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妖道?那些人才不会为了妖道正道怎么样呢!只要妖道侵害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才懒得管呢。妖道只不过是他们针对贞华宫的幌子罢了。”
“可是他们的门派规模已经不小了,还怕贞华宫来分一杯羹吗?”顾知谦不解地问道。
容北耐心地解释道:“贪图名利的人自然不会嫌名利太多的。若是以贞华宫以前的状态,自然无法与他们抗衡,所以他们也就只是偶尔使个绊子,倒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做些什么。一来不划算,二来万一事情败露,则很有可能会祸及自身。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贞华宫与普玄山结了盟,普玄山那么郑而重之地向天下宣告了我们的盟友关系,相当于最强的门派在给贞华宫当靠山。更何况自从我们结盟到现在,贞华宫的规模扩大了不少,他们怎能不忌惮?”
顾知谦明白了,“合着这些人是知道自己对付不了普玄山,就去打压你,如今看你们贞华宫有崛起的迹象了,就开始忙不迭地不择手段了。”回想了一下刚才水越彬说的话,顾知谦愤慨道:“刚刚水村长说,静贤门和清幻阁的人半年多以前就开始布水昌村的这个局了。合着我们才刚开始合作,他们针对你的毒计就开始实施了,真是卑鄙!”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容北继续分析道:“迁阳江泛滥不是小事,一旦发生洪水,受到牵连的人将会不计其数。迁阳江是第一大江,即使是已经让化蛇在源头降了半年多的雨,上游也只是有些泛滥的征兆而已,并没有真的发生洪水。他们明知道这件事耗时耗力,却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况且这次他们竟然给一整个村子的人下毒,就为了控制妖兽,一旦嫁祸给贞华宫,恐怕不只是为了将贞华宫打垮这么简单。
“照现在这样看,想让迁阳江彻底爆发洪水,至少需要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并且,静贤门和清幻阁不止在这一处搞事,怀安府的爪魂也是他们的杰作,至于其他地方,很有可能还有我们尚不知道的阴谋在进行。”
“两年的时间里,普玄山不可能连一个他们的阴谋都发现不了,而处理这些阴谋的时候,若是他们成功给贞华宫泼了脏水,让我们的合作破裂,那水昌村的阴谋就可以停止了。若是他们没有成功挑拨我们的关系,反正他们也一直是借别人的手做事,也不担心会殃及自身,像怀安府的事,要不是张新远实在太蠢,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能把那件事与他们联系起来。那到时候一旦迁阳江泛滥,水昌村全部村民站出来指认贞华宫,到时候不止贞华宫要跨,在这两年之间与贞华宫一直合作密切的普玄山,怕是也要大伤元气。”
“一旦普玄山势弱,他们就更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了,不但可以吞了贞华宫的利益,迁阳江泛滥这么大的灾难,普玄山怕是自保都难,更别说顾及盟友了。”顾知谦气愤地一拍桌子,说道。
“到时候何止是名利,怕是连他们向往已久的普玄剑法都有可能让他们偷了去。”容北边说边握起顾知谦的手,心疼地揉了揉,“都是他们的错,谦谦干嘛跟自己过不去,手都拍红了。”
本来好好地聊着正事,气氛却因为容北的这一举动开始变得有些暧昧。顾知谦像被烫到了一样缩回了手,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要烧起来了。
顾知谦通红的耳朵自然不会逃过容北的眼睛,容北见他害羞,却又没有明言抗拒,心情十分愉快,但又怕把人逗急了,便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如今静贤门与清幻阁都没有到明面上来,谦谦打算怎么应对?”
顾知谦正羞臊,心中很乱,哪里能认真思考呢?只好胡乱应付道:“事关重大,我要好好想一想。”
容北也不急,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贞华宫明里暗里与静贤门和清幻阁都不知对上多少次了。这次静贤门和清幻阁的毒计,已经彻底触及到了顾知谦的底线,不只是妄图拖普玄山派下水,还有视无辜百姓的性命如草芥,以顾知谦的性格,此次定会好好挫挫这两派的锐气的。
顾知谦见他不说话了,以为自己敷衍的态度让他生了气,便看着容北的眼睛,正色道:“北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以后作为我普玄山派的盟友,定不会再让你们受那些奸佞小人的委屈。”
容北见他说的认真,心里暖暖的,本来以为他是在为普玄山而生气,没想到竟是为了自己。
“谦谦,你真好。但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事的,我会跟你一起面对。”容北说着揉了揉顾知谦的脑袋。
顾知谦像是被吓到了,“腾”得一下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是师兄,就算是我一个人解决,那也是应该的。”
容北提醒他:“可是我已经离开普玄山派很多年了。”
“那又怎么样?”顾知谦强词夺理,“你难道还敢不认我这个师兄了?”
“......不敢。”容北叹了口气。
他如何不知自己对他的心意?又如何不知顾知谦其实也已经动了心?只是他的谦谦还不太敢面对自己的真心,所以才一直以师兄弟当托词,用师兄对师弟的感情来解释自己的感情罢了。
不过没关系,容北心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的谦谦会愿意直面自己的心,开开心心地接受自己。
二人安排好弟子们驻守水昌村后,就回丰宁府去了。反正水昌村一事基本已经了结,如今就是等待杜知义前来为村民们解毒,二人留在村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加重村民们的心里压力,倒不如都交给门下弟子们处理,反正他们一直就驻守在丰宁府,跟百姓们打交道都已经轻车熟路了,顾知谦和容北也没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