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干什么呢？大庭广众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王少军偷亲的动作。他媳妇羞红的脸蛋多好看，刚才看得他心痒难耐。
这可恶的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你来干什么？”
王少军没好气地说。
“我来干什么，我说，我的堂哥，你讲点儿理行不行？是你要我来接你们的。”
王志国推着自行车，和王少军、杜苏芮并肩走在路上。
“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说你这人？刚才坏了你的好事，不高兴了，切。”
王志国看得出来，他要是再说上两句，堂哥肯定要给他一脚，识相的，推着车子走到了杜苏芮这侧，这边更安全。
“你去那边干什么？你给我过来！”
只要是个雄性动物靠他媳妇近一点儿都不行。
“我跟嫂子聊聊天，要你管。”
“你再说一遍？”
王少军隔着杜苏芮想志国一脚，志国把自行车一扔就跑。两个二十六七岁的大男人，像小孩儿一样在夜幕下追打，嬉闹。
“嫂子，救我！”
王志国躲在了杜苏芮的身后，他就不信嫂子发话，他堂哥还会揍他。
“好了，好了，少军，别闹了。”
王志国果然猜的没错，他嫂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就跟圣旨一样，他安全了。
“今天就先饶了你小子。”
王少军又牵起自家媳妇的手，很自然地放在了口袋里。
“嫂子，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杜苏芮早就知道是什么事，看志国这幅激动的样子，还是没忍心打断他要说的话。
“嫂子，巧巧同意了！”
杜苏芮看着这个傻小子，笑着没说话。巧巧前一段时间给她来了信，说考上了财经大学，最后还说答应了志国的追求。
“嫂子，你说我和巧巧什么是时候结婚好呢？上大学是不是不能结婚？要是能结婚，我俩要生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呢？是女儿好，还是儿子好？儿子……”
巧巧只是同意了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结果这小子直接犯花痴，已经幻想起孩子的名字了。
“喂喂喂，你们俩，能不能听我说话啊。”
王志国说了大半天，回头发现这两人已经远远地落在后面，自顾自的聊起来了，忙停下脚步等着他们。
三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志国家的楼下，那个熟悉的筒子楼。
正巧一个老邻居拎着打气筒，出来给自行车打气，看见王志国几个人，热情地上前打了招呼。
“志国啊，就知道你家今天要来客人。”
“我说李叔，咱们楼里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
“你妈在家做饭呢，煎的带鱼满楼道都能闻着，要不是来客人了，你妈才不给你做饭呢。”
“嘿，李叔，看你说的，我妈平时也给我做饭，我也不是总吃食堂。”
王志国嘿嘿一笑，又聊了点儿别的，把话题岔了过去。
杜苏芮随王少军进了屋，王志国他妈不在屋里。
这个屋子虽然还是和上次见到的那间，但收拾过后，给杜苏芮的感觉，好像面积大了很多，书桌被摆在房间的正中间当餐桌用。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有煎带鱼，红烧肉，炒了两个青菜，一个冬瓜丸子汤。
一般县城的家庭过年可能都很难吃到这么多菜。
看着桌子上的菜，杜苏芮心想，这绝对是高规格的接待了。
“嫂子，你坐，这是我妈特意给你做的一桌子菜。李叔说的对，平时我都吃不到的。”
“臭小子，谁说吃不到？”
一个中年女性拿着碗筷进来了，笑骂了志国一句。杜苏芮不用猜也知道，这就是王志国他妈，少军提到过，应该是叫辛素华。
“呀，这就是小芮吧，这么漂亮。”
来之前，王少军跟杜苏芮简单说过这个婶子的事情。王志国的父亲二十五年前，在部队当兵，丁团长就是王志国父亲的部下，当时王志国的父亲因为一些事故死在了边疆。辛素华带着孩子改嫁给了市里的一位领导。所以这套房子只有志国一个人住。
“谢谢婶子。”
杜苏芮礼貌地回了一句。同时，她也打量着辛素华。王志国今年二十三岁，推算一下，他妈妈也应该四十六七岁。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只有四十岁左右。
这个年代大家都是统一的深蓝、深绿色的粗布外套。辛素华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个深绿色的开衫，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这顿饭，做婶子的早就该请你们。但前几年，你们也知道，不太方便。”
杜苏芮和王少军都是聪明人，不用说那么详细，也明白。辛素华嫁的是市里的领导，和杜苏芮这样家庭背景的人联系过多，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好了，大家的好日子都来了。志国还在小芮的建议下，考上了大学，我这个做母亲的太高兴了，这杯酒，婶子敬你。”
辛素华说话慢条斯理，滴水不漏，有点儿让人琢磨不透这个人的真实想法。
杜苏芮心里倒是很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婶子。人聪明些，打交道更容易。
“婶子，这都是志国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和少军就是提了个建议。”
“小芮，你这孩子真好，志国早就跟我说过了，要不是你介绍了巧巧给他认识，还鼓励他考到京城，他哪里能去大学啊，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这句话辛素华是发自心底的。这么多年，她对儿子的亏欠太多。十六岁就去当兵，北疆那么辛苦的地方，一呆就是五年。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顿饭辛素华几乎没怎么吃，又说了很多感谢杜苏芮和王少军的话。倒是志国酒量差，喝了两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着了还说着酒话：
巧巧，我来了。媳妇，等我。媳妇，孩子叫什么名字你取……
惹得其他几人哈哈大笑。
无论辛素华怎么留，王少军今晚都不打算在这里留宿，王志国喝成这个样子，他媳妇肯定睡不好。
“那好吧，你们俩一定要慢点骑车啊。”
“放心吧，婶子。”
“对了，少军，你爸他们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