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地位高而看轻任何一个地位不如你的人呢,这个世界上除了为一己私欲而损害全天下的人不值得之外,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
陆妩琼将玉手搭在小丫鬟的脑袋瓜上缓缓回答。
“比如说呢?”
小丫鬟还是有些不懂。
“嗯……”
见小丫鬟难得有心思,便举了个鲜明的例子。
“比如说一个人为了图省事,把自家的粪水倒入了共用的井中,这种人……”
“这种人就是畜生,猪狗不如,唯恐天下不乱,羞与此人同朝!”
小丫鬟兴高采烈的抢答,真是难得。
陆妩琼则是微微一笑。
主仆二人闲谈之际,那名奴婢再度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二位请随我来。”
……
李弋初刚入睡没多久,就听到奴婢在叫唤他,说是有故友相访,心中顿感不爽,但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回去,只好让奴婢把人引过来。
——如果是普永生那些人,肯定要给个好脸色看看。
很明显,李弋初是真给了好脸色。
“陆姑娘,今日怎么得闲有空到我这来了。”
看着满脸堆笑的李弋初,陆妩琼身子微微一斜,手撑着下巴,就这么杵着看向李弋初,痴痴一笑。
不得不说,凭着这副绝美的面庞,陆妩琼这一下子直接给李弋初干到残血。
“喝茶,喝茶。”
老脸一红,李弋初端起茶盏转移视线,轻轻抿了一口。
“嘶呼。”
一时没注意到茶水还冒着氤氲热气,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直接被烫出某张表情包。
见陆妩琼掩嘴轻笑,急忙岔开了话题:“陆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找在下吗。”
陆妩琼收起轻笑:“昨夜家父给李公子的东西不知公子看了没有。”
“哦~”
李弋初恍然大悟,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原来昨夜是令尊,难怪武艺如此之高,竟能和我打了个平分秋色,东西倒是还没看。”
“公子可真是……不谦虚啊。”
陆妩琼没发表什么看法,倒是身后的小丫鬟坐不住了。
“若不是我家总镖头身中血毒,你三个捆一起也打不过他一只手!”
小丫鬟手叉着腰,小脸鼓鼓的,煞是可爱。
李弋初摊了摊手:“那肯定,我都被绑一起了肯定打不过。”
“你、我、他。”
初夏小脸发红,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公子不要欺负我家丫鬟了。”
伸手轻轻点了下初夏,陆妩琼起身向李弋初发出了邀请:“此时正是季夏时节,奴家此来是想请公子去千荷苑泛舟赏荷。”
千荷苑,是教坊司开设的一个项目,在贯通南北的运河旁上的一条支流上种满荷花,两岸植遍寒梅,修建十里长亭,夏时泛舟赏荷,冬至折梅踏雪,当然了,一艘中等楼船租借一个时辰就要一千两。
“陆姑娘相邀,焉有不去之理。”
“官人去哪呀,能不能带上奴家啊~”
软酥入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陆妩琼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姿色上佳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
女子身着烟绿色抹胸裙,外披粉红轻纱披风,梳着十字簪,余发各盘一鬟垂至双肩,描眉画眼,略施粉黛,一颦一笑深具风情,一双杏眼瞄了一眼陆妩琼,腰肢摆动间便落在了李弋初怀中。
“李公子,这位是。”
陆妩琼将大家闺秀的教养展现的淋漓尽致,起身微微施了一礼,很是客气的问道。
“这是内人林氏。”
倒也没想隐瞒什么,李弋初照实说了。
“那就请林夫人一同赏荷吧。”
“有劳了。”
“我这就去备车。”
待陆妩琼走后,林轩恬似是不快,丰臀使劲在李弋初腿上扭了扭,跟个粘人的小猫咪一样疯狂撒娇。
“怎么了这是。”
捏了捏眼前勾人的小脸蛋,见对方扭头赌气,便将脑门埋在那傲人的胸襟里。
“呀~官人不要,奴家错了。”
李弋初可不管,就这样将其抱起,转身放在了凳子上,蹲下身子来两手齐出,分攻上下两路。
溃不成军……
“李公子,林夫人,马车备好了。”
陆妩琼走了进来,正看见李弋初搀扶着林轩恬走了出来,双腿似乎有些发抖,不免有些疑惑:“林夫人这是怎么了?”
“久坐伤肉,许是坐太久了,双腿难免发麻。”
挽了挽额前几根青丝,林轩恬面色微微发红,轻声回答。
“哦~”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陆妩琼言语关切:“那夫人还是要适当的走走,今儿我算是来对了。”
林轩恬没有答话,浅浅的笑了一下。
三人一起走到门口,门口处排列着两辆马车,拉车的马匹高大雄壮,一看就是上等马。
李弋初和林轩恬上了一辆,陆妩琼则是和小丫鬟初夏一辆。
马蹄踏踏,轱辘滚滚,行至半路,两侧的青石板上传来了更为急促的马蹄声。
“后面的快些,事态紧急!”
一众身穿京兆府捕快服的捕快驾马飞驰。
林轩恬掀开窗帘,从车窗探出臻首,正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庞,惊喜开口:“哥哥。”
林武平听见熟悉的呼喊,愕然转头,正见满眼惊喜的林轩恬坐在马车上,正看向自己,透过余下的缝隙可看见李弋初也坐在里面,对他点了点头,急忙放慢速度。
“妹妹,李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
见自家妹妹和李弋初外出,身为哥哥自然要多嘴问一下。
“我们要去千荷苑。”林轩恬甜甜一笑:“哥哥你要去哪?”
“唉。”
说到这,林武平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愁色:“城外十里的岚山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伙悍匪,为首之人武艺高强,疑似宗师,手下的那帮人都是群不要命的,还几次打上了宿云山庄的地盘,愣是把隐世的老庄主给打了出来。”
“现在宿云山庄只能蜷缩在山头上居高临下守着,无奈之下才向京城求援。”
“那此事派你们去有什么用?”
林武平一听,只得苦笑。
李弋初话是说的难听,事实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