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鲁正青不用亲自去普玄山指挥作战,但也还是需要他来发布进攻的命令的吧?”岳知廉分析道:“他们静贤门传信用的还是信鸽呢,比千华雀的速度都差得远,就更不用跟冰绒的即时通信去比了。我们要是想让老爷子们好好解决这件事的话,路上就得很慢很慢才行了。”
“我们可以沿途去游玩游玩,而且也不用这么急着出发啊。”杜知义可算是放过了他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听说这大延镇可是手艺之乡呢,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得好好见识一下吗?再说了,那个让知谦师弟和阿北师弟都赞不绝口的全鱼宴,我可都还没吃到呢!”
岳知廉点头,“要是好吃的话,我就安排普玄山的大厨们来学。”
“哟,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呀?”杜知义笑眯眯地问道。
“我以前很难说话吗?”岳知廉无奈道:“既然大家都很喜欢现在的这种多样的饭食,那当然是种类越多越好了。只要不违反道义和门规,我不一直都很通情达理的吗?”
众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都忍笑不语。
岳知廉浑然不觉,“我们还可以好好考察一下,这大延镇的手艺人要是真那么厉害,我们也可以承包几个生意来做啊。这不论是对大延镇的百姓来说还是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呢。”
众人闻言,都兴致缺缺。邢知礼打了个哈欠,“那三师兄,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岳知廉看了看房间里那些顿时就没了精神的人们,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人啊,真是吃米不知道米价!这么大个门派全靠我一个人操持后勤,我容易嘛我?!”
“是啊是啊,你最棒了!”
“正是因为有你在我们才能这么轻松啊!”
“哎呀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啊。”
“我也是我也是。”
“快走吧三师兄,别打扰二师兄和小师弟休息呀!”
岳知廉一边抱着胳膊生闷气,一边被邢知礼拖走了。
普玄山众人又在大延镇住了三天才启程回山。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大家都干了不少事。
杜知义带着邢知礼和三个小的,在这三天里遍访了大延镇的每一位以厨艺著称的手艺人,饱尝美食。为了表示对岳知廉的辛苦的理解,他们还主动包揽了游说的任务,请求那些厨师们教普玄山的大厨做菜。每天他们回客栈的时候还会给大家带去各种各样的精美小吃。
岳知廉在这三天里给普玄山搭了不少生意线。大延镇的居民们脱离了郑大有的压迫,正是欢欢喜喜找下家的时候,一看到岳知廉都跟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激动。那可是天下第一大门派的峰主啊,能投靠到他那里,以后几代人怕是都能吃穿不愁,只需要学好手艺就行了。
大延镇的生意人们经此一难之后,更加地谦让团结了。再加上岳知廉挑选的很多项目,还真就是非财力雄厚之人不能做的,而那些好做的小本买卖,岳知廉一个都没碰,全都给大延镇的小生意人们留着。如此一来,大延镇的百姓们更喜欢普玄山了,甚至还特意请擅长经营的岳知廉帮他们做谋划。岳知廉也乐得帮忙,没费什么工夫就理顺了大延镇百姓们的特色和人脉,帮他们挨个挑选了最适合他们的合作伙伴。
顾知谦和容北这三天则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带着屈弘义和邱睿明,帮着大延镇的镇长去与静贤门留下的人谈赔偿。然后又带着普玄观和贞华堂的弟子们帮助大延镇的百姓们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安排人手将这次案件的遇害者们妥善安葬、处决郑大有、帮着大家带着狸力将郑府改建成大延镇的公共场所……就连他们来不及做的,也都给大家做好了规划。而他们只有在饭点的时候,才有可能在饭馆里与杜知义等人相遇。
大延镇的百姓们对普玄山和贞华宫都赞不绝口感恩戴德,将这两派对大延镇的恩德随着他们的生意走南闯北地带去了各地。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静贤门和清幻阁在大延镇做出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结果居然只是交出了赔款之后就甩手不管了。反倒是普玄山和贞华宫,不仅帮百姓们破了案抓住了凶手,甚至还在事后尽心尽力地帮助大家恢复平静的生活。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至于那场震惊了修道界的修道大会,传播的速度就更快了,毕竟修道之人不仅行路的速度比凡人快,传信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确实就如霍婕所预料的一样,修道大会的第二天天一亮,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静贤门和清幻阁的罪行,以及普玄山和贞华宫退出四大门派了。
这种重磅消息的效果,不亚于向平静的湖水中扔一斤轰天雷。没去参加大会的人们,在听到消息后的震惊程度一点都不亚于与会人员们在大会上的反应--四大门派已经存在了近百年了,就这么解散啦?一定是因为静贤门和清幻阁罪行累累,让普玄山和贞华宫这种正正经经的好门派再也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了,但又顾及着往日的脸面,这才不好意思把他们赶出四大门派去,所以才干脆自己退出了。
没去参加大会的人们仅凭着听来的传言,就将事实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对于大家来说,不论静贤门和清幻阁到底还是不是四大门派,结果都是一样的,反正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买他们的账了。
鲁正青和霍婕在得知普玄山一众人居然没有立刻赶回普玄山,反而还在大延镇逗留这一消息后,简直欣喜若狂。他们一方面催促着埋伏在普玄山那边的队伍赶紧行动,一方面在静贤门外的空地上直接处置了计春南等人,想要多少挽回一些口碑。
然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要说是有弟子野心勃勃自作主张酿成大祸,倒也是能说得通的。可是你静贤门也太离谱了,光普玄山和贞华宫公之于众的案件都有多少了?每次都推说是自己治下不严弟子自作主张,一次两次的还能理解,这么多次就说不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