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我控制不住,总是要去想。”顾知谦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僵硬的身体也慢慢在容北的臂弯里放松下来,“我就是忍不住担心......”
“不用担心。”容北安慰他,“我们俩是谁啊?普玄掌门和贞华宫主,谁见了我们敢不毕恭毕敬的?就算真有什么妖魔邪祟,见了我们肯定也会被吓跑的。”
顾知谦被他逗笑,心中的不安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容北见他笑了,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睡吧,我哄着你。”
顾知谦心中一暖,慢慢进入梦乡。
等了一会,容北见他总算睡熟,便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闭上眼歇息了。
翌日清晨,顾知谦在容北的怀中醒来。
“谦谦,早。”容北见他醒了,也并未收回搂着他的胳膊。
顾知谦看清自己的处境,闹了个大红脸,“我......你......你怎么......”
“谦谦昨夜睡着以后好凶哦,又抢被子又说梦话的,非要我搂着你才肯消停呢。”容北一脸无辜。
“啊?”顾知谦满脸写着不信,“那我现在醒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不要。”容北一把把他搂在怀里,蹭了蹭,“谦谦要对我负责。”
顾知谦哭笑不得,“负什么责?”
“谦谦昨夜非要我抱着你睡,我还从来没有这般抱过谁呢,谦谦要负责!”
顾知谦推了推那个埋在自己颈间的大脑袋,不但没推动,反而被抱得更紧,无奈道:“快点起来了,今天还有正事。”
“那等正事办完了,谦谦记得要对我负责哦。”
顾知谦没得办法,只得说道:“好好好,都随你好不好?”
“嗯!”容北满意,终于肯放他起床了。
二人整理完毕出了卧房,却见岑璞瑜和余岚正在院中,一旁的贞华堂弟子说道:“禀宫主,顾掌门,岑观主与这位小兄弟天未亮时就来了,说是有事要找宫主与顾掌门。见宫主与掌门还未起身,便一直在院中等候。”
“掌门,宫主。”岑璞瑜上前见礼,“璞瑜昨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稳妥,还希望二位能带上小余,他是水昌村本地人,总还是能帮得上二位的。”
顾知谦忙将他扶起:“岑观主脚伤未愈,怎么亲自前来?还站了这么久,这种事派个弟子来说一声也就是了。”
“若掌门心疼璞瑜,就将小余带上吧,也好让璞瑜安心。”
顾知谦看了看余岚,又看了看容北,“带上就带上吧,有个本地人还是方便些的。”又问余岚:“会御剑吗?”
余岚忙点头。
岑璞瑜道:“掌门放心,这小子基本功学得扎实着呢。”
顾知谦点头:“行,那就辛苦小余了。事不宜迟,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容北见余岚扶着岑璞瑜出去了,就走到顾知谦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悄声说道:“岑观主用苦肉计硬塞给我们一个拖油瓶。”
顾知谦被他逗笑,轻轻拍了他一下,“别瞎说。”
一到城郊,三人便开始御剑前行,正午时分便到达了水昌村。
村民们看到余岚去而复返,很是诧异,“你咋又来了?”
余岚说道:“上次出了些意外,并没有解决暴雨的问题,自然还是要再来的。”
一位村民撇嘴道:“上次来的可是普玄观主 ,连他都解决不了,还有谁能解决?左右不过是下雨,有什么好值得解决的?”
余岚见他出言不逊,正色道:“这是我们普玄山的掌门,顾掌门;还有贞华宫的容宫主。还不快将村长叫来迎接,谁有时间在这听你们聒噪。”
由于上次的事情,余岚现在对这些村民的印象已经转变得十分不好。
顾知谦见他还要说话,连忙制止他,对众人温声道:“大家不必忙乱,我与容宫主只是好奇这水昌村中奇特的暴雨,这才让小余带我们前来,想要见识一番,无意与大家添麻烦。”
容北也配合着戴上温和的笑容。
然而村民们还是很慌乱:“掌门......宫主......这......”
正在这时,村长被人叫来了,一见二人便要行大礼,却被顾知谦拦住了。“草民水昌村村长水越彬,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我......”
容北打断村长的客套话,“水村长不必多礼,我二人此番前来只是想见识一下这迁阳山中的奇景,无意惊扰各位,大家一切如常就好。”
水越彬:“是......是......还请二位允许草民代全村人稍尽地主之谊,请到草民家中一坐,歇歇脚吧。”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随村长来到了村长家,村民们也跟着他们,在村长家门外徘徊不去。
水越彬奉上茶水,“山野村庄,没有什么好东西,一点粗茶,不成敬意。”
“水村长太客气了。”顾知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毫无半分嫌弃之意。
容北也喝了一口茶,“我等此次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暴雨一事。这雨甚是奇特,不知此次可否有缘得见?”
水越彬干笑了两声,“这雨时下时不下,草民也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
顾知谦闻言笑了笑,他明白容北已对这些村民起了怀疑。“不知上次下雨是什么时候?”
水越彬答道:“岑观主走后的那个夜里,又下了一场。”
“那也就是昨天夜里了?”
“不错。”
余岚闻言冷哼了一声。
水越彬有些尴尬,“这......可能是上次岑观主运气不太好,这才没有遇到......”
顾知谦在余岚的腿上悄悄地按了一下,示意他冷静一些。“那就不知这次我们的运气会怎么样了。”顾知谦嘴角挂着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
此时,门外的村民们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水越彬不得已,只好向三人告罪后出门去制止他们。
“村长,”门外的村民拼命压低了声音,“现在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