:“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到办公室里详谈。”
张明关掉电话,对高强和严丽说:“听见没有?钟书记的政治敏感性真强!走,我们去书记办公室。”
车开进县委大院后,三人一起上楼,到了钟越的办公室门前,钟越还没有上来。整个办公楼静悄悄的。高强说:“张县长,你们领导谈事,我们就不掺和了。严丽,我们把张县长送上来,任务就算完成了。我们先下去吧。”
张明说:“一起坐坐也无妨。不过现在也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强和严丽就下去了。
一会儿之后,楼道里响起了高跟鞋的蹬蹬声。钟越上来了。她说:“等了一会吧?其实我已经睡了。又要重新穿起来。费了一点时间。”其实,主要是在化妆上费了一点时间。说女为悦己者容,是片面的。女人,更多的时候是为己悦者容。为自己喜爱的人打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钟越就希望自己能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张明面前。
作为一名女性领导,化妆一般只能化淡妆,并且要走庄重典雅的路子。不能浓妆艳抹,夸张妖冶。不过。今天她今天晚上的风格是妩媚型的,这使得她在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在走廊的幽暗的灯光下,张明注意到了钟越的美。这种成熟女人的妩媚和妖娆让他很是迷恋。眼神不由得在钟越的脸上多逗留了一会。心想,要是能够一亲芳泽,滋味一定很美。
钟越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开心。看来一番心思没有白费。心里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她掏出钥匙去开门,但是因为心慌意乱,扭反了。这是防盗锁,扭反了就必须再向反方向扭。扭的圈数不对也打不开门。张明见状,动了吃点豆腐的念头,他借帮忙的机会从后面贴近钟越,右手握住了钟越的手,帮着扭起钥匙来。
钟越心里暗叫一声:该死的家伙,怎么靠我靠得这么近?还握住了人家的手!她的心禁不住怦怦地跳了起来。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张明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之后,故意乱扭了一番,说:“怎么搞的,该不是锁坏了?”
又扭了一下之后,他说:“坏了?扭不动了!我用双手来扭!”说着,左手从后面包抄过来,这样就相当于抱住了钟越。脑袋也和钟跃呈现出了一种耳鬓厮磨的局面。
这且不说,他还把嘴凑到钟越的耳边,说:“姐,会不会是拿错钥匙了?”
把“钟姐”简化为了“姐”,晓得有多么暧昧!钟越置身于张明的怀里,听着这一声“姐”,有一种要融化的感觉。她颤抖地说:“张明,还是我来吧!看来你也是个外行!”
张明看到她的神态,知道她也是不排斥自己这样和她亲近的。或者干脆说她是喜欢自己对她亲近的。此时如果自己再乘机货真价实地搂住她,她也不会拒绝。一桩艳遇立即就可以上演,自己的艳遇档案中将会又增添光辉的一页。
不过,他迅速地冷静俩下来。既然已经确定了和她保持中间状态,又何必撩拨她?要知道像钟越这样的闷骚熟女,要么不为所动,一旦被撩拨得动了心,就会掀起滚滚春潮,反过来让你吃不消。
刹车吧!张明自己命令自己。决策定下来之后,不要轻易改变,要坚定不移地把决策落实,决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看来自控能力还不错。因为他已经成功地说服自己快点放开她。于是他快速地扭了几下,门就打开了。
就在他放开她的手,准备按办公室的开关的时候,钟越却拉住了他的手,轻声说:“先不要开!张明,我想请你抱我一下。抱我一分钟就行!”
说着,转身扑在张明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张明。
这是一个典型的突发事件!张明丝毫没有准备。假如钟越主动地要以身相许,他相信自己不具备抵抗的能力。也不会有拒绝的勇气。再好的策略也要发生改变了。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他就默默地等着钟越说话。可是钟越也不说话。仿佛怕说话会影响这难得的幸福。
抱着钟越的娇躯,张明很快就有了一股冲动。他捧起钟越埋在他胸脯上的脸,朝她吻去。
钟越的心狂跳不已!她希望张明的嘴唇很快就压上她的嘴唇,但是又担心这一刻的到来。
就在唇和唇即将交接之际,她毅然地挣出了他的怀抱,按开了灯。
为了打消尴尬局面,她主动开口了:“张明,我说话算话,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我这当姐姐的,借弟弟的胸脯靠一下,不过分吧!你小子就不对了,还想那样!不像话,连姐姐的豆腐也想吃!”
张明想:有没有搞错?提出拥抱要求的是你,至于我要吻你,那是拥抱之后必然会有的惯性动作,怪不得我。居然来了个先发制人!
不过,这样也好。张明本来也是不想陷进去的。不如就此刹车,还来得及。
他笑着说:“和你开玩笑的。别介意!不过如果你真的不躲开,我可就真不客气了。嘴唇不敢乱吻,亲一下额头总还是行的吧!西方人见面就是这样的。”
钟越说:“刚才一瞬间想到了过去的往事,有点感伤,感到很脆弱,很想找个肩膀靠一靠。你别笑话我啊!”
张明怎么会不知道钟越是在掩饰自己?不过他觉得还是不点破为好。他说:“怎么会?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我是男人,在女人脆弱的时候,作为男人,为女人提供依靠是本色之举。”
钟越暗自庆幸,看来通过掩饰,张明还没有完全看破自己的心思。要不然真是羞死人了!刚才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