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漫的快递都是寄到家里,去快递点自己取。
一般也没谁会直接寄到学校。
但时漫前段时间太出名,所以保安也记住了时漫。
景行挑了挑眉,就看到保安抱出来了好大一个箱子,看起来还有点重量,时漫伸手去接。
景行比她快一步,接过箱子才发现是真的重:“你这买的什么?这么重不往家里寄?”
时漫凑近看了看快递单,是从雅宁寄过来的。
皱了皱眉头,雅宁还有谁会给她寄东西?时漫第一反应就是时安,但时安做事,最怕时漫不知道他那泛滥的慈父心。
所以寄东西之前一定会大张旗鼓的告知时漫,爸爸又给你寄好东西过来了,你记得收。
但上次那个电话后,时安被时漫那决绝的态度给伤到后,时漫不信时安还会来自己的面前自讨没趣。
若说是时知幸,时漫倒是觉得有可能,但这东西就有待考究了,时知幸寄的东西,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时漫自己拿着,直接就丢垃圾桶了,但现在景行抱着,若是时漫要丢,免不了就得多解释两句为何要丢这东西。
只能任由景行一路将箱子抱着,走到班上。
时漫把箱子塞到桌子底下,有些挡着,想了想,还是拿笔把箱子上的胶带给划开了。
打开箱子,景行凑上去看了一眼,竟然全部都是书和纸。
时漫一愣,把箱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早读开始,除了晏欢,没人关注着这边。
东西太多,晏欢看了一眼:“这……这么多试卷?你要做到什么时候啊?”
时漫一怔,是的,全部都是试卷,是近几年雅宁老师出的各科的试卷。
箱子的最下面,有两三本笔记本,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这些是雅宁的老师近几年出的试卷,我整理了一些觉得对你有帮助的,你做了看看,有不懂的记得给我发消息。
笔记本打开,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还用各种颜色的笔区分开了重点和重重点。
笔记本的扉页上面有个人名:秦远。
景行本就坐在后面,看得仔细,也理所当然的看到了秦远的名字,挑了挑眉头,皱着没说话,这一看就是个男生的名字。
那字镌刻有力,一看就是专门练习过的。
笔记做得也好,一看就是好学生专用。
时漫还有这么好的同学?景行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爽,此次五校联考,景行考了五百分左右。
和时漫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大,毕竟时漫甩了他接近两百分,他根本就不够格给时漫整理试卷和笔记。
但是看着别人给时漫的这些,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除了不爽,微微的还有些失落。
时漫的手在笔记本上叩了叩,翻看着试卷,不得不说,这些试卷确实比津平老师出的试卷要好很多。
难度和思维上就不在一个等级,不然时漫也不会说不想做老师留下的作业。
一股脑的将东西又放回了箱子里,时漫叹了口气,从书包的夹层里面翻出手机,点开和QY的聊天框。
自从那天晚上聊过之后,秦远基本上每天都会给时漫发消息,无外乎是一些难题,然后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自己的事情。
就像是在确认时漫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删掉一样。
景行故意侧趴在桌子上,刚好可以看到时漫的手在桌肚下,拿着手机,上面都是一个人密密麻麻给她发的消息。
时漫的手在打字框,竟然一个字都敲不下去。
景行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个秦远,怕是和时漫的关系不一般,不然时漫干嘛这么纠结。
毕竟时漫一直以来,拒绝什么的,都是直截了当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踌躇不安?
景行烦躁的揉了揉一头乱发,把脸翻向另一边,刚好和江洲大眼瞪小眼。
江洲自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来,他家景哥抱着个箱子不说,这箱子还不是景哥的,是时漫的。
他家景哥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再看他家景哥现在明显不高兴的样子,江洲是真的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自从时漫来了以后,他家景哥的情绪简直是时刻都在变,变化多端的狗男人!
江洲立刻掏出手机给景行发消息。
粥粥粥:景哥,你咋了?
行:滚!
简单粗暴,江洲有一种自己失宠的感觉。
时漫在聊天界面斟酌了很久,最后发了一千块钱给秦远。
漫不经心:谢了,以后别再寄了,我不需要。
收回手机,待秦远把钱收了,时漫还是觉得把秦远删除了为好,时知幸喜欢秦远喜欢了很久。
准确的来说是自小就喜欢吧,时家和秦家算是世家,各种家宴什么的,时知幸和秦远都会见面。
但时漫是没有资格出席的,所以大家只知道时安有个私生女,但很少有人见过时漫到底长什么样子。
按照各种套路,时知幸和秦远,大学毕业以后就应该要结婚才是。
时漫远离二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作祟,让她莫名其妙的和秦远扯上了关系。
她一点都不希望和他们两个人扯上关系,不管是秦远还是时知幸。
直到第二天早上,秦远都没有收钱,也没有给时漫回消息,时漫刷着牙,在想要不要发条消息试试。
院门被敲响,人还没看到呢,就听到了景尘的声音:“时漫姐姐!你起床了没?”
今天周天,不用上课。
时漫好久没看到景尘了,听见这活泼软糯的声音,心情都好了几分,夹着拖鞋就去开门了。
一般在家时漫就不会故意扮丑,反正她不怎么出门。
景尘很明显被时漫清爽的造型给惊到了,一双眼睛笑得弯成一条缝:“时漫姐姐,你真好看。”
时漫难得的脸一红,嘴里还塞着牙刷,对着景尘招了招手,这才看到景尘后面还站着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景行:……
时漫头发被睡得有些乱,但是发质柔软,看上去就很好揉,几撮不服输的绒发倔强的仰天翘着,一双眼睛里满是刚醒的潋滟水渍。
眸底迷迷糊糊的,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T恤,充当睡衣,下身穿了一条及膝的短裤,小腿笔直白皙的晃乱了他的眼。
没有眼镜挡着,刚睡醒,也没平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莫名的给人一种软乎乎的感觉。