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明鼓了鼓掌,哈哈笑道:“果真不愧是范员外呀,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做上一笔买卖。
你说的也都对,本官确实可以拿到他们全部财产之后,一样让他们生不如死。
但本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何要做这个留下骂名的恶人呢?
本官明确的告诉你,若是我愿意,甚至可以请求陛下宽恕他们的家人,但他们所做的这些事,却需要拿他们所有人的命来偿还。
本官知道他们家中有些人没有参与其中,但他们确确实实的享受到了这些从尸山血海中得来的富贵。
不要说他们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他们一定不会愿意这种话,这根本就是个笑话,你说对吗?范永斗?”
杨永明继续轻笑道:“范员外,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刚刚说要与本官做一笔买卖,是吗?
那好,本官就与你做上你人生中的最后一笔买卖。
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范家的灭亡是必然的,但本官可以让你范家名正言顺的留下一条血脉。
本官可以给他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将他送往南方,让他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而你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本官要你范家这十来年的生意门路商路,包括关外的,以及所有生意的来源。
这,就是本官要和你做的生意,怎么样?”
三永都怔怔的看着杨永明。哈哈大笑道:“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原来是看上了我范家的这些东西。
算你小子有见识,事到如今老夫就与你说一说,老夫在关外的路线可以追溯到百来年前的正德年间。
那时我范家先祖就与关外互通有无了,否则你以为我范家如何能在这九边之中延绵百年?
这可是我范家的立根之本,你小子倒是眼光毒辣。
只是,老夫要如何信你呢?老夫又不是个傻子,你刚刚也说了,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这买卖,老夫如何与你做得?”
杨永明看向远方,轻笑一声平静败说道:“不,你一定会与本官做的,因为你根本毫无选择。
就像其他七家一样,哪怕等他们平静下来想通了其中道理,他们还是一样会做出刚才的选择。
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这样他们还能有一丝希望,否则……。”
安静了一下后,杨永明突然转过头对周遇吉问道:“周,大营拿下之后营中还有多少人马?”
周遇吉一愣,回答道:“回大人,拿下大营的时候大概杀了四五百人,再加上城墙和这一路上所杀的。
大概还有两千几百人左右,但如今士气全无皆被困于营中,倒也没有什么威胁,等候大人发落。”
周遇吉本想继续开口问道,要不要将这些人收编训练,还未开口就被杨永明打断,说道:“这些事本官都已经有考虑。
周,你带人前去营中,将那些降卒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至于武器,盔甲什么的,全部一一收走。”
“什么?!”
在场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杨永明,全部杀光?这,这可是两千多人,可不是几百人呀。
而且全部都是已经没有战斗力的降卒,这样做,可是有伤天和的呀,他们还都以为听错了。
杨永明看着他们脸上的难色以及疑惑,开口解释道:“你们没有听错,就是全部杀掉。
各位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他们明面上是大明的军队,然而实际上却不过是范家为首的八大晋升所的私君,他们的走狗罢了。
看看今日,他们既然能够拿起武器与我等战斗,那么明日若是建虏来了或是李自成等流贼。
他们一样可以拿起武器反大明,他们才不会在乎什么呢,他们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等就不能给他留下一条活路,为我们留下后患。
本官知道,在京营时,那时候是只诛杀首恶,而对于京营的普通士兵并未追究。
但是各位想一想,京营的士卒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谋反,但是这里,谁敢说他们那些人不知道范家是在做什么的?
谁敢说他们不知?他们到底是在为谁打仗?
既然如此,那我等绝不可心软,定然要狠下心来,要知道,慈不掌兵。
本官知道周的意思,既然他们八大家愿意花费如此多的心血,那么那些人定然人人都是青壮。
毕然甲胄武器齐全,绝对是精兵。
按照惯例,周是想除掉首恶,然后将普通士卒打散编入军中,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但是周就可曾想过,这些人就算真的上了战场,周,你敢用吗?
或者说如果有人对他们开出了更高的价钱,他们难道就不会反了?
在他们的眼中,只要谁给的钱粮多他们就可以跟着谁,对他们来说打谁都无所谓,他们不会有丝毫心里负担。
他们根本就不是我大明的军马,或者说根本就不能算是一支军队,更多的只是一群为了利益的蛆虫罢了。
一旦收入军中绝对是后患无穷,既如此那就要杜绝后患,这个恶人就让本官来做吧。
我们就是要告诉那些个拥兵自重的人,从今以后大明再也不会容许任何将领违抗朝廷命令。
无论是谁,今天是姜镶,那我等就将其杀之,明日哪怕是他左良玉,刘泽清等人,我等也会一一灭之。
我等就是要告诉世人,时代变了,任何敢背叛大明的兵马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本官是京营总督,执掌天子剑,在新任宣大总督上任之时,山西宣大所有事物皆由本官负责。
既如此,那出了任何状况皆由本官一人负责,与诸位无关。”
周遇吉等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永明,这相当于他一个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身上呀。
周遇吉率先表态道:“本将为新军将领,自当与大人同进退。”
其余人等也是纷纷表态,他们可是知道这个少年在陛下那里的恩,就算做了,陛下恐怕也不会怪罪。
杨永明布置完后,一脸笑意的看向范永斗说道:“范员外慢慢想,本官等得起。
刚好看看本官会不会杀人,又或者是能杀多少人。”
此时的范永斗脸色惨白不已,这个人刚刚谈笑间就决定了三千降卒的生死呀。
如今这个青年在他的眼中,就如同是一只恶鬼一般,令他感到惊惧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