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翰采着实没想到他的岳母居然也来了,他的心里面有一阵的抓麻。
他很害怕他岳母刚刚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心里面莫名的有些慌乱。
他可以仗着爱情,颐指气使的骑在顾灵的头上,但不代表他可以骑在他岳母的头上。
尤其是这个岳母,那双眼睛精明的厉害,仿佛什么事情都逃脱不了她的五指山。
不然也不会把他的岳父吃的死死的,一辈子也不敢纳妾。
由此可见,党翰采到底是有多么的不敢面对顾母。
不敢面对顾母的何止党翰采一人,党老夫人同样也不想面对这个亲家。
在面对这个亲家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低人一头,好像对方能轻易的在气势上压制住她。
后面慢慢的有底气,是因为顾灵嫁过来三年多,一直未曾怀孕。
所以她才有底气,在这个亲家母面前说话,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知道对方来了多久,话又停了多久?
党老夫人总感觉心里面有一些心虚,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缩。
可是她一想到如果她退缩了,那么是不是就是她儿子顶上。
“亲家来了,怎么没人通报,这多失礼啊!”
党夫人讪讪然的笑了笑,随后,壮若无意的寒暄了两句,话里话外的意思有顾母未经通报就擅自进入他人家里。
顾母挑了挑眉,“亲家母真是客气,也怪我爱女儿心切,一听到女儿要被休,就急不可耐的找上门来了,也怪我,没有把女儿教好,让女儿走到被休的地步。”
顾母一口一个被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和顾家的名声似的。
甚至于在党家的母子两人心里,他们隐隐间,甚至于觉得对方好像有些期待。
而且非常的期待,完全看不出来正常的女儿被休时的那种羞涩和愤怒感,反而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们都有些下意识的怀疑他们的感觉是不是错了?
他们真的没有感觉错吗?母子两人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党老夫人扯着嘴角讪讪,然的笑了笑,她连忙打着圆场。
“亲家母,这一切都怪老身,是老身一时间气急攻心,并不是真心的针对顾灵,这一切都是我老糊涂了,也怪我,族里找上门来,我才知道家里面的开销居然这么大,一时间,嘴快气愤,这才把顾灵说了一顿,一时间口不择言,才说出休了她的话。”
“我应该好好的调查一番,不应该把府里消费这么高的事情,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定性了,老身错了。”
党老夫人说完这话,满脸的愧疚,完全不像之前说要休掉顾灵那颐指气使的样子,看起来倒是也像一个满是为后代着想的慈祥老太太,如果没有人看到她之前的表现的话,或许就真的像。
顾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这母子两人,她得亏是够沉得住气,不然非得冲上前来,把这母子两人打死不可。
这两个人看着一个慈眉善目,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结果母子两人做的事情,一个不如一个。
任谁也看不出这种长相的人心里面的花花肠子居然这么多,居然这么狠,杀人不用刀。
简直是诛心,她活了几十年,在商场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无耻之人。
“确实是,我女儿在闺阁之中从来都没有担心过银钱,所以在出嫁的时候我和老顾两个人倒是给我女儿准备了大笔嫁妆,可是我忘记了,你们是清流世家,或许觉得我女儿太过于奢靡了吧!”
“回头我一定会好好的管教我女儿,绝对不会给亲家母丢脸,”
顾母说完这话,扭头又像是责备似的冲着顾灵说道:“你说说你,你就不能把在娘家那大手大脚的习惯改一下吗?毕竟是婆家,以后你需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以后不许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花银子没有任何的节制,你要是再这样,你信不信我让你爹把你的嫁妆全部收回,我看你怎么把嫁妆大手大脚的花掉,还入了账本。”
顾灵马上羞愧的低下头,至于真的是不是羞愧,只有自己本人才知道。
党老夫人和党翰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总感觉这个亲家母/岳母都在话里话外的暗射他们。
但他们又找不出证据,难道光靠感觉吗?
这种憋屈的感觉真的藏在心里面,十分的难受。
“娘,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节约的,不会再给咱们顾家丢脸,你不要生气了。”
顾灵声音幽幽的响起,传来一阵道歉的声音。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好像大家都心满意足,但是党老夫人和党翰采两个人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到送走了顾母,他们母子两坐在一起合计,这时才反应过来。
“我说你岳母怎么回事,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党老夫人猛地一抬大腿,这个时候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党翰采。
党翰采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其实很不擅长和这些年纪大的妇人打交道。
更何况还是他的长辈,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一边去,哪里还敢多加想什么?
当老夫人看着她儿子那个样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今天吃饭的时候,你岳母那明里暗里的话,听起来好像从头到尾都在说她的女儿。”
“但是你听听这一桩桩一件件,一句一句的都在说叫顾灵不要再拿嫁妆出来贴补党家了,要让顾灵学会适应党家的生活,并且把嫁妆这些捂好。”
党老夫人的这一番话,党翰采如何还有不明白的,他顿时茅塞顿开,张着嘴哦了一声。
“所以说,这母子两个人在我们面前这么明里暗里的防备着我们家。”
党翰采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了,他完全忘记了嫁妆是妻子的私人财产,跟男方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潜意识的把嫁妆归咎为男方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