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庚非常焦虑,当初针对容北,一来是看不惯容北这个被逐出师门之人,竟还能有机会与掌门平起平坐;二来,容北在幽归大会上出的事,普玄山派人尽皆知,利用此事也更能使旁人相信,当年那场幽归大会确实有问题,这样自己才好从幽归大会下手,指责杜知义这个峰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而现在,自己思索多年才想出的计策,苦心经营了数月才营造出了一点稍微对自己有利的局面,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溃不成军。
云庚不甘心,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以前风向对自己有利的时候,他尚且不敢直接在顾知谦等人的面前表露,如今风向逆转,他更加不敢说了,只求自己还能待在普玄山上,还有时间能让自己想出新的办法来。
顾知谦也有些着急,如今普玄山中风朗气清,普玄山弟子与贞华宫弟子相处和睦,弟子们与师父师叔之间也是一派孺慕之情。按理说云庚的诡计已破,可云庚非但没有狗急跳墙,反而颇有一些蛰伏待机的样子。
顾知谦与众人商议道:“没想到云庚竟如此沉得住气,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众人沉思,顾知谦又说道:“还有一事,我想让普玄山和贞华宫的每位弟子都能拥有幻星石,不论是用于防范静贤门和清幻阁,还是防范云庚狗急跳墙做出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幻星石都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弟子们不受伤害。只是不知永唐山幻星石矿的开采情况怎么样了?”
容北答道:“开采工作已经卓有成效,但要用给我们两派的每一位弟子,说够也够,说不够也不够,主要还是看谦谦想要给每位弟子的用量是多少。”
“这样吧,我们不是有铭牌吗?”顾知谦想了想后说道:“铭牌上的字都是阴刻,我们就将幻星石嵌在普玄山这三个字里,这样可好?”
容北拿过顾知谦的铭牌看了看,“要是这种用量的话,目前开采出的幻星石应该就够了,分给每个人的量少说也能用个两三次。我认为挺好的。”
“那贞华宫呢?”杜知义忍不住问道。
“贞华宫道袍的腰带扣上有贞华宫特有的印花,就嵌在那里好了,想来用量是差不多的。”
见众人点头后,容北又道:“这说不定是一个引蛇出洞的好机会呢。”
岳知廉不解,“为何?”
“你们想,到时候所有人都能得到幻星石,只有云庚没有,他会怎么做?”容北笑了笑:“先前的冰绒他就十分眼馋,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吱声。如今是幻星石,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宝贝,云庚怕是不会轻易地放弃的。”
众人明白了,也是,等到云庚舔着脸来问顾知谦要幻星石的时候再被拒绝,怕是他想忍住不跳墙也难了。
岳知廉的幽净峰上居住着不少擅长制作仙器的长老,选择拜入幽净峰的人,很多都是想去学仙器的制作方法的。这样的话,以后不管走到什么地方,会制作仙器的人可都是香饽饽。甚至包括岳知廉,也是制作仙器的高手。由普玄山中流出的仙器都是精妙无比,甚至是有价无市的宝贝,这些仙器大部分都是出自幽净峰。
这次的幻星石数量众多,但为了防止被外人觊觎,也是防止给云庚可趁之机,无论是从永唐山到幽理峰的运送,还是诸位长老对幻星石的加工制作,都是全程保密的。为了掩人耳目,幻星石先是被少量多次地送入各地方,再用?疏拉着普玄山平时运送物资的马车,从各地方进入幽净峰,伪装成日常采买货物的样子。马车颜色朴素,车壁上低调的普玄二字,以及沿途护送的普玄弟子,使得没有人敢打普玄山货物的主意。
为了防止一次运送太多引起旁人的怀疑,顾知谦特意令众人将幻星石的马车混在每月采买物资的马车之间,并且不许增加明面上的护送人数。幻星石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全部从永唐山运上了幽净峰,幽净峰的长老们每个月除了加工幻星石,也能得几天空闲时间。
这几个月的运送期间,幻星石矿又开采出了更多的幻星石,顾知谦本想将这些幻星石与贞华宫对半分,却被容北阻止了。
“贞华宫如今也就有些长老和弟子们留守,我常年都与你在一起,将这许多幻星石都放入贞华宫中反而不妥。不如就将多出来的都交给你,一来没人能擅闯幽理峰,二来,到我需要的时候,你也不可能不给我不是?”容北晓之以理。
“谁说的?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我就不给你。”顾知谦故意严肃道。
容北被他逗笑了,“那我跟你换可好?”
“幻星石千金难求,容宫主要拿什么跟我换?”顾知谦还是很严肃。
容北将他揽入怀中,让他在自己的腿上坐下,“我可以给顾掌门侍寝,将掌门伺候高兴了,不知掌门可否赏我一块幻星石呀?”
顾知谦脸通红,扯住他的耳朵不撒手,“流氓!”
容北由着他揪耳朵,将人搂得更紧,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放开才好。
前些日子,容北去顾知谦的地下密室里挑挑拣拣,只允许顾知谦将他不喜欢的东西拿去送人。没想到误打误撞,竟在密室之中又发现了一个密室。机关就是墙上众多夜明珠中的一颗,位置也十分不起眼,以前那位顾知谦也并没有在手记中提及。要不是容北这次将密室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这间更隐秘的密室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被发现。
容北兴高采烈地去找顾知谦,二人一起进入了那间新发现的密室,之间里面依旧嵌满了夜明珠,间或有几颗避尘珠,陈设布置几乎与外面那间别无二致。可这件密室里面的东西,就算是顾知谦这个只懂看物品好不好看的人,也能看出这里的东西绝对称得上价值连城,外间密室中宝贝已经比顾知谦屋中的贵重很多,可比起这里间密室里的东西,依然要逊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