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什么。”
普永生右脚踩在于钦胸口,疼的于钦是龇牙咧嘴,肆意一笑道:“于钦犯上作乱,意图谋害长公主,李弋初护驾有功,体恤府尹辛劳,配合调查。”
“李弋初没事,于钦没事,反之,于钦枭首,京兆府必翻天覆地,我径直到陈文硕面前问个一清二楚!”
普永生不仅是天衙战力天花板,更是天下公认的宗师第一,宫中那尊不轻易出手,京城这边没人打得过他,所以说这话,没人会怀疑。
“自然,自然。”
面对武力依靠被打残的情况下,王翎只能讪笑点头,带着人仓促离开。
普永生从腰间摸出几根银针,一脚把于钦踢翻了个面,将金针刺入对方体内直至完全没入。
于钦顿感气萎力消,浑身提不出一丝力气。
“把他带入地牢。”
普永生看向了千户。
千户会意,上前揪住于钦后领拖拉着走了。
于钦想反抗,但做不到,肩膀重伤,任督二脉被锁,丝毫办法没有。
而李弋初王翎被带走,径直被推进大牢中。
望着木牢外一脸得意之色的王翎,李弋初白了一眼走到草垛旁坐下。
见李弋初身处大牢还这般态度,王翎怒气横生,厉声大喝:“呔!你这贼子,身处大牢还这般狂妄,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吗,信不信我对你用刑!”
“你过来啊。”
李弋初勾了勾手,十分嚣张。
“你,进去打他一百杀威棒?”
王翎看向一旁站着的牢头。
牢头一脸谄媚,见王翎吩咐,立马昂首挺胸,胸脯拍得巨响,信誓旦旦道:“老爷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去打死他!”
取过一旁的水火棍,打开牢门,气势汹汹直冲李弋初。
只是心中难免犯嘀咕。
——以往老爷让我们打人都是趾高气昂的,怎个今日语气不太对劲。
摇摇头不做多想,牢头冲到近前,高举水火棍,朝着李弋初的双腿就打了下去。
李弋初眼神一冷,这一下子要是换了寻常人岂能受得了,当下伸出右脚截住,脚踝一转勾住,左脚踢出。
“咔嚓!”
只听得一声脆响,水火棍断成两截。
牢头看着手中小臂般大的水火棍断成两截,心中把王翎八辈祖宗都骂透了,这种人不是天衙该对付的吗。
“哐当!”
丢掉断了的水火棍,急忙跑出去把门锁上。
看着李弋初没有出来的意思,牢头松了口气,急忙躬身和王翎告辞。
“老爷,我到点了。”
说完不给王翎反应的机会,一溜烟的跑了。
“王大人,剩你一个了,要不然你进来亲自用酷刑。”
李弋初躺着翘着二郎腿,若非身处牢狱之中,定然是十分悠哉。
“你,你等着,本府先给你饿上个三天三夜,看你服是不服。”
王翎拿李弋初没有办法,只好出了自认为最好的办法,搂着山羊胡还洋洋得意。
人嘛,离不开五谷。
李弋初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闭目养神起来。
王翎讨了个没趣,一甩袖袍走了。
一出大牢,正巧撞见一名捕头提着一个纸包,拎着两坛子酒走了过来。
“老爷。”
捕头连忙站到一旁,恭恭敬敬的弯腰施礼,若是仔细看,便能认出此人是给陈玖涟行礼之人。
王翎脸上罕见的露出笑容,拍了拍捕头的肩膀,很是亲和:“我说老林啊,你一个捕头来这里做什么。”
被叫老林的捕头随和一笑:“刚才看见老黄走了,牢里不能没人看着,这就过来了。”
“真不愧是我大舅哥啊。”王翎又重重的拍拍老林肩膀,喜笑颜开:“回头我就升你的官。”
“多谢老爷提携。”
老林低头谢恩,只是眼中闪过的一抹怨恨,王翎并没有察觉。
“哈哈。”
王翎笑了两声,扬手背在了身后,大步离去。
老林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冷漠,挺起身子迈步走进了牢房。
“咔啪。”
李弋初正躺着,听见了有脚步声靠近,起初不曾理会,只是停在自己牢房门口,又听到锁链解开,这才睁开眼睛看去。
只见一名捕快打开牢门,拎着两坛子酒和一个纸包走了进来。
走到李弋初面前,拔出酒塞放了一坛在李弋初身前,自己开了一坛。
打开纸包,露出香气扑鼻,金黄酥脆的烧鸡。
做完这一切,老林直接跪在了李弋初面前。
“诶诶诶,我人还活着呢就上贡,有什么话起来说。”
李弋初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给陈玖涟行礼的人,加上此时的所作所为,就知对方有事相求。
“这位公子,王翎是不是活不过今晚了。”
老林一句话出口,李弋初脸上笑容凝滞了一下。
他之所以同意进这牢房,完全是因为和陈玖涟商量好了,今晚直接把王翎做了,普永生那边再把于钦做了。
那时候密谋,眼前这个捕快不应该能听得见啊。
或许知道李弋初的疑惑,又害怕引起对方反感,老林急忙解释:“公子,在下叫林武平,您叫我老林就好,实不相瞒,自幼时听力就异于常人,今日在天衙离得较近,这才听得。”
李弋初点点头,坐起来撕了个鸡腿,就着酒大快朵颐起来,口中含糊不清:“你想做什么。”
老林见状,心下松了口气,又是突然想起了伤心事,带着几分哭腔:“舍妹自三日前被王翎这个混账掳走,说今日就是黄道吉日,要在今晚洞房。”
“我想反抗却是无能为力,我一个七品小捕头,如何斗得过三品府尹。”
“好在今日得遇公子,公子若是行动,救出舍妹,某从今往后必定为公子鞍前马后,做牛做马。”
李弋初咽下口中吃食,抬眼看了下林武平,点了点头。
“吃吧。”
“谢公子。”
老林心中感激,磕了一个头以示感谢,和李弋初大快朵颐起来。
“里面是不是关着死犯。”
“倒数第四间牢房就是。”
……
时至深夜,李弋初算了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起身推开牢门走了出去。
老林很懂事,门没锁,看牢房的衙役全部支走,省了他很多事。
按着大概印象,摸到了王翎住的地方,远远就听着了王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