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心中不悦但面色不显:这老匹夫,偷摸地给自己了一个龌龊东西,还想让自己瞒着谦谦。不仅猥琐,保不齐也还是有些挑拨离间之嫌的。
容北好不容易摆脱了既猥琐又喋喋不休的郑大有,回到了花园。顾知谦已经喝了好几壶的茶了,正等得不耐烦想着要不要去找人时,正好看见容北向自己走来。
顾知谦赶忙迎上前去,很自然地牵过容北的手,小声地问道:“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容北回握住顾知谦的手,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却又刻意抬高了声音说道:“等我们回屋你就知道了。”说罢,还特意扭脸,冲着一棵大树眨了眨眼睛。
顾知谦知道容北这是在演戏给郑大有看呢,也就不再多问,只是牵着容北走向凉亭让他喝茶。二人又在花园里坐了一会,才起身回了房。
回房之后,顾知谦迫不及待地将容北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见他确实没有什么事后,才舍得放手。
容北笑道:“怎么这么担心啊?你还怕他吃了我不成?”
“那也不好说啊。”顾知谦靠坐在软垫上,“你跟着他一去就那么久,回来以后还神神秘秘的,好像跟郑大有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共识似的,怎么看怎么可疑。”
容北无奈地一笑说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谦谦的眼睛。只是我也没有办法,谁知道那老匹夫竟然给我了一个这么个玩意儿。”
顾知谦好奇三连问:“就是他们谈话中提到的那个东西吗?他给你了?什么东西啊?”
容北从袖中取出了方才从郑大有那里得来的盒子,不情不愿地交给了顾知谦,“要不是为了查案,我是真的不想让你看见这玩意。”
顾知谦见容北神色不对,不由越发地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如果有危险,那北北绝对不会就这么随意地交给自己;可要是没有危险,北北的脸色又为何那么难看呢?
顾知谦一边想着一边接过木盒,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子一看,人就傻了。
盒子里赫然放着一根玉势。
顾知谦反应过来后,一脸厌恶地又把盖子盖了回去。
容北心里也不得劲,但看到顾知谦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去逗逗他,“谦谦不仔细看看么?那老匹夫说这玩意儿在黑暗中还会发亮呢。”
此话一出,顾知谦的表情果不其然更加嫌恶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用这玩意,我可不许!”
“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容北也怕真的把人惹急了,见好就收地一把将顾知谦搂住,“放心吧谦谦,除了我,我不许任何东西碰你。其他人不行,东西也不行,只有我可以,好不好?”
顾知谦双颊一红,被容北顺了顺毛之后心情好了不少,“嗯。”
容北笑着亲了亲他,二人又亲昵了一阵才消停。
顾知谦看着桌上的盒子,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你说那郑大有,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
容北将回廊中与郑大有的谈话跟顾知谦说了一遍,之后又气道:“这老匹夫,送这东西过来,莫不是觉得我不行?活腻了他!”
顾知谦摸了摸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一边说出自己发现的一些疑点:“我们已经按照他们所想的一样花天酒地了,按理说这种私房事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郑大有又何必送来这种东西来掺和我们的事呢?而且他在跟你的谈话中不断地提到‘轻松’这个词,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门道。”
容北冷笑一声,“这老匹夫自己家里姨太太过多,身体跟不上却又不得不去姨太太们那里交差,所以才用得上这种东西吧?他还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样呢?再说了,我又没有那么多姨太太,我只有谦谦一个人,哪里会累?这种事情就是要亲力亲为才有趣么,哪里用得着这种东西来代劳?我还觉得我经常吃不饱呢!”
顾知谦见他越说越离谱,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倒是有一个猜想,不过你不许生气。”
“什么猜想?”容北很感兴趣。
“你记不记得郑大有和那个静贤门的弟子说过,他们觉得你是为了贞华宫的利益,所以才跟我在一起,希望能借助普玄山的力量给贞华宫带去好处的?”
容北点头,“记得。他们不是说我用美色勾引你,你色欲熏心所以跟我成了亲么?”
“就是这样。”顾知谦道:“他们认定了你是为了好处才跟我在一起的,应该也会觉得你对我并没有真正的感情,我们之间的相处都是你的逢场作戏罢了。而我却是一个色欲熏心之人,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你想想,要是你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每天都要做那种事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怎么样都不够;肯定是会像他们想象的那样,除了劳累就是不耐烦了。”
容北做厌恶状,“不喜欢的人我干嘛要跟他做那种事?”
“可是如果他们处在你的立场上,要是能得了位高权重之人的青眼,即使是他们不喜欢的人,他们肯定也是愿意去做的。”顾知谦提醒他。
“所以他们以己度人,就认为其他人也跟他们一样,为了名利不惜出卖自己,这跟南馆里的那些小倌有什么区别?”容北反应过来,明白了顾知谦的意思,“所以他们才给我送来了这龌龊东西,说不定还觉得自己很贴心呢。”
顾知谦见他明白过来了,就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而且,郑大有频繁提到‘轻松’这件事,也是有点问题的。”
容北看着顾知谦愣了一会儿,顾知谦也不催他,只是坐在他怀里静静地等他思考。不一会儿,容北开口道:“那些变成了提线木偶的人们,一开始也只是为了图个轻松吧?”
顾知谦笑眯眯地捏了捏容北的脸颊,“不愧是我的北北,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