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家媳妇想干什么,王少军都全力支持。
短短十来天,少军已经从各地收集到了不少瓷器。
杜苏芮看着这些瓷器,快要乐疯了。
王少军每带回来一个,杜苏芮都会热情地送上一个香吻。
这次新带回来的是个梅瓶。杜苏芮不太确定年代,拿着找大宝一起鉴定。
两人躲在另一个房间,举着瓶子左看右看,完全忽略了王少军和二宝。
“爸爸,我饿。”
作为小吃货的二宝,每天只有两件事。
吃和睡。
“我们等一下你妈和你哥吧。”
“不要。”
二宝一口拒绝了。
昨天他妈妈和哥哥抱着别的盘子,看了半宿。他也陪着饿了半宿。
今天他说什么也不要等了。
王少军看到二宝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也不忍心让孩子继续饿着,就去厨房做饭了。
王少军和二宝吃完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间里的两人好像商量出了什么结果一般,兴冲冲地走了出来。
杜苏芮大声宣布:定窑,梅瓶。
大宝在旁边微微点头,五岁的他到像是个老专家。
“好好好,梅瓶,定窑。你们俩,先吃饭。”
王少军是完全不懂瓷器知识的,但小时候家中也有过不少好东西,只是年代久远,而且当时他也不感兴趣,到现在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少军,你知道这些以后值多少钱吗?”
杜苏芮太兴奋了。
以前她想着有个炒货的生意就已经不错了,再抱上瓜子大王的大腿,存些钱找个机会回京城,和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想了想,既然上天让她重生一次,应该就是希望她没什么遗憾,再完成上辈子没完成的心愿,而不是简单的蹉跎一生。
“值多少钱?”
王少军给媳妇夹了块鱼,特意挑了鱼腹最好的那块。
“很多很多。”
杜苏芮笑得已经合不拢嘴。不过,她没有说价格,现在华国的物价和几十年后可不同,她怕吓着王少军。
这会儿的瓷器都是货真价实,不像后来什么都有造假的,古玩更是造假的重灾区。
“好好好,你多吃点儿饭。”
王少军宠溺地看着媳妇。他媳妇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可有时候笑起来还像个孩子一样单纯。
……
过了几日。
杜苏芮和小黑子正在后山炒货作坊干活。
小黑子突然问起杜苏芮一个问题。
“嫂子,你说收藏粮票有用吗?”
“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军哥到处问谁家有瓷器,还是那种要裂开,还没裂开的瓷器,要么就是纯白色的。”
小黑子不懂哥窑、定窑什么的,就知道他军哥最近忙这事呢。
“哦,那是哥窑。”
“什么瓷器不瓷器的,我一个大老粗,也看不懂,我觉得啊,这东西还不如搪瓷盆结实呢。”
华国六七十年代,最流行的就是搪瓷盆,搪瓷碗和搪瓷缸什么的。
毕业纪念、单位发奖什么的,特别时髦。
那时候结婚,必备的也是两个写着大红囍字的搪瓷脸盆。
“搪瓷盆,哎……”
杜苏芮叹了口气,小黑子除了瓜子,对其他的是真没眼光。
搪瓷的用久了一磕就破,那时候老百姓不舍得扔,找修补匠补上,接着用。
而且搪瓷这种东西产量大,后来还被产量更大的塑料代替了。
“小黑子,你懂一个道理吗?”
“什么?”
小黑子放下手中的活,认真听杜苏芮说话。
现在他是真的只想给儿子多赚点儿钱,所有来钱的方法,他都要试试。
“物以稀为贵。”
“知道啊。就像咱们的炒核桃,生产的不多。听虎子说,每次一拉到县城,不一会儿就卖光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你想想搪瓷盆有多少?家家户户都有吧?你再看看传下来的瓷器,有多少?”
“哦,我懂了。”
小黑子使劲点了点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一笑。好像一下子悟到了什么道理。
“懂了就好。”
杜苏芮很欣慰,小黑子不愧是未来的瓜子大王,领悟能力就是快。
“那嫂子,我接着攒粮票。等以后卖了给小福子娶媳妇用”
杜苏芮气得差点吐血。说了半天,小黑子是一点儿都没听懂。
“黑子,你看看全国有多少粮票?每个人都吃粮食,都要买糖,糖票又有多少?”
小黑子听杜苏芮这么一说,一下子反应过来。
“嫂子,我明白了。”
小黑子这方面是没什么主意,跟着嫂子准没错。
杜苏芮有了个新的想法。
她要开全国最大的古董商店。
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应该好好保存起来。
华国八十年代以后,不少古董通过水城市流失海外,很多珍贵的文物从此下落不明。
但现在摆在杜苏芮面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高考。
还记得前世,杜苏芮和李明阳回城后,马上就结了婚。
紧接着没几个月,广播电台就播报了恢复高考的消息。
李明阳当时兴高采烈地跟杜苏芮说要一起参加高考。
结果呢?李明阳自己去报名,还背地里让他妈阻挠杜苏芮参加考试。
当年570多万人参加考试,只录取了27.3万人。
可惜,李明阳不是这27.3万人中的一员。
后来,杜苏芮看过京城的这次高考试题,这些题对她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重生后的杜苏芮是要好好复习一下,因为这次每个省份的试卷都是单独出的。
她又不是每个省都看过,还是巩固基础知识,复习一下比较保险。
“媳妇,这是你让我给你弄的书。 ”
杜苏芮越来越觉得有个经常去黑市的男人真好。
她前些天提到要几本参考书,没过两天,王少军就给她弄来了。
“谢谢你,少军。”
这是杜苏芮重生后,第一次郑重其事地感谢王少军。
“怎么了?媳妇。这几本书很容易就能找到,怎么还客气的谢上我了?”
“没,就是想谢谢你。”
杜苏芮知道,这声谢谢,不只是针对这些参考书。这一世,是王少军让她感受到了幸福的滋味。她很想直接的感谢王少军这辈子能娶她,还一直这么爱护她。
“媳妇,你要是真想谢谢我,那晚上……”
王少军把头埋在了杜苏芮的脖颈处,刚冒出来的胡茬扎的杜苏芮痒痒的。
“少军……”
“媳妇……”
王少军低沉的嗓音发出沙哑的声音,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有人说老夫老妻生活久了,总会缺少了很多激情。
可对于杜苏芮和王少军来说,这才只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