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尽力低着头,江洲抓着羽绒服袖子,封阳乖巧的把手伸进袖子里。
然后看到江洲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拉链头,缓缓的给他拉上,再一抬头,发现两个人隔得很近。
呼吸交缠,仿佛下一秒鼻尖就要对上鼻尖。
然后两个心虚的人同时分开,呼吸都有点急促,其实更亲密的距离不是没有过,但那一刻,不知怎的,就是想凑上去,吻一吻那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唇瓣。
封阳几乎是有点结巴,没话找话:“到、到了。”
江洲更是直接把手放到了车门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只来得及仓促的嗯嗯了两声。
然后开门,下车,在外面被冻了一下,情绪渐渐平和,手肘抵在门上,俯下身:“你……要上去坐会儿吗?”
封阳话还没说,身子已经比他先一步做出反应,关车窗,开车门,长腿迈下车。
然后打开后备箱,拿出江洲的行李箱:“走吧。”
不过一个多星期没回家,家里有很明显的灰尘味道,说实话,两个人虽然都互相知道对方住哪里。
但这是封阳第一次到江洲家来。
比他住的地方稍微大一些,可能是因为地段不一样,房租虽然差不多,但江洲这里好歹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没有什么都挤在一个三十多平的大房间里面。
来到玄关,江洲俯身下去拿拖鞋,把自己穿的棉拖鞋递给封阳,自己则是找出了夏季的凉拖鞋来穿,好在穿着袜子,倒也不是特别冷。
封阳在开鞋柜的那一刻,才看到江洲的鞋柜里面,没有女士拖鞋,所以……江洲的女朋友没有来过这里么?
实习期的时候,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过江洲的女朋友,这一刻,封阳几乎有点按捺不住。
缓缓走进去,和他房间里的东西差不多,单身男人的房间,一点关于女生的东西都没有。
封阳憋不住了,江洲开窗通风,封阳坐在小沙发上,看向江洲的背影,看着江洲去烧热水,在房间走来走去的忙碌。
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女朋友没来过你这么?怎么都没有见到过她的东西?”
江洲还在思考是给封阳泡茶还是泡咖啡,好像都不好,这些喝多了,封阳晚上就睡不好。
听到封阳的话,动作一顿,早就想好的说辞终于得见天日:“我们早就分手了。”
封阳抓着沙发的坐垫,手指一紧,将坐垫攥成一团,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显得比较正常,诚然他现在心里其实隐秘的阴暗的觉得很高兴。
江洲分手了,江洲是单身,至少这段时间,他可以幻想,他或许是有机会的。
江洲没听到声音,从厨房探出头来:“你要喝什么?”
封阳这才想起应该做个反应,对于江洲和他女朋友分手,应该要有个反应,声音轻飘飘的:“哦,白开水。”顿了顿才接着道:“为、为什么啊?我记得你们在一起蛮长时间啊。”
江洲沉默不语,虚构的终归是假的,那些聊天记录他自己都嫌烦,自己和自己谈恋爱,还要上网去找别人的聊天记录。
一度让自己觉得有点精分。
所以只能装作完全不在意:“毕业季,分手季嘛,大四实习没多久就分手了。”
江洲端着两杯白开水走出来,封阳终于从江洲分手的巨大惊喜中缓过神来,嘴角勾着笑,压不下去,但看到江洲,又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开心有点没有人性。
只能摸了摸鼻子,妄图把嘴角盖过去:“哦,我还想着你们感情挺好的,会在一起,会结婚呢。”
啪嗒!
玻璃杯放到了桌上,江洲将其中一杯水推给封阳:“不知道,没想过。”
封阳斜睨了江洲一眼,端起水杯就直接往嘴里倒,全然忘记了这水是刚烧开的开水,这一口下去。
“噗!烫烫烫!”封阳一口喷出来,火辣辣的疼。
江洲吓了一跳,一步直接跨到了封阳的面前,单手掐住封阳的下巴:“张嘴,我看看……”
封阳本就心不在焉,这会哪还有思考能力,乖巧的伸出舌头。
江洲蹙着眉头,满脸不悦,看着封阳的舌尖,没有任何旖旎想法,只觉得这人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又把自己弄伤了?
大拇指的指腹缓缓擦过封阳的舌尖,封阳瞬身颤栗,一股子酥麻自尾椎直达后背,天灵盖仿佛炸开了花。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
艹,这是什么通了天灵盖的快感?
然后封阳不自觉的舔了一下江洲的指尖,江洲顿时瞪大了眼睛,柔软的舌尖带着点点殷红,又烫又柔又滑又软,比棉花糖的触感还要嫩上几分。
让他忍不住就想直接把手再往里伸进去,想要感受更多,憋得脑门都浸出了汗。
再一抬头,就看到封阳含着潋滟水泽的眼眶,几乎是仓促的放下封阳的下巴,他不是在给封阳检查舌头么?
他这是疯了么?他怎么……怎么就上手了?怎么就……怎么就用指腹去碰他的舌头了?
靠!
江洲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会是什么样子?只觉得一张脸都快要烧化了,整个人都要蒸发了,只觉得热,哪哪都热。
封阳呆坐在沙发上,他刚刚是……舔了江洲的手指?
靠!
他疯了么?
两个人压根不敢对视,封阳只觉得一股子热气直通小腹,某个不安分的东西直接起立,根本没去看江洲的脸,只能欲盖弥彰的拉了拉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好在穿的是长款。
不然他拿什么来遮?
江洲侧了侧身子,两个人不遑多让,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字,都可以成为调情的理由。
但他们不是可以调情的对象。
尴尬的气息在屋子里蔓延,江洲和封阳两个人满脑子都是脏话和马赛克,愣是谁也没发现对方的不对劲。
封阳小声的深呼吸,江洲开始背富强民主……
背得稀碎,但好歹两个人都渐渐平缓了过来。
“我刚烧开的水,你也不知道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