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翼人头留给你自然可以,我还会派人给你助阵,只是……”
陈玖涟说到这,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李弋初:“你知道我的大业吗。”
“难道殿下不想当千古来唯一的女皇吗。”李弋初迎上目光,沉声道:“无论为了社稷还是自保,这都是长公主最好的选择。”
“你这话可以杀头了。”
“那请公主来取。”
李弋初寸步不让。
“有胆色。”陈玖涟赞赏的点了点头,笑道:“当初老左和普永生都这么和我暗示过,你是最直接的一个,我感觉你的才智还在老左之上。”
“太子之所以派人杀了老左,全是因为找到了神霄玉策的线索。”
“哪一卷!”
李弋初双眼一亮。
“万古长青。”
万古长青,凡人习之亦可长生不老,永远保持着身体最巅峰的状态。
“老左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就被太子派来日夜监视的人得知了,霍璞在他家中逼问不得,加上老左拼死抵抗,这才被霍璞打死。”
“我们还没赶到,京兆府的人就将老左家中的东西全部搬走,当然了,到现在我们双方没一个人找到老左留下来的线索,倒也多亏了你,不然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凶手是霍璞,差点把矛头对准了武当。”
说到这,陈玖涟脸上更是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言语也变得轻松:“我打算让你去老左家里找下线索。”
“行吧,到时候我去看看。”
李弋初点头应允。
“对了,你那些金砖什么的,我已经从客栈拿走了。”
“什么!”
李弋初双眼直接瞪成牛眼!
“全部放在天衙里,到时候给你挑间宅子再搬过去。”
“哦。”
拍了拍胸口,李弋初表示有些害怕。
“不过金砖是不义之财,充公了。”
“不行!”
这回李弋初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直接站了起来。
“但是考虑到你的功劳,给你一百万两银票,我跟二娘说了,等你需要直接找她就行。”
“行吧。”
李弋初悻悻的坐下来,这位公主,怎么说话大喘气。
马车一路溜达到了天衙,远远瞧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蟒袍的太监。
“吕达,你怎么在这?”
叫停马车,看着站在天衙门口的吕达,普永生的面色很是不善。
“见过普总捕。”
吕达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并没有回答普永生的问题,换句话说,他觉得普永生不够格。
“吕大公公真是稀客啊,本宫是不是有失远迎了啊。”
吕达打眼望去,只见一名俊俏的不像话的公子哥先行走了出来,拉开了帘子。
紧接着,话音刚落,陈玖涟窈窕的身形就已经站了出来,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奴才见过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吕达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就那样一直拱手弯腰,陈玖涟没说起来就不起来。
“行了起来吧,来这做什么。”
陈玖涟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很明显是明知故问。
吕达直起身,手挽着拂尘,硬生生的挤出几滴老泪。
“奴才是来请求长公主殿下网开一面,放于钦一条狗命吧。”
说着,吕达偷瞄了一眼陈玖涟,见对方没看向自己,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继续自己的表演,这回还带上了哭腔。
“于钦他跟了公主殿下亲弟弟也整整六年了,六年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知道他以下犯上,冒犯了长公主,恨其不争时也心痛万分,特让奴才来面见长公主,让奴才无论如何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他赎出来。”
“早这样说不就完了,废话这么多。”
陈玖涟打了个哈欠,更显得散漫,语气带着懒散:“本宫刚才说要给他找一座好一点的宅子。”
说着,修长晶莹的指甲挑逗般划过李弋初棱角分明的下巴。
一阵酥痒的感觉如电流般流过李弋初全身。
——我堂堂老司机竟然被调戏了,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报仇!
李弋初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同时也萌生出恶趣味的想法,径直蹲下身来抱着陈玖涟的大腿。
——哇哦,我家公主殿下这腿,好结实,摸起来好舒服啊!
正享受着,忽然感觉头皮一麻,抬头向上一看,顿时如坠冰窟。
只见陈玖涟的眼中似乎都流露着无尽的杀气。
一旁的普永生看见这一幕,默默的往天衙内走去。
反倒是吕达,见这模样,便已经猜出李弋初是陈玖涟养的“面首”这一“事实”。
认为李弋初是在撒娇,连忙趁热打铁:“单丰那一处宅子,老奴看来是不错的,虽说死了几个人,但人毕竟是天衙杀的,家也是天衙抄的,按理规矩上说不过去,好在太子殿下给了奴才全权,这位公子择个吉日住进去就是了。”
走到门口的普永生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满脸堆笑的吕达,心生敬佩。
勇士啊!
果不其然,陈玖涟满是杀气的眼睛盯向了吕达,粉拳紧握,似乎想把吕达千刀万剐。
吕达头皮一麻,知道惹毛陈玖涟了,现在对方只是地位在那,不好意思跟自己计较,更何况后面还有着个普永生,完犊子了。
咱们犯错的李弋初同学着急立功,站起身挡在陈玖涟身前,指着吕达,张口就骂:“你这个狗奴才,怎么敢这样和主子说话,就你说这话,陈文硕在这我高低得扇他两巴掌,狗链子都没拴好就把你放出来。”
“我告诉你,房子地契给我安排好,再来十万两银票,还有玉清散,给我拉一马车来。”
说完,猛地转头,正看见陈玖涟嘴角勾起的弧度,心下一松,笑道:“笑了就好,笑了就好啊。”
见对方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讪讪一笑转过头愤懑的盯着吕达。
吕达脸色发黑,声音压抑:“东西我会让人带过来,还希望长公主殿下信守承诺,奴才告退。”
吕达这回没行礼,一甩拂尘走了。
“嘿嘿……哎哟!”
李弋初正笑着想邀功,屁股就突然挨了一脚,人直接掉在了地上。
陈玖涟径直踩着李弋初的后背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